第6章 秦素，主動伺候
“萍水相逢，這……會不會不妥？”
青黛愣了愣，臉頰泛起薄紅，有些侷促，至於林越卻催促道，“別猶豫了，你不會想在這兒等著熊瞎子來吧？”
青黛咬了咬唇，終究還是依言伏在了林越的背上。
她身子很輕，雙手小心翼翼地搭在林越肩頭，生怕自己抓得太緊。
林越穩穩起身，內心卻美得很，因為青黛的身子好軟。還有一股異香撲鼻而來，不過他還是收斂心神，將捆好的野獾一把提起，腳步穩重地往山下走。
山道崎嶇，他卻走得穩當。
青黛伏在他寬厚的背上，鼻尖縈繞著淡淡的男人氣息，混著他身上隱約的汗味，方才被擄的驚懼、墜陷阱的慌亂，似乎都慢慢消散了。
她悄悄抬眼，看著林越結實的脖頸，還有被汗水浸溼的髮梢，羞紅著臉小聲道：“多謝林大哥……”
“舉手之勞。”林越頭也不回，“你採草藥是為了換銀子？家裡真的就你一個人了？”
提到這個，青黛聲音低了下去：“嗯，爹孃前陣子染了疫病沒了，就剩我一個……想著山裡草藥多，採些去鎮上藥鋪換點糧食。”
林越沉默了片刻，“到了村裡先安心養傷，等腿好了再說。”
青黛沒再說話，只是一臉疲憊的往他背上貼了貼，眼眶又有些發熱。
……
等回到村子，太陽也漸漸西沉。
林越揹著青黛剛到院門口，就見秦素和阿淺正站在門口張望，看到他背上的女子，兩人都愣了一下。
“這位姑娘是……？”秦素率先回過神，走上前問道。
“山上救的，叫青黛，腿受了傷，先帶回來看護幾天。”林越簡單解釋了一句，揹著青黛進了屋，將她輕輕放在炕上。
阿淺已經機靈地端來一盆溫水，秦素則快步走到炕邊，檢視起青黛的傷口：“這傷口看著深，得重新清洗包紮才行。”
她說著，轉身去取自己準備的藥箱，動作麻利。
青黛看著眼前這兩個陌生女子，沒有一絲嫌棄自己的意思，心裡的不安又消了些，小聲道：“麻煩姐姐們了……”
“不麻煩，出門在外誰還沒個難處。”
秦素笑了笑，拿出草藥和布條，“我聽相公說你也懂草藥？那正好，咱們還能聊聊這個。”
秦素一邊輕柔地替青黛處理傷口，一邊輕聲細語地問著話，很快就打消了青黛的拘謹。
林越在一旁看著，見秦素應付得來，便轉身去處理帶回的野獾，又把今天找到的適合做弩箭的硬木搬到院角。
等他忙活完，屋裡已經傳來了秦素和青黛的說話聲，偶爾還夾雜著阿淺的輕笑，倒像是認識了許久的模樣。
晚飯時，桌上擺了野雞肉絲、清炒的菌菇和糙米飯。青黛看著桌上的飯菜，又看了看林越、秦素和阿淺，眼眶微紅。
自爹孃走後，她還從沒吃過這麼熱乎豐盛的一餐。
“快吃吧，多吃點才能好得快。”秦素給她夾了塊肉，笑著說。
林越也沒多言，自顧自地吃著飯，心裡卻在盤算——家裡又多了一口人，存糧得更省著用了，明天得再去後山多弄些野味，最好能換點銀子存著。
飯罷，秦素和阿淺麻利地收拾起碗筷，青黛想搭把手，卻被秦素按住：“你腿上還有傷，好好歇著，這些活我們來就行。”
阿淺端著碗碟往灶房去，秦素則拿了抹布擦著桌子，動作輕快。
沒一會兒，秦素和阿淺就收拾停當，擦著手走了過來。
秦素看了看天色，窗外已經黑透了。
她轉向青黛，清了清嗓子輕聲道：“青黛，今晚你就跟阿淺擠一擠吧，她那屋雖小，床倒還寬敞，兩人睡正好。”
青黛連忙點頭應著：“多謝秦素姐姐，多謝阿淺妹妹。”
她本就拘謹，有人安排好，倒省了她的窘迫。
秦素又吩咐阿淺：“你先帶青黛妹妹過去歇著，鋪蓋都給她備好。”
阿淺應了聲“好”，便扶著青黛往自己那屋走。
等兩個姑娘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秦素才轉過身，走到林越身邊，輕聲道：“相公，時辰不早了，咱們也歇著吧。”
林越抬頭看了她一眼，秦素臉頰微紅，卻沒躲閃，只是垂眸輕聲道：“今晚……我來伺候你。”
白日裡在山上忙活，又揹著人走了那麼遠的路，林越確實累了，於是點了點頭：“好。”
秦素抿唇笑了笑，轉身去提了一桶水，打溼毛巾遞到林越手邊：“先擦把臉吧，解解乏。”
林越接過來，胡亂擦了兩把，秦素又接過布巾，細心地幫他擦了擦脖頸，指尖碰到他的皮膚，空氣裡似乎多了幾分溫軟的氣息。
林越則順勢將秦素摟入懷中，手掌沿著衣領處深入，用力就握住了那豐滿，在秦素的嬌喘聲中，忙活了起來，如此一番激烈的酣戰之後。
秦素露出雪白的香肩摟著林越的腰，一臉滿足的睡著了，林越則躺在炕上，心裡盤算了起來。
畢竟家裡添了人口，本就不寬敞的土坯房就顯得更侷促了。
尤其是每逢雨天，屋頂就漏得厲害。
青黛腿傷好了的話，若真要留下，總不能讓她跟著阿淺一直擠在一起。
得修！不光要把屋頂的漏處補結實，最好趁著這陣子有空，乾脆在院子東側再加蓋兩間土坯房。
自己這一去參軍，前途未卜。
秦素性子溫婉，阿淺機靈，青黛雖新來，卻也是個懂事的，她們幾個互相照應著，他也安心。
只是這擴建在哪個年代都不是件容易事，自己手頭這些積蓄根本不夠。
林越嘆了口氣，這事兒急不得，得一步步來。
眼下，還是先多逮一些野味換些銀子再說。
想到這，林越側過身，藉著窗縫透進來的月光，看了一眼身側熟睡的美人兒。
沉沉睡去。
……
又是幾日過去，林越照常去後山捕獵，憑藉一身本事，每日收穫倒是不少，與此同時還採回來不少的草藥。
青黛的腿傷也在秦素的照看下慢慢恢復了許多。
這日清晨，四人剛吃過早飯。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便由遠及近！鎮上週掌櫃竟帶著兩個夥計，在里正林大柱陪同下，快步趕了過來。
周掌櫃一眼就看到了林越小院裡晾曬的整張紫貂皮和那支半尺長的野山參，眼睛瞬間就亮了。
“好傢伙！這皮子、這山參，真是極品！”
他快步走上前，拿起山參掂量著，又摸了摸貂皮。
里正卻連忙指著林越，一臉與有榮焉地介紹道：“周掌櫃，這就是我們村的林越，這皮子和山參，就是他前天在深山裡採來的！”
周掌櫃一聽，猛地轉頭看向林越，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彩，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年紀輕輕的，本領不小啊！”
周掌櫃說完拍了拍林越的肩膀，豪爽道：“林越，你可願將這貂皮和山參賣給本掌櫃？”
林越點了點頭：“掌櫃看得上，當然可以。”
“爽快！”
周掌櫃大笑，反手從布包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木匣，直接遞了過來，“拿著！這是給你的錢！”
林越接過來開啟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木匣裡，赫然是十錠白花花的銀錠子！
周圍看熱鬧的村民也都看傻了眼，發出陣陣驚呼。
林越合上木匣，臉上卻沒多少狂喜，反倒抬頭看向周掌櫃，沉聲道：“掌櫃的，這錢給多了。”
周掌櫃愣了愣，隨即笑道：“不多不多，就憑這紫貂皮的完整度和山參的珍貴，這價只低不高！”
“規矩不能破。”林越把木匣推回去一半，“這貂皮和山參，按鎮上的行價，五錠銀子足夠。多的……還請掌櫃收回。”
周圍的村民都驚得咋舌——哪有到手的銀子往外推的？
里正急得想拉他袖子，林越卻是不動聲色。
周掌櫃臉上的笑慢慢斂了，眼神裡多了幾分鄭重：“好小子，還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林越笑了笑：“掌櫃肯來村裡收，是給咱山裡人方便，我不能壞了這份信任，是吧。”
他頓了頓，又道，“往後我再有好貨，自然先緊著掌櫃，我相信掌櫃也會給我們一個公道的好價錢的吧？”
周掌櫃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朗聲大笑：“好！好一個不貪不愚！好小子，往後你林越的貨，我周某人按市價再加一成收！”
林越略一沉吟：“既如此，我謝過掌櫃的情誼。往後但凡我手裡有貨，必先去鎮上知會您一聲。”
“痛快！”周掌櫃拍了拍他的胳膊，“那我就等著你的好訊息！”
說罷，讓夥計收好貂皮和山參，帶著人告辭了。
等人走遠了，里正才湊過來：“你這孩子，到手的銀子咋還往外推？”
林越淡淡道：“今日貪了這些銀錠子，往後他若覺得我不實誠，不來收了，損失的可不是這點銀子。”
“再說，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該得的一分不少，不該貪的一分不沾，這樣才能長久不是，最重要的是要讓這些商人有利可圖。”
里正這才回過味來，看向林越的眼神裡多了幾分佩服。
這小子，年紀不大，心裡卻通透。
他咂摸著林越的話，越想越覺得在理，因此臉上堆起笑：“你這腦子轉得是快……說起來，咱村人都是靠天吃飯，很多人家窮的都揭不開鍋……”
“林小子，你看能不能……帶著他們這些後生也去後山碰碰運氣？有你這本事照看著，他們也能掙一口吃的。”
里正這話一出，周圍幾個豎著耳朵的村民都附和起來，眼裡滿是期盼。
林越低頭看了眼院裡晾曬的草藥，慢悠悠道：“叔，不是我駁您面子。後山險地多，我自己走熟了才敢往深處去，後生們沒經驗，真遇上熊瞎子或迷了路，我照應不過來，出點事誰擔待得起？”
這話一出，林大柱和村名臉色都有些失望……
林越話鋒一轉，語氣緩和了些：“不過……也不是沒法子。外圍的幾處坡地有不少尋常草藥，曬乾了也能換些錢。”
眾人聞言，眼睛都亮了。
林越接著說道：“我可以把地方指給他們，再教些辨認的法子，至於能不能採著，就得看他們自己勤快不勤快了。”
里正一聽，這已是給了天大的情面，連忙點頭：“這也行！有你指條明路，他們就少走不少彎路！”
林越這才笑了笑，順勢往院裡掃了一眼，語氣帶著點無奈：“其實我也有樁事想麻煩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