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師尊，您怎麼也偷窺啊！
羽翼仙那番格局發言。
如同平地驚雷，把在場所有人都給震住了。
眾人之中，一個身材魁梧、滿臉虯髯的道人眼珠子轉了轉。
顯然是被羽翼仙的成功給刺激到了。
正是隨侍七仙之一的虯首仙。
他平日裡與羽翼仙交好。
此刻見好友大出風頭。
自己也按捺不住，排開眾人。
學著羽翼仙的樣子，走到了趙公明面前。
他也先是整理了一下道袍，清了清嗓子。
試圖模仿羽翼仙那種沉穩的姿態。
“大師兄……”
他一開口，那粗獷的嗓門就破壞了氣氛。
“今日之前，俺……俺也以為……”
他憋了半天，臉都漲紅了。
顯然是在努力回憶羽翼仙剛才的臺詞。
“俺以為你……你就是個管事的。”
“今日之後，俺悟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似乎找到了感覺。
“你……你不是管事的。”
“你是……你是那個……那個……格局！”
他把格局兩個字，喊得跟法寶名字似的，鏗鏘有力。
“噗嗤——”
碧霄第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虯首仙急了，他想繼續說。
卻發現自己腦子裡一片空白，後面的詞全忘了。
他急得抓耳撓腮，最後只能乾巴巴地擠出一句。
“反正……反正就是……你很牛逼。”
“俺……俺願意給你當坐騎。”
他這番東施效顰的表演，學了個四不像。
把羽翼仙那番高論，硬生生給降維打擊成了粗鄙的白話。
“哈哈哈哈！”
洞府內頓時爆發出鬨堂大笑。
就連一向清冷的無當聖母。
嘴角都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
趙公明也是一臉懵逼，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虯首師弟，你要是不會說。”
“就別說了，心意到了就行。”
虯首仙一聽，頓時急了。
以為趙公明誤會了自己，連忙擺手。
“大師兄，俺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啊。”
他越急越說不清楚，頭頂上。
焦急的、亂碼一樣的字型瘋狂重新整理。
「完了完了，搞砸了，俺怎麼就這麼笨呢。」
「俺也想說羽翼仙那種好聽的話啊。」
「俺是真心覺得大師兄厲害的。」
「這下好了，大師兄肯定以為俺是來搗亂的，俺的嘴怎麼就這麼笨啊。」
看著他頭頂那懊惱、後悔的彈幕。
趙公明心中一暖，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溫和起來。
他拍了拍虯首仙的肩膀，笑著說道。
“沒事，虯首師弟。”
“我能看到你的心裡話。”
“心是好的，就行了。”
虯首仙聞言，這才鬆了口氣，憨厚地撓了撓頭。
眾人見狀，再次鬨笑一堂。
洞府內的氣氛變得無比融洽。
趙公-明看著眼前這群性格各異。
真實可愛的師弟師妹們。
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感慨。
他頭頂的彈幕也隨之浮現。
「截教內部，雖然混亂，但也真的很真實。」
「有實力，就會被尊敬，大家雖然平日裡打打鬧鬧，但關鍵時刻，卻也有一份同門的情誼在。」
「不過……這種叢林法則，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也不知道師尊他老人家，到底是怎麼看待這一切的。」
他正感慨著，一個爽朗而又威嚴的聲音。
卻毫無徵兆地直接在他元神中響起。
“你想知道為師是怎麼看待的？”
“那便來碧遊宮，為師親口告訴你。”
趙公明渾身一僵，整個人都懵了。
這聲音……是師尊通天教主。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洞府上方，頭頂的彈幕瞬間炸開了鍋。
「紅色加粗警告」臥槽！師尊？！他老人家怎麼會突然傳音給我？
「驚恐字型」好你個聖人，竟然偷窺弟子！
「恍然大悟」不對，不是偷窺，我這該死的心裡話能顯現出來，壞了，被師尊看到了。
「瘋狂搖頭」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剛才沒想什麼對師尊不敬的話吧，應該沒有吧？！
看著趙公明頭頂那如同開了鍋一樣的彈幕。
在場的所有人先是一愣，隨即再次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
碧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哈，大師兄，你完蛋了。”
趙公明此刻已經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他不敢再有絲毫耽擱。
對著眾人尷尬地拱了拱手。
便火燒屁股一般，朝著碧遊宮的方向飛去。
趙公明懷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一路駕雲疾馳。
連路過的同門打招呼都未曾理會。
徑直衝入了碧遊宮的大殿。
當他踏入殿門的那一刻，腳步卻猛地頓住了。
只見那高坐於雲床之上的。
不僅僅有他那位隨性不羈的師尊通天教主。
在其左右兩側，竟還分別坐著兩位氣息淵深如海，道韻天成的存在。
一位是身穿太極道袍，手持浮塵。
神情淡然無為的太清師伯——太清老子。
另一位則是面容威嚴，不怒自威。
周身彷彿有無窮玉清仙光繚繞的元始師伯——元始天尊。
趙公明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不……不至於吧？”
他心中瘋狂吶喊。
“我就是心裡吐槽了幾句。”
“又沒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怎麼搞得跟三堂會審一樣？”
“這陣仗也太大了。”
他不敢怠慢，連忙上前。
對著三位聖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弟子趙公明，拜見師尊。”
“拜見太清師伯，拜見元始師伯。”
“起來吧。”
通天教主的聲音響起，聽不出喜怒。
趙公明忐忑不安地站起身。
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大殿內，一片寂靜，氣氛壓抑得讓他幾乎要窒息。
就在他快要扛不住這份壓力時。
上首的通天教主卻突然爆發出一陣爽朗至極的大笑。
“哈哈哈哈，看看你那點出息，抖什麼抖。”
通天教主指著趙公明，笑得前仰後合。
“為師若是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聽幾句弟子的心裡話就要降罪，那還算什麼混元聖人？”
他身旁的太上老君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並未言語。
而元始天尊則是輕哼了一聲。
但那威嚴的眼神中，卻似乎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聽到師尊這番話，趙公明那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
“弟子……弟子知錯。”
他連忙說道。
“你何錯之有？”
通天教主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
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那雙彷彿蘊含著宇宙生滅的眼眸。
靜靜地注視著趙公明，緩緩說道。
“你對截教外門的那些想法，為師都‘看’在眼中了。”
趙公明一臉無奈，心中再次腹誹。
“這陣法什麼都好，就是這點不好，太沒有隱私了，尤其還是被聖人看到。”
通天教主彷彿能聽到他的心聲。
嘴角微微一翹，沒有理會他的小情緒。
而是直接丟擲了一個石破天驚的問題。
“趙公明。”
他第一次如此鄭重地喊著自己這個外門大弟子的全名。
“為師問你。”
通天教主的身子微微前傾。
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下來。
讓趙公明的心神瞬間繃緊。
“如果，為師將整個截教外門。”
“數萬弟子的生殺予奪，都交由你來管束。”
“賜予你真正的執法之權，代為師執掌教規。”
“你，能管好嗎？”
轟！
這個問題，如同一道混沌神雷。
在趙公明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
什麼？！
師尊要把外門……交給我？
還賜予我執法之權？
這……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他下意識地看向兩位師伯。
太上老君依舊是那副清靜無為的模樣，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而元始天尊，則用一種帶著考校意味的目光看著他。
顯然，此事是經過三清共同商議的。
巨大的震驚過後，一股前所未有的責任感與使命感。
如同山洪般湧上趙公明的心頭。
他想起了彩雲仙子的哭訴。
想起了馬元的囂張跋扈，想起了截教那混亂不堪、弱肉強食的現狀……
改變這一切的機會，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