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淺，來實操
“你們可捨不得跑……”
林越說完頓了頓，語氣裡帶著篤定，“再說，跟著我，總比在外頭漂泊強。”
秦素沒再說話，起身走到他身邊，替他解著腰間的帶子，指尖不經意劃過他的腰腹：“不說這個了……”
“累了一天了，我們伺候你擦身吧！”
阿淺從灶房打來一桶水，蹲下身替他褪下鞋襪。
林越看著眼前兩個女子，一個沉靜中帶著溫柔，一個清純中帶著羞怯，真是齊人之福啊！
心頭那點因即將入伍而起的不安，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他伸手攬過秦素，在她耳邊低語：“今晚教我認草藥吧，說不定以後用得上。”
秦素身子一動，隨即輕輕嗯了一聲，“明天教你。”
她眼角的餘光瞥見阿淺攥著衣角的手，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
阿淺雖心領神會，但還是很是緊張。
秦素見狀，提著水桶出去倒掉水，就回小屋了，漸漸的夜色已深，土坯房裡的油燈搖晃。
林越嘴角一勾，俯身一抄，將輕盈的阿淺打橫穩穩抱在懷裡，臂膀沉穩有力。
“公子……”
阿淺輕喚一聲，臉頰瞬間染上紅暈，下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衣襟。
林越低笑一聲，抱著懷裡還帶些羞怯的阿淺，闊步走進內屋。
秦素望著他的背影，指尖輕輕撫過發燙的耳垂，唇邊泛起一絲害羞又瞭然的淺笑。
又是一夜。
翌日。
林越睜開眼時，只覺渾身精力充沛，連帶著筋骨都透著股輕快。
身側，阿淺累了半夜，此時睡得正熟。
他小心翼翼地抽回手臂，意識沉入腦海，那本熟悉的百工圖譜果然有了新變化。
「技藝：機關（精妙）」
「武力值：+1」
「解鎖：淬毒弩箭圖譜」
「系統任務：無」
技藝竟精進了一階，武力值也再漲了一點，現在他已經擁有了三個成年人的戰力，還解鎖了新圖譜！
林越心頭一喜，看來這“實操”，當真能讓這圖譜不斷進階。
這淬毒弩箭隱蔽高效，往後應對野獸，又多了層保障。
他悄悄起身下地，握了握拳頭，立馬感覺筋骨發出一陣細密的脆響，渾身的力氣更顯凝練。
他試著一拳揮出，瞬間空氣便傳來一陣撕裂的巨響。
林越見勢欣喜若狂，等到他洗漱完畢，秦素已將早飯端上了桌——野菇糙米粥，加了一個金黃的雞蛋，旁邊還擺著一小碟野雞肉絲。
“相公你先吃，我去瞧瞧，阿淺妹妹也該醒了。”
秦素替他盛好粥，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
阿淺這時也從屋裡出來，看到林越，小臉一紅，洗漱一番後，低著頭坐到桌邊。
……
早餐過後。
林越拿起新磨的鐵匕首和昨日備好的木杆，準備再進後山。
“我再去後山看看陷阱，順便找些做弩箭的材料。如果太晚了，你們就不用等我。”
“知道了相公，進山務必當心，別往太深的地方去。”
秦素柔語氣裡的擔憂顯而易見。
“嗯，相公小心。”
阿淺也跟著附和一句，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羞澀的低下頭去。
林越笑了笑，轉身大步邁出家門。
……
再次進入後山，林越立刻感受到了“機關精妙”帶來的變化。
圖譜在腦中鋪開，周遭的草木山石彷彿都成了可利用的機關部件——哪段藤蔓韌性最適合做弓弦，哪塊硬木質地最適合削弩身，一眼便能分辨。
他沒走多遠，就發現昨日設的翻板籠裡，困住了一頭肥碩的野獾，正焦躁地撲騰著。
根本不用費多少力氣，林越上前麻利地將其制服捆好，拖到一旁，打算返程時一併帶走。
將獵物安置好，他沒有停下，繼續向山林深處走去。
多備些肉食，總能在這亂世裡多幾分底氣。
然而！
就在他穿過一片密松林時，一陣急促的呼救聲，突然劃破了山林的寧靜！
“救命！救命啊！”
那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恐懼，顯然是遇到了極大的危險。
林越渾身一凜，腳步猛地頓住。
是女子的聲音！
聽方向，離得不算太遠。
去看看？
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
算了，亂世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貿然捲入麻煩，很可能惹禍上身。
但那呼救聲裡的絕望，很是悽慘。
自己若是置之不理，那呼救的人多半性命難保。
罷了！
去看看再說！
林越握緊匕首，藉著密林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朝著呼救聲傳來的方向摸去。
他腳步極輕，憑藉著遠超常人的力道，在林間穿梭幾乎沒發出聲響。
走了約莫數十步，撥開眼前的灌木叢，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然一縮。
只見，一片林間空地上，兩個手持短刀的漢子，正拉扯著一個揹著揹簍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衣裙已被撕破，臉上滿是淚痕，正拼命掙扎哭喊。
看那兩個漢子的打扮，不像是附近的村民，倒像是流竄的亂兵。
“放開我……救命啊！”
女子的哭喊聲越來越弱，力氣也快耗盡了。
那兩個漢子卻一臉獰笑，嘴裡罵罵咧咧地說著汙言穢語。
救，還是不救？
林越心臟狂跳。
他如今力道見長，雖沒帶弩箭，但手裡的匕首也能一戰。
可對方有兩個人，且手持兵器，自己若是出手，勝負難料。
可若是不救，這女子必然會被這兩個惡徒欺凌，甚至可能丟掉性命。
電光火石間，林越做了決定！
他雖不是什麼大英雄，但眼睜睜看著惡行發生，終究做不到。
這不是聖母心，只是做人的底線。
拼了！
林越目光掃過四周，迅速鎖定了旁邊一棵粗壯的大樹，樹幹上纏著不少堅韌的藤蔓。
他悄悄繞到兩個漢子身後，猛地扯下一根粗壯的藤蔓，瞅準機會，一把將其中一個漢子的雙腿死死纏住！
那漢子猝不及防，頓時摔了個四腳朝天，手裡的短刀也掉在了地上。
另一個漢子嚇了一跳，猛地回頭，見只有林越一人，頓時怒喝著揮刀砍來。
林越不慌不忙，側身避開刀鋒，同時抄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砸向那漢子的手腕。
“啊！”那漢子慘叫一聲，短刀脫手飛出。
林越趁機欺身而上，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面門，那漢子鼻血直流，頓時暈了過去。
被藤蔓纏住的漢子還在掙扎，林越上前一腳將他踹暈，接著並沒有留活口，而是一一將其擊殺了。
林越隨後處理完屍體，才鬆了口氣，轉身看向那女子：“姑娘，沒事吧？”
那女子驚魂未定，淚珠還在簌簌往下掉，畢竟這樣的事，她還是第一次見。
“姑娘？”
那女子抬起頭來，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龐出現在林越眼前。
絕美的眉眼之間，給人的感覺脆弱又幹淨。
此時她看著林越滿眼感激，卻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不住地發抖。
林越慢慢走近，將她扶起：“姑娘，此地不宜久留，你快些下山去吧。”
女子仍是戰戰兢兢，眼神發直地點了點頭，轉身就往林越指的方向跑。
許是腿軟得厲害，她腳步踉蹌，剛跑出沒幾步，就突然一聲短促的驚呼刺破林間——“啊！”
緊接著便是木板翻轉的“咔嚓”聲，伴隨著身體墜落的悶響。
林越心頭猛地一沉，暗叫一聲“臥槽，忘了這茬了！”
這片林子靠近昨日布陷阱的獸徑，方才情急之下竟沒細看。
這女子慌不擇路，竟正好踩中了他設的翻板籠！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只見那女子半個身子卡在陷阱裡，裙襬被籠底的尖木勾住，腿上已被劃開一道血口，疼得臉色發白，眼淚又湧了上來。
“你別動！”
林越連忙喊住想掙扎的女子，蹲下身檢視。
這翻板籠是按百工圖譜做的，籠底鋪著削尖的硬木，雖沒淬毒，卻也足夠傷人。
他解下腰間的藤蔓，一端牢牢系在旁邊的樹幹上，另一端遞下去：“抓緊了，我拉你上來。”
女子顫抖著抓住藤蔓，林越臂力發力，硬生生將她從陷阱裡拽了上來。
剛一落地，女子便腿一軟癱坐在地，捂著流血的腿抽噎起來。
林越看著她腿上的傷口，眉頭皺得更緊。
這陷阱本是用來對付野獸的，沒想到傷了人。
他想起秦素教的止血法子，又看到女子揹簍裡的草藥。
正好！
“忍著點。”
林越蹲下身，將草藥嚼爛，小心地敷在女子傷口上，又撕下自己的衣角替她包紮好。
女子抽噎著抬頭看他，眼裡滿是感激：“多……多謝壯士……”
林越擺了擺手。轉身處理好陷阱的隱患，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著仍在一旁盯著他的女子：“我叫林越，就住山下那個村子，你呢？”
女子抬起淚汪汪的眼：“我叫青黛……”
林越點點頭，又問：“你家住哪裡？我送你下山吧！”
青黛望著自己滲血的傷腿，眼神空洞，悽然一笑：“我沒有家了，父母死了，原本是上山來採點草藥換銀子的……誰知道……”
“現在腿成這樣，走不了遠路，與其在外頭被亂兵抓去，不如就在這山裡了此殘生算了。”
林越聽了，眉頭挑了挑。
他往旁邊的石頭上一坐，慢悠悠道：“你可想清楚了？這後山可不太平，白天都能遇到亂兵，等到了晚上……”
“刺蝟、野鼠還好說，就怕遇上熊瞎子，它們鼻子靈得很，聞著血腥味能找來。”
他頓了頓，看著青黛瞬間煞白的臉，故意拖長了語調：“聽說熊瞎子掏腸子最有法子，先咬斷後腿筋，讓你動不了，再慢慢……”
“別說了！”
青黛猛地打斷他，嘴唇哆嗦著，眼裡的恐懼幾乎要溢位來。
林越見好就收，站起身拍了拍衣襟：“行了，不嚇你了。你這腿看著嚇人，其實沒傷著骨頭，我家有懂醫病的，保準能治好。”
他俯身指了指山下：“先跟我回村吧！”
青黛看著他結實的背影，又低頭瞅了瞅自己動彈不得的腿，最終咬了咬唇，輕輕應了聲：“好……”
林越聞言，直接蹲在她面前：“上來，我揹你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