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試驗
解放者之谷，指揮室。
空蕩蕩的走廊裡，沃克斯抱著小本子，踩著輕快的步伐，看著一旁悶悶不樂埋頭行走的瑞羅：“你等會問大人不就好了。”
很快，他們停下腳步，走入未關閉的指揮室大門。
坐在主位上埋頭處理文書的莫塔裡安抬眼，站起身，把兩名小孩抱上實木方桌，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時間在小孩的提問中飄走。
莫塔裡安站在窗邊，窗外昏暗天空逐漸變得漆黑，他想起今天瑞羅口中的那個“病人”。
“病人”盧卡斯，也許可以用他來做一次試驗。
深邃的黑暗降臨了，他抓起一旁的鐵盒，消失在夜色中。
漆黑的山林，一抹幽綠的閃過，莫塔裡安沉入花園。
毒霧瀰漫的花園，莫塔裡安站在不知的菌毯上，忽然，他察覺到腳下地面的觸感不對，以往平軟稀鬆的地面變得堅硬。
寒光一閃，一把綠色脈絡纏繞鐮身的鐮刀出現莫塔裡安手中，鐮刃輕輕一撥，綠色菌毯被挑起，滿是膿液的土壤裡，一塊白骨顯現。
“咦！”他皺了皺了眉，鐮刃輕輕一挑，白骨被挑起，他伸手握住。
忽地，白骨破繭，一隻全身漆黑，雙翅帶有綠色紋路的飛蛾撲出，在漫天毒霧中肆意遊曳。
莫塔裡安放開手中白骨，慢慢後退。
白骨脫離手掌，在空中化作黑沙沉入地面。
飛蛾好似被地面巨人吸引，慢慢靠近，停在莫塔裡安幽綠的雙眸前。
幽綠的眼眸與漆黑的眼珠對視。
飛蛾撲向天空。
莫塔裡安停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他緊了緊手中的鐮刀，身影消失在花園。
漆黑的山林。
鐮刃刮開原體的皮膚，幽綠的血液緩慢流出。
血液在靈能的指引下，緩慢流入鐵盒。
滋滋，血液好似熔岩，洞穿了整個鐵盒。
掉落的血液被靈能接住。
莫塔裡安盯著這一幕，眉頭緊皺。
幾棵樹木倒下，在靈能的操縱下，樹木化作木碗。
莫塔裡安稍微一思索，決定製作13個木碗。
13個木碗，由小到大，依次疊放。
幽綠的血液停放在木碗上方。
靈能關閉，莫塔裡安化回人身，血液自半空落下。
滋滋，8層木碗被血液洞穿，落在第9層。
“但願是巧合吧！”
莫塔裡安拾起木碗，看著鮮紅的血液，鬆了一口氣。
他身形急速閃動，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嗚嗚的冷風，灌入破敗的房屋。
喀嚓，房門被開啟，一道大於房屋的身影，躬著身子，躡手躡腳的走入房間。
嗚嗚的冷風從開啟的房門魚貫而入，拍打在盧卡斯的臉上。
熟睡中的盧卡斯，眼眶轉動，迷迷糊糊，正要睜開雙眼時，一隻大手捂來，盧卡斯昏死過去。
莫塔裡安幽幽地看著他，把他扯出破敗的小屋。
身影閃動，莫塔裡安消失在夜色中。
一處密林，莫塔裡安把盧卡斯放於枯葉上，他伸手掀開衣物。
流膿帶血的紗布被掀開，莫塔裡安伸出手指在木碗內點了幾下，沾上血液。
血液被均勻的塗抹在傷口處。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血液緩慢沒入傷口。
莫塔裡安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看著這些剩餘的血液，稍微思索一會，掐開盧卡斯的嘴巴，端起木碗，把剩餘的血液灌入了他口中。
莫塔裡安撿起紗布，再次纏繞，整理好衣物，帶著盧卡斯消失在黑夜裡。
破敗小屋，莫塔裡安把昏死的盧卡斯放於木板上，蓋好被子，清掃掉一切痕跡，消失在夜色。
殺掉盧卡斯，只會讓瑞羅產生懷疑，畢竟這個星球上只有自己能做到，更何況瑞羅前腳告訴自己關於盧卡斯的事，後腳盧卡斯就消失在黑夜，對於瑞羅來說未免太過巧合了。
且盧卡斯並沒有看見自己的樣貌，也活不久了，就算他懷疑到自己，控訴自己，盧卡斯人言輕微，只會被他人當做臆想罷了，甚至都傳不到自己的耳中。
躺在床上的盧卡斯，額頭冒汗，一抹綠煙飄出，消散在空中。
昏暗的清晨，由火把舉成的火龍，從毒霧中緩慢浮現，匯聚在一起。
難民身上裹著“好心人”帶來的衣裳，抹去臉上的汙垢，看著宛若城鎮的聚集地，喜極而泣，跪倒在地，向著那座山谷祈禱。
一旁的死亡守衛皺了皺眉，上前扯起跪下的難民：“這裡不許跪。”
但丁站在高臺上，看著手下帶來的難民，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大人，料事如神！”
帶領車隊的莫爾斯跨過階梯，走上高臺。
“大人，難民中有流言。”莫爾斯低聲說道，從懷中取出一張地圖。
但丁接過，瞳孔中閃過一絲震驚。
莫爾斯繼續說道：“他們自稱被一個全身包裹著毒霧的怪物所救，唯一的特徵是一雙幽綠的眼睛。”
“至於這張地圖是從一名難民手上繳來的，另外幾支車隊中的難民應當也有一張地圖。”莫爾斯補充道。
但丁站在原地，緊捏手中的地圖，久久不語，他略微思索，下令道：“把所有地圖收繳。”
“是，大人。”
莫爾斯跨下高臺，帶著幾名死亡守衛，前往另外幾支車隊執行命令。
很快，人群爆發衝突，幾名難民手拿木棍，身子拱衛著身後帶有地圖的難民，目光死死盯著執行命令的死亡守衛。
“把地圖交出來，我便原諒你們的冒犯。”莫爾斯警告道。
“要我們做什麼都可以，但地圖是神明給予我們，我絕不允許你們玷汙神明。”被拱衛的難民眼中閃過一絲狂熱。
“大人，我看他們是吃飽了，忘記棍棒的滋味了。”一旁的死亡守衛見他們如此不可理喻，抽出鐵棍，指向難民。
“赫魯，放下。”莫爾斯伸手按下鐵棍，看著赫魯“記住，武器只能揮向敵人。”
“是。”赫魯不甘地收回鐵棍。
莫爾斯皺了皺眉，見對方一副視死如歸，無所畏懼的樣子，便下令讓其餘死亡守衛原地看守。
莫爾斯快步跑往高臺，向但丁稟報。
“大人，難民拒交。”
但丁皺眉聽完莫爾斯報告，見這件事可能關乎到大人。
“先暫不收繳。”
“是。”莫爾斯接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