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嬰兒
漆黑的夜幕，一團近乎凝實的毒霧，猛地停下。
噗通，噗通，毒霧內的莫塔裡安皺眉，停下煽動的翅膀，落在地面，感受著心臟的共鳴。
莫塔裡安眉頭舒展，翅膀揮動，向著心臟共鳴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團毒霧停在夜幕下，幽綠的眼眸自毒霧浮現。
站立於荒野的盧卡斯見主人的到來，立馬跪下身軀：“恭迎吾主。”
莫塔裡安低眸看向地面的盧卡斯，感受著自己對他的絕對掌控力。
只要他想，他隨時都能讓盧卡斯自殺而亡。
“起來吧。”聲音從毒霧內傳出，莫塔裡安看著腹部張著一張大嘴的盧卡斯，感到一陣頭疼。
盧卡斯還能變回人樣嗎？他實在是不想把一個神似納垢惡魔的怪物送入自身花園。
莫塔裡安緩慢落下，走出毒霧，略微思索，他再次啟動靈能。
膿液沒入身軀，莫塔裡安身軀化作人形。
琥珀色的目光，緊盯著站立不安的盧卡斯。
全身膿液連同腹部大嘴，化做毒霧沒入盧卡斯的身軀，人類的肉體再次迴歸。
“你試試能不能單獨變身。”莫塔裡安對著盧卡斯下令道。
“是，吾主。”變身的念頭不斷於盧卡斯腦海內浮現。
在毒霧沒入他身軀後，好似消失了一般，無視了他的想法。
冷汗自盧卡斯額頭浮現，他愈發焦急，試圖向主人證明自己的價值。
“算了。”莫塔裡安鬆了一口氣，打斷了急躁的盧卡斯。
“是，吾主。”盧卡斯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白色寒霜憑空出現，毒霧纏繞全身，一雙幽綠的眼眸自毒霧浮現。
毒霧從盧卡斯五竅飄出，落入身軀，丟失的力量再次回到他的身上。
盧卡斯身軀的變化會跟隨著自己的變化。
莫塔裡安搖了搖頭，並不是很滿意這個能力。
黑夜的籠罩在無聲無息的逝去，盧卡斯低著頭，等待半空中吾主的號令。
莫塔裡安靈魂沉入花園。
毒霧瀰漫的花園，不知何時多了兩隻飛蛾。
三隻全身漆黑，眼中帶著一抹幽綠的飛蛾肆意遊蕩。
“過來。”莫塔裡安略微一思索，念頭浮現。
遊曳的三隻飛蛾立刻向著莫塔裡安撲來，穩穩停於巨人面前。
莫塔裡安看著三隻完全一樣的飛蛾，陷入了沉思。
他輕喚一聲：“盧卡斯？”
位於右側的飛蛾靠前。
“你能化做人形嗎？”莫塔裡安問道
得知三隻飛蛾代表著什麼，才是他想要弄清楚的。
飛蛾人性化的點頭，落往地面，黑霧自飛蛾身軀湧出。
忽的，毒霧包裹住散發漆黑氣體的飛蛾。
與此同時，漆黑的夜幕下，盧卡斯突兀的抬頭，耳邊閃過一句話語。
他看著毒霧中忽隱忽現的幽綠眸子，小心翼翼地開口：“吾主？”
花園，莫塔裡安聽著眼前黑綠交雜霧氣中傳出的聲音。
見此，他不再有所顧忌：“進來。”
“是，大人。”盧卡斯的身軀化作毒霧混入眼前近乎凝實的毒霧。
黑綠交雜霧氣化作一具身軀，莫塔裡安看著從霧氣中站起的盧卡斯，那麼另外兩隻代表著誰？
盧卡斯左右張望，對周身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
莫塔裡安見此皺眉：“別靠近中央的沼澤與邊緣就行。”
“是，吾主。”盧卡斯閃過一絲高興，探索著花園的每一處。
莫塔裡安盯著剩餘的飛蛾，他已經對其中一隻有了猜測。
在莫塔裡安的示意下，兩隻飛蛾落入地面，身軀湧出滾滾黑霧，空中毒霧纏繞全身。
哇，一聲啼哭響徹整個花園，莫塔裡安聽到啼哭，眉頭不自覺皺起。
黑綠交雜的霧氣消失，一名嬰兒連同一位信徒依次浮現。
細小的人類嬰兒裹滿膿液，哇哇大哭，手腳不斷在空氣中揮舞。
信徒是臉色蒼白，身軀上爬滿了不知名的活體菌毯，
莫塔裡安愣在原地，眼神中盡是不可思議。
信徒見到幽綠的眸子不自覺的跪下：“吾主。”
莫塔裡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他沒有理睬信徒的祈禱。
他看著他走上前去，一手抱起哇哇大哭的嬰兒。
見到嬰兒的面容，他不自覺地摸了摸自身臉龐。
像！實在是像！
嬰兒的臉龐與莫塔裡安十分相似，但仍能從幾處細節上分辨出兩人。
很快，嬰兒在莫塔裡安懷中停止哭泣，滿是膿液的雙手，不停地撫摸著巨人的胸膛，試圖找到什麼。
長滿尖細牙齒的嘴巴張開，細小的聲音從喉嚨傳出：“父親。”
莫塔裡安臉色陰沉，這個嬰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嬰兒會是納垢的後手嗎？他的長相為何與自己如此相似？
跪立的信徒，聽到嬰兒的話語，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神子！”
“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莫塔裡安扶起信徒，在看到對方狂熱的眼神後，收回了遞取嬰兒的手。
在確認對信徒絕對掌控後，他暗自鬆了一口氣：“你叫什麼名字？”
“吾主，我的名字是奧古斯。”信徒臉上閃過一絲滿足，好似得到了極大的榮耀。
盧卡斯破開毒霧，見到身旁莫塔裡安身旁的信徒，臉上閃過一絲震驚：“你！”
盧卡斯瞳孔一縮，意識到吾主在場，他立刻收拾好情緒：“抱歉，吾主。”
莫塔裡安輕微點頭。
見吾主沒有計較自己的莽撞，盧卡斯暗自鬆了一口氣。
莫塔裡安帶領著兩人來到花園中央的沼澤。
惡臭的膿液在翻滾，黑綠色的氣體不斷從沼澤冒出。
一件件甲冑從沼澤底部，裹挾著膿液浮上表面。
這些甲冑都是從異形城堡中獲得，並被莫塔裡安投入沼澤內。
毒霧化作一張巨手，在沼澤內挑選著武器。
很快，一套表面沾滿膿液，綠斑橫生的盔甲，連同一條長滿綠色木刺鋼鞭，被毒霧化做的巨大手掌從沼澤抓出。
莫塔裡安滿意地看著這套盔甲武器。
毒霧翻騰，盔甲鋼鞭自毒霧吐出，濺落的膿液，滋潤著地面菌毯。
“穿上吧，盧卡斯。”嘶啞的聲音從毒霧傳出。
“是，吾主。”盧卡斯走上前去，撿起掉落在地面，表面覆有膿液綠斑的盔甲。
很快，盧卡斯穿戴好盔甲，緊握鋼鞭，跪倒在地：“多謝吾主恩賜。”
莫塔裡安點了頭，目光看向奧古斯：“你呢？”
“吾主，我已有了武器，請允許我向這位朋友索要。”奧古斯謙卑回答，目光看向盧卡斯。
莫塔裡安點頭，盧卡斯連忙從腹部大嘴取出地圖，遞給奧古斯。
......
毒霧落下，嬰兒化做飛蛾，不斷盤旋在莫塔裡安周圍。
莫塔裡安隨著兩人消失在花園內，半空的飛蛾見到這一幕，奄奄地趴在帶有父親氣息的樹樁上。
夜幕褪去，天空恢復了昏暗。
一道身影從一團毒霧跌落，砸在破爛的房屋前。
盧卡斯站起身子，晃了晃腦袋，看著手中染血的鋼鞭，思索一番，腹部大嘴張開，長滿鋒利的爪子把鋼鞭塞入腹部。
盧卡斯感受著全身的力量，以及體內的事物，感到一陣滿足，對著毒霧離去的方向鞠躬。
很快，盧卡斯身上的盔甲膿液化作毒霧鑽入他的體內。
盧卡斯看了看昏暗的天空，向著某一處進發，他要把他的朋友、同僚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