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宴會下
“父親，可您是神，您為何要否認這一切！”珞珈站直身子，渾然不顧身邊兄弟驚愕的眼光說道。
居於帝皇之下首位的獅王萊恩再也忍受不了珞珈，他怒目而視，厲聲道：“珞珈，忠誠本身就是獎勵！”
其餘原體頷首附和，莫塔裡安則望著長桌主位的帝皇，這位能決定珞珈命運的父親，靜靜等候對方的決定。
宴會陷入沉默，就連黎曼.魯斯不由降低咀嚼食物的聲響。
“魯斯，把他送去皇宮監獄。”帝皇面露失望，身上的靈能瞬間將珞珈壓倒在地，動彈不得。
黎曼.魯斯放下醬肉肘子，雙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油漬，他離開座位，扶起不能言語的珞珈，在金甲禁軍的拱衛下向著皇宮監獄走去。
兩名原體的離去，使原本歡和的宴會變得沉重、壓抑，帝皇掃視一眾原體安撫道：“當人類不再受到亞空間威脅，珞珈將會獲得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人類帝國亦不審判他。”
此話一出，原體們頓時明白了這是帝皇給予他們的承諾，也是帝皇在藉機表達自己身為人類之主的底線。
只要身為原體的他們拿好捏分寸，那麼在銀河範圍內建立屬於自己的政權便不會受到帝皇的清算，以及背上蓄意謀反的罪名。
“父親，這是珞珈的選擇，您不必為此感到擔憂，我，以及我的兄弟們，已經做好了為全人類而跌的粉碎的準備。”荷魯斯起身，握住酒杯，扭頭看向身側的兄弟們。
基裡曼面無表情，他率先舉起酒杯，微微頷首致意。
獅王冷哼一聲，他雖對荷魯斯這種行為不滿，卻還是舉起酒杯。
福格瑞姆慵懶地舉起酒杯，露出一抹微笑道：“沒錯。”
阿爾法瑞斯、伏爾甘、費魯斯.馬努斯、羅格.多恩、莫塔裡安、聖吉列斯、安格隆、佩圖拉博、察合臺可汗、克拉克斯、馬格魯斯亦紛紛舉起酒杯，以示對帝皇的忠心，對人類的忠心。
狼王黎曼.魯斯走入宴會大廳，看著兄弟們紛紛舉起酒杯，他捧腹大笑道：“看來我錯過了什麼。”
荷魯斯轉頭望去，哈哈一笑，伸手招呼，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給了魯斯。
“是嗎？”黎曼.魯斯緩緩點頭，他一落座，便舉起酒杯，同時以極小的動作望向坐在主位的帝皇。
見到黎曼.魯斯的小動作，帝皇嘴角不由勾起一絲弧度，回以不易察覺的點頭。
其餘原體並沒有注意到帝皇與黎曼.魯斯的交流，他們把目光紛紛投向唯一一個還未表態的原體康拉德.科茲。
康拉德科茲身穿一襲禮服，他的子嗣賽維塔、沈在得知自己的父親將要去參加宴會，就軟磨硬泡地給他清洗了身體，為他換上一身黑金相交的華麗禮服，好不至於讓他頂著一頭滿是凝結血痂的頭髮去與帝皇以及他的兄弟共進晚餐。
康拉德.科茲平靜地回以十六位原體兄弟的目光，他明白這是一次表態，向帝皇的表態，可他亦清楚他的眾多兄弟中有不少人只是在表態而已。
他的目光轉向帝皇：“我為正義而戰。”
帝皇輕聲“嗯”了一聲，並沒有為難這個固執的孩子。
見帝皇表態，其餘原體收回目光，紛紛飲下杯中酒水。
原體們一一落座，荷魯斯望向主位的帝皇說道：“父親，懷言者這十九萬阿斯塔特該如何處置。”
帝皇微微點頭，他問道：“荷魯斯，你能杜絕懷言者內部的信徒思想嗎？”
荷魯斯欣喜道：“當然，父親，您的首歸之子絕不會讓您失望！”
“那就併入影月蒼狼。”帝皇嘴唇輕啟，他的目光轉向阿爾法瑞斯：“讓這位新迴歸的兄弟輔助你清除懷言者內部的頑固信徒、有毒思想。”
“基裡曼，你去摧毀懷言者征服星球下的教眾以及一系列宗教遺留問題。”帝皇目光轉向基裡曼，他繼續說道：“魯斯，你去協助極限戰士。”
“你與莫塔裡安留下來。”帝皇接著看向費魯斯.馬努斯，他停頓了一會說道：“剩餘的孩子，前線還在等著你們，那裡人類還處於異形的暴政下，你們務必解放他們，讓他們不再受到壓迫、奴役，重回人類帝國。”
一道道命令下達，原體們紛紛起身離去，不消片刻偌大的宴會廳瞬間就只剩下了莫塔裡安、費努斯.馬努斯，以及門口守衛的禁軍。
禁軍守衛拉開宴會廳大門，執政者馬卡多執杖走入宴會廳，恭敬地行上一禮。
帝皇點頭致意，他看向費魯斯.馬努斯道：“去吧，馬卡多會帶你前往帝國實驗室，等我與你的兄弟聊完，我便會來找你。”
“是。”費魯斯.馬努斯接過命令，他並不清楚帝皇對他的安排，跟著馬卡多離開了宴會大廳。
砰！
大門關閉。
帝皇看向宴會大廳僅存的原體，他開口道：“我該叫你什麼，祂？莫塔裡安？無形扭曲之主？”
“莫塔裡安。”莫塔裡安品了品杯中果酒：“味道不錯。”
帝皇並沒有急著接話，他沉默片刻：“你對此刻人類的處境怎麼看。”
“那是你該考慮的事。”莫塔裡安放下酒杯，他話鋒一轉，“在不影響我成神的前提下，我願意給予幫助，算是，算是對‘莫塔裡安’的回禮。”
聞言，帝皇暗自鬆了一口氣，他說道：“看來，那孩子給予你的人性、情感尚未徹底泯滅。”
“呵，那你呢，帝皇，我聽到了你體內薩滿人性的吶喊。”莫塔裡安自嘲一笑，他用琥珀色的眸子望去，只見無數面塗彩紋的薩滿靈魂在帝皇體內發出痛苦的呻吟、吶喊。
正是這些構築了帝皇的人性、情感，讓他始終站在人類這一邊，他雖然能隨時突破那些薩滿給他桎梏，可他的情感不允許他這麼做。
“只要不突破他們給予我的靈能閾值，那他們給予我的人性、情感便不會消失，這些一日不流失，那我便一日是帝皇，是人類之主。”帝皇疲憊的抬手扶額。
沉默片刻，莫塔裡安問道：“你打算怎麼拯救人類？”
“無法拯救，只能給人類打造一個樂園，打造一個搖籃，讓他們自由發展。”帝皇回答，他站起身說道：“跟著我。”
轟隆，宴會大廳的一側牆壁被開啟，一條通道顯現開來。
帝皇緩緩走入其中，不管莫塔裡安有沒有跟上他。
望著帝皇離去的背影，莫塔裡安駐足片刻，便跟上他的步伐，走在他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