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屬於灣區的大時代
6月的舊金山已是初夏，雖然清晨的氣溫不高，酒店的門窗上還是蒙上了一層霧氣。
充沛的冷氣之下，邁克爾·喬丹打著赤膊，坐在窗前，呆呆地凝視著遠處波濤壯闊的海灣。
天色微亮，所有的一切都霧濛濛的。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喬丹的凝想。
他不得不起身，開啟了房間。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經紀人大衛·法爾克。
“你起得夠早的？這才四點多。”
喬丹看都沒看大衛·法爾克，已經轉身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一言不發，沒有任何的回應。
對此，大衛·法爾克也只能長嘆一口氣。
“這的確是最壞的結果了，看看這些報導，你已經全面崩塌了。”
大衛·法爾克帶來了一堆此時還散發著油墨香氣的報刊雜誌，在勇士奪冠後的第二日，各大媒體爭相報道。
各種有關NBA總決賽、勇士奪冠、林北新神崛起、邁克爾·喬丹舊神隕落的報道，都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之上。
類似於“露天看臺”一張林北捧起全明星MVP、常規賽MVP和總決賽MVP的組圖，配文：“新神！”
或者《舊金山紀事報》：“20週歲213天，諾斯·林成NBA史上最年輕的王者！”
這樣的報道，至少大衛·法爾克是無所謂的，林北如何，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喬丹看到這些報道，心中還是泛起一絲酸楚。
林北的崛起，意味著他的隕落，他很清楚這一點。
而接下來的一些報道，就讓喬丹感到無比的憤怒。
《體育畫報》直接在頭版登出一張林北過掉喬丹，喬丹在其身後無奈攤手的照片，配文：“諾斯·林過掉了邁克爾·喬丹，新時代！”
照片配上這段文字，滿滿的喬丹被林北正面擊敗的既視感。
喬丹感到憤怒的原因在於，他不覺得他輸掉了與林北的對位。
“這體育畫報的記者是腦子有問題嗎？他們看不懂比賽？Fk，以後我絕不會再接受他們的採訪！”
大衛·法爾克看著憤怒的喬丹，卻聳了聳肩：“別急，邁克爾，繼續往下看。”
喬丹抬頭看了一眼喬丹，翻看手邊這一堆報刊雜誌的手，卻是放緩了。
他接著就看到了《紐約日報》的報道——“4比1，諾斯·林力證邁克爾·喬丹名不副實！”
以及《洛杉磯時報》——“神？‘黃金俱樂部事件’與諾斯·林證明他就是一個笑話……”
看著這兩家全醜最大城市的代表性報刊的頭版，喬丹有點手抖：“他們真是憋壞了，真是憋壞了！”
這話還真沒錯，紐約人和洛杉磯人確實是憋壞了，他們盼著喬丹倒臺，好不容易盼到了，當然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狠狠踩上一腳。
大衛·法爾克卻還是聳肩——
“別急，繼續……”
喬丹再次抬頭看向大衛·法爾克，他愣了愣。
翻看這一堆報刊雜誌的手，愈加緩慢，直到，他看到了《芝加哥論壇報》的大標題。
這是真正的、能夠代表喬丹的一家媒體，在喬丹看來，或許《芝加哥論壇報》不會替他挽尊，至少也不會踩他一腳。
《芝加哥論壇報》對總決賽最後的報道，最多也就是一筆帶過。
甚至，還有可能痛訴聯盟不公，真正的替喬丹發聲。
但……
“屬於芝加哥的大時代落幕，但或許，這並非是一件壞事。”
具體而言，《芝加哥論壇報》直接在總決賽結束的第二日，就提出一個放在芝加哥本地來說算得上是暴論的論調。
“4月，‘黃金俱樂部事件’爆發，場外商業之神的邁克爾崩塌；
6月，公牛輸掉了總決賽，場內籃球之神的邁克爾崩塌；
邁克爾已然不是曾經作為NBA歷史第一人的邁克爾，他的價值，已經無限歸於零，他已經35週歲，已經失去了翻盤的可能。”
“或許，對於芝加哥和公牛來說，這場失利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們終於可以放棄邁克爾了。
放棄這個被NBA神話、被媒體包裝出來的泡沫，可以放棄這個場外生活放蕩、黃賭全沾、醜聞不斷的闖禍精。
終於，我們可以重建了，利用公牛的底蘊，重新開始！”
這一刻，喬丹的內心，憤怒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感到，他首先湧出了滿腔的怨氣，他為這支公牛付出了那麼多，結果一次失利，就被芝加哥人踩進了塵埃。
其次，酸楚、憤怒，都夾雜到了一起，喬丹突然留出了一滴淚。
片刻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
“我知道你的來意，大衛。”
“所以，現在，你有決定了？”
喬丹緊盯著大衛·法爾克的眼睛：“我決定了，不退役！
當然，我也不會留在芝加哥了，去給我找一個新東家……”
他低下頭，看向手中的那份《芝加哥論壇報》，那一串“他已經35週歲，已經失去了翻盤的可能”。
喬丹定了定神：“我要翻盤，我要逆轉，我要證明，神，從來不會隕落！”
……
奪冠後的第二天，林北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如果有人問他為什麼這麼能睡，他會告訴對方：因為年輕，就是覺多！
某三四點就已經醒來眺望海峽的喬丹，恐怕會感到自己被陰陽年紀大。
但真實的原因是，林北和他的教練、隊友一起，去夜店慶祝奪冠，嗨了一整晚。
有孕在身的夏奇拉沒去，但她一直在等林北。
林北迴到家中的時候，喬丹已經起床眺望海峽。
但回到家中的林北，仍然沒有被允許睡覺，夏奇拉拽著他：“我聽說，三個月後胎兒就穩定了，孩子他爸，想不想現在就見見你的孩子？”
林北：“？？？”
雖然林北是滿臉問號，但對這樣的請求或者說要求，他還真沒法拒絕。
中午起床的時候，林北拉開窗簾，就看到了門外聚集的記者們。
“md，這群記者瘋了？”
林北瞪著眼睛，“或許，我們該換個地方住了？”
夏奇拉靠著林北：“換個地方住？你換到哪，他們還是能夠找到你。”
“那怎麼辦？”
“買個莊園吧，莊園很大，他們會被圍牆攔住。”
林北其實有一套近似莊園的豪宅，就在舊金山的海灣大橋下，但那座花了他200萬美刀的豪宅，距離真正的莊園式豪宅，還是有點差距的。
林北摸著下巴，考慮著重新購入一套莊園式豪宅的必要性。
為什麼要考慮？因為其實他也沒什麼錢了，手裡的現錢大多投到了矽谷。
雖然可以預見，他這次奪冠後，又會增加很多場外的收入。
但此刻，林北更希望抓住矽谷剛剛起步的這波風口，繼續大筆投資。
買房這種投資，雖然也能賺一點，但比起投資矽谷，還是差遠了。
就在林北深思之時，夏奇拉卻直接一句：“等冠軍遊行之後，我們就去看房！”
林北攤手，想說他還沒有考慮好。
夏奇拉卻像是猜到了林北的想法：“跟你沒關係，我來買。”
“啊？”
“不要表現的那麼驚訝，我也是很有錢的。”
夏奇拉很有錢，這一點林北毫不懷疑。
雖然現在，他在NBA的地位，遠高於夏奇拉在歌壇的地位。
但歌壇小天后的賺錢能力，本身就比這個階段的NBA球星強多了。
林北摸著下巴，還是有點猶豫：那我不就成了小白臉了？
夏奇拉不給林北猶豫的機會，她又一句：“就這麼定了！”
林北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只得同意。
起床後，林北先是翻了翻菲傭們送來報刊雜誌。
滿屏的吹捧，還有那些猛踩喬丹的報道，都在林北的意料之中。
尤其是後者，或許有人會覺得，喬丹至少還有五冠，他罪不至此。
但其實，如果沒有“黃金俱樂部事件”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點爆發，僅僅只是總決賽的失利，對喬丹的確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畢竟，過去的五冠，是喬丹抹不去的成就。
他場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商業價值，也能夠保證：即便他成為了總決賽上的失敗者，他也仍然能夠維持神格。
問題就是，“黃金俱樂部事件”已經先一步毀掉了喬丹場外的商業價值。
總決賽的失利，又把喬丹變成一個失敗者。
二者累加，就讓喬丹在此刻，徹底崩碎。
“這個時代，已經沒有所謂的籃球之神了。”
林北專門翻了翻那些單純的吹捧他的報道，這些報道，才真正與林北的預測不符。
“超越魔術師，史上最年輕的總決賽MVP——諾斯·林！”
“單季三座MVP獎盃，諾斯·林成歷史第二人！（第一人威利斯·裡德）”
“邁克爾·喬丹第一次輸掉總決賽，諾斯·林成其終結者。”
“……”
林北皺眉：吹捧的力度不夠啊？
他發現了這個問題，當即就有了一些猜測。
“恐怕，大衛·斯特恩並沒有扶植一個新神的想法，至少，他想要扶植的新神，不是我。”
“那會是誰呢？”
林北的猜測很多，斯特恩對他不感冒，一方面是因為他不聽話，另一方面和他並非醜國人有關。
NBA是醜國人的體育聯盟，它要扶起一個新神，最好也是一個醜國人。
所以，他猜測，大衛·斯特恩恐怕另有人選。
同時，大衛·斯特恩此時力主的“眾神計劃”，林北也猜到了一些。
把寶壓在一個人的身上，確實是不智的。
但林北想不通，不能把寶壓在一個人的身上，不代表這個時候不能狂吹狂捧他這個新王啊？
只能說，大衛·斯特恩對他，確實是不感冒。
“無所吊謂，我反而覺得，這樣的NBA，才是更有趣的。”
……
喬丹在中午時分，和公牛大部隊一起，離開了奧克蘭。
離開的路上，他已經能夠看到街頭那些歡慶著勝利的灣區人。
還有街邊那些以林北為主角的奪冠慶祝海報，每一篇海報都是最大幅的，非常扎眼。
“NBA的未來，灣區時代！”（勇士全員出鏡，林北佔據C位。）
“灣區之王，NBA的新神！”（林北單人海報，畫面中激情嘶吼。）
“新神，舊神！”（喬丹蹲地，遠處是林北高舉雙臂。）
“……”
看著這一幕幕，喬丹突然覺得，他凌晨三四點就起床遠眺海灣，是他做過的最明智的決定。
他的眼皮逐漸搭在了一起，沉沉睡去。
另一邊，勇士公佈了冠軍遊行的時間，就在奪冠後的第三日。
“冠軍遊行會從奧克蘭體育館出發，穿過奧克蘭的大街小巷，接著跨過海灣大橋，抵達舊金山，我們的新球館所在的位置……”
勇士這條冠軍遊行的路線，不僅是要與整個灣區慶祝奪冠，除此之外，還有很特殊的含義。
前半段，他們要表達對奧克蘭這座城市的不捨和留念——
“下個賽季，將會是我們在奧克蘭的最後一個賽季，下下個賽季，我們就要搬到舊金山了。”
“這座總冠軍，將會是我們在奧克蘭最美好的回憶，但我希望，這份回憶，能夠再多一座總冠軍獎盃，以及一個真正美好的結局！”
最終，冠軍遊行之上，在觀光大巴即將駛入海灣大橋之前，球隊隊長克里斯·穆林做出瞭如上一段發言。
被擠得水洩不通的街道上，灣區球迷眼含淚光，不斷高呼著、歡呼聲。
觀光大巴走到舊金山之後，林北站出來，指著遠處已經有了一個大概雛形的勇士新主場。
“新時代已經開啟，而這座新球館，這座將以甲骨文公司冠名的新球館，將會為我們的新時代，奠基！”
“克里斯說的沒錯，我們要用一個真正美好的結局，告別奧克蘭，而在舊金山，我們也需要一個完美的開局。”
“一個美好的結局，一個完美的開局，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舊金山的冠軍遊行，一片尖叫，所有的灣區球迷高呼著——
“我們會是一個王朝！”
“屬於灣區的大時代，要到來了！！！”
整個灣區歡呼雀躍，一片歡騰，新時代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