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賭約
一道流光破開亞空間的束縛。
異世的魂靈與年幼的嬰兒，降臨在巴巴魯斯。
巴巴魯斯的一處戰場上響起了嬰兒嘹亮的聲響。
結束獵殺遊戲的霸主，穿過屍骸遍地的戰場，透過積年不散的毒霧，在一處屍坑內發現啼哭的嬰兒。
霸主尼凱爾看著頑強的嬰兒伸出了雙手，把嬰兒舉向半空。
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笑容：“以後你就是我的兒子，莫塔裡安。”
一片被黑色包裹的詭異空間，全身漆黑的身影憑空出現。
抬頭看向半空中被黃金光芒包裹的嬰兒，感受著嬰兒身上傳來淡淡威壓。
黑影透過嬰兒的雙眼窺探著外界。
抱著嬰兒的是一個沒有頭髮，全身黑色，有著縫合跡象，兩米多高，穿著重甲，褐色瞳孔，胸口有著一隻人類大小眼珠的類人型生物。
從嬰兒身上傳來奇怪的聲音，漆黑身影聽著這段聲音。
口中不自覺地呢喃道：“莫塔裡安，看來運氣不是很好，科茲才是最好攻略的，畢竟他長期被天賦折磨，況且莫塔裡安還被納垢盯著。”
黑影本是藍星上的一位錘老，在被車撞後，不知因何種原因而來到戰錘這個糞坑世界。
綠皮、人類、靈族、四神爪牙與各種異形在這個糞坑內進行著各種大混操。
黑影在亞空間待了不知多少年月。
靠著鑽入生物的靈魂從而取而代之，進而在混亂的亞空間裡活了下來。
這次靠著混沌諸神傳送原體所產生的亞空間裂隙，才得以返回現實。
無往不利的能力卻在這個嬰兒身上吃了癟，嬰兒身上的金光在抗拒著他，並不斷消磨著他的生命力。
兩年後，要賽城堡深處，一處充滿毒氣的地牢，綠苔爬滿地牢的角落、牆壁。
一道被鐵鏈纏住四肢、鎖住脖子的高大身影，半跪在地。
“莫塔裡安，你痛苦嗎？”莫塔裡安耳邊傳來低語，毒氣帶來的折磨讓他無心回應。
“莫塔裡安，你恨你的養父嗎？”低語並沒有因莫塔裡安的沉默而停下
沉默不語的莫塔裡安暴怒道：“恨，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他！”
“莫塔裡安，你知道的，我的時間不多了，陪我說說話吧。”
莫塔裡安聽著耳邊傳來截然不同的聲響陷入了沉思，想起了他對他的教導，想起被養父瘋狂打壓折磨時是他給予鼓勵與支援。
時間在莫塔裡安的沉默中慢慢流逝，他開口了：“你還能撐多久？”聽不出任何情緒。
“半年嗎？”莫塔裡安低頭思索：“時間已然不夠讓他見證我親手殺死養父。”
莫塔裡安：“你能跟我講講外面的人類嗎？”
“好。”
.......
莫塔裡安問道：“你是人類嗎？”
黑影愣了一瞬，沉默一會後，說到：“曾經是。”
莫塔裡安：“那是什麼讓你變成這樣，你恨它嗎？”
黑影沉默了一會：“我既謝它，卻也恨它。”
莫塔裡安懵懂地點了點頭，旋即問道：“為什麼？”
“因為它給予了我二次人生的機會，只是開局的難度有點大。”
......
毒氣的折磨與情緒的巨大起伏讓莫塔裡安沉沉睡去。
黑影看著熟睡的莫塔裡安，嘴角微扯，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心中想道：“難怪祂們升魔原體，都要讓原體宣誓效忠。”
地牢，莫塔裡安如往常一樣詢問黑影：“你還有多少時間？”
黑影回道：“4個月。”
莫塔裡安看著暗無天日大地牢中想道：“已經過一個月嗎？”
莫塔裡安問道：“你說我現在有機會殺死尼凱爾嗎？”
黑影思索一番道：“有，你現在只有兩歲，他還在測試你的抗毒性，如果你能放緩呼吸，且在乎你的生死，那麼就有機會靠近他。”
說到這，黑影頓了頓：“至於武器的話，牙齒、指甲或許可以，你的唾沫也許還能腐蝕掉你身上的鎖鏈。”
“好。”莫塔裡安微笑，“我們打一個賭，賭注是我這具身體。”
一陣沉默後，莫塔裡安的耳邊傳來一聲：“好”。
莫塔裡安抬頭看向地牢門口，一道鐵門映入眼簾，鐵門上方有著一個正方形的視窗，視窗由玻璃製成。
......
幽暗通道，身穿輕裝，尼凱爾如往常一樣來疼愛自己的兒子，後方跟著幾名侍衛，侍衛腰上掛刀，手中提著刑具、毒氣罐、食物。
尼凱爾來到鐵門前，從視窗望去。
一道兩米高的人影，地牢角落的鎖鏈連線著巨人，巨人背靠地牢牆壁，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尼凱爾眉頭微皺對著身後侍衛揮了揮手，“莫塔裡安這種狀態持續多久了。”
侍衛走上前來回答：“大人，持續了半個月之久了，當時您在進行著屍體的肢體改造，我們不敢冒然打擾您。”
尼凱爾面無表情的來到鐵門前，伸出手開啟大門，尼凱爾帶著侍衛走入潮溼的地牢內，來到巨人面前，俯下身體，把手伸向巨人。
莫塔裡安握著手中的鎖鏈，心中默唸：“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尼凱爾手掌即將觸碰到莫塔裡安的臉龐時，莫塔裡安鬆開緊握的鎖鏈，握拳，向尼凱爾砸去，拳影在空中留下殘影。
尼凱爾躲閃不及，被莫塔裡安一拳打中胸口的眼睛，砸在牆壁上，呼吸聲漸漸暫停。
莫塔裡安往腳踝處吐上一口唾沫，等待唾液腐蝕掉鎖鏈。
身後侍衛大驚失色，一人連忙去檢視尼凱爾的傷勢，扶著他出了地牢。
其餘侍衛拔刀衝向莫塔裡安，莫塔裡安側身躲過攻擊，一拳打在他的腹部，順勢奪下他的長刀，隨後提刀斬殺剩餘侍衛。
單肩扶著著尼凱爾的侍衛來到門口，聽到身後聲響驟然停下，不由轉頭一看，滿地殘屍，巨人提刀站立在地牢中央，腳下毒氣罐流出縷縷綠煙。
侍衛投擲出腰間的刀，莫塔裡安下意識一斬，長刀化作兩半，砸落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莫塔裡安再次看向門口，只見鐵門關閉。莫塔裡安看向由玻璃製成的視窗想道：“太小了，我鑽不出去。”
莫塔裡安走向鐵門，一刀劈在鐵門上，長刀彎曲斷裂，莫塔裡安扔掉手中斷刀，一拳，一拳砸向鐵門。
耳邊傳來聲響：“靈能力量可以破開大門。”
莫塔裡安聽到這話，停止了動作，站在原地不動，沉默一陣，繼續揮手向鐵門砸去。
“你這樣沒有任何意義，再過一會，你養父計程車兵就會源源不斷得趕來這裡。”
忽然上方的視窗碎裂，一瓶瓶毒氣被丟進地牢。
稠濃如水毒氣中，一個高大的人影轟然倒地。
在倒下前，莫塔裡安耳邊不斷傳來：“何必呢，何必呢？”
......
尼凱爾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花園中，身上還爬著幾個長角的綠色生物。
尼凱爾怔怔看著眼前地一切，不可思議道：“祂承認我的貢獻了，我成了，我成了。”
“孩子，你不應該來這裡，你還未把迷途的孩子引入到花園這個大家庭當中。”一道仁慈宏大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