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白菜
鶴！
仙鶴。
女孩不是癔症。
她手機裡的遊戲是真的，師尊是一個仙鶴變的。
而她體內又取出了仙鶴的羽毛。
這二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不，肯定沒有關聯。”
王醫生下意識的就要搖頭，“這些都是巧合罷了，我肯定是近來壓力大了，要麼就是…吃菌子中毒了……”
可雖然嘴上這麼說著，看著那培養皿裡黑白相間的羽毛。
王醫生眼睛死死地盯著它，戴著眼鏡的雙眼竟然有些失神！
真的嗎？這東西是真的嗎？
這仙鶴的羽毛，是從那女孩的肚子裡取出來的。
誠然。
這個世界上，也根本沒有這麼小的仙鶴的羽毛！
芝麻大的活物，怎麼可能有？
沒見到這羽毛前，醫生是一千萬個不相信，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
當他見到那羽毛栩栩如生，絕非某人的惡作劇之後。
從業12年的經驗和認知瞬間崩塌！他忽然覺得非常的荒誕，以至於他將那羽毛都塞進了培養皿中，準備晚上回去再研究研究。
醫院的醫用顯微鏡度數只能放大3000倍。
雖然能看得見羽毛，但那羽毛太小了，根本看不見上面的血管。
他得用更加先進的顯微鏡看看，這羽毛上究竟有什麼，到底是活的仙鶴身上掉下來的，還是死的。
如果是死的話，醫生還能安慰自己說這是自己的小病人不小心誤食下的。
但如果是活的話……
王醫生打了個哆嗦，將培養皿塞回口袋，再度詢問楊娜。
“楊醫生，那你認為呢？憑你從醫多年的經驗來看，你覺得……這件事是真是假呢？”
王醫生死死地抓住手機，編輯出了這內容。
訊息發出去，沉默了片刻。
楊娜迅速的發來回應：“一開始我並不相信，直到那女孩媽媽說自己的女兒說：電量只剩下15%，還有半個小時就要沒電了。我當時跟她媽媽看到的都是接近滿格的電，可是……”
“直到手機在那極度不可能關機的情況下關機了，我就隱隱之間有一種感覺，所以我問那女孩媽媽，手機過了多長時間關機的，她說，整整半個小時。”
“是不小心按到了關機鍵嗎？”
王醫生仍不死心。
他還沒見過這麼荒誕的景象。
儘管，他手裡就拿著一件好像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的東西！
“不是，絕對是關機了。”
“後來我陪著她媽媽走進了那女孩的病房，充上了電，手機才從零格電慢慢的往前衝！”
“這…”
王醫生抬起頭，臉上的驚愕都要溢位來了。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坐過站了。
趕緊下了地鐵，又重新買票。
邊走邊發訊息：“那你覺得，那女孩精神狀態怎麼樣？”
“很好，非常好！”
“我沒見過這麼條理清晰的女孩，她根本就不像一個精神病患者或者一個擁有癔症的人！”
王醫生死死的盯著螢幕上的那些文字，有些不敢置信。
過了很久他才接著發道：“我還是有些不相信！”
“或許是她的手機出了問題故障，這一切都是巧合？”
“要是這是巧合就好了。”
刷刷的打下這些字，手機那頭的楊娜苦笑不已，此時的她正在病房裡照看著女孩。
女孩說突然肚子疼，要上廁所。
女孩的媽媽上晚班又不在。
楊娜便主動前來照顧女孩，此時的她正在守著廁所的門，眼神閃爍間，雙手交疊在一起，打下了這行字。
“手機我跟他媽媽檢查過了，在外頭的手機店也檢查過了，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是24年一年前才買的新手機，修理的人說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們試了好幾次都是對的！”
“所以我才說，就好像是見了鬼了。”
王醫生臉色鐵青的上了一輛計程車。
此時的他由於坐錯了路，已經趕不上最後一班地鐵了。
跑的話，離他家目前還有五六公里。
為了方便他只能打了個滴滴。
上了車之後。
他才顫抖的回了句：“明天再說。”
放下手機，他看了一眼江邊的夜色。
江南省晚上的夜景確實不錯，霓虹燈閃爍，江風宜人。
師傅開著車在高速上溜達，效果堪比兜風！
不過，王醫生卻欣賞不來這樣的夜色。
他現在只想著一件事。
回家。
然後，調查那仙鶴的羽毛！
“這小傢伙，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奇怪的事？”
另一邊。
女孩上完廁所，由於站不起來，又羞又急。
楊娜在外頭守著，看見模糊玻璃裡面的人影不動了，當即明白髮生了什麼。
趕緊開門進去。
“你慢著起來，我來擦。”
楊娜溫柔地說道。
葉靈小臉上掛滿了羞澀。
她不想麻煩別人，可肚子裡那撕裂的疼痛卻是讓她根本支撐不了。
還好楊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葉靈這才得以虛弱地喘息，蒼白的小臉上掛滿了細密的汗珠。
“麻煩……楊娜姐姐了。”
葉靈低垂著頭，安靜如雞的小聲呢喃著。
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她病了。
早就沒有尊嚴可說了。
眼前這個如同知心大姐姐一般的楊娜見此情景，鼻子酸酸的。
在葉靈沒看到的角落，她偷偷抹了把紅潤的眼眶，接著，擠出一絲笑臉。
她一邊小心翼翼的為葉靈擦拭，一邊小聲的，為了照顧葉靈脆弱的自尊心，而輕聲細語道：“沒關係的，寶寶。”
“寶寶，你是一個特別特別好的孩子，特別堅強，特別好的孩子。”
“你現在是生病了，需要有人照顧，媽媽去上班掙錢了，那葉靈也要聽話，乖乖的好起來呀……”
“所以，在這段時間，姐姐會陪著你的，姐姐會照顧你……我們不怕，好嗎？”
似乎溫暖的聲音如同春風一般。
一點一點流進了葉靈心裡。
長長的睫毛抖動著，她漸漸睜開了雙眼，嘴唇哆嗦著說了兩個字：“謝謝。”
楊娜的話。
讓她一個失去自尊的病人，重新找回了些許尊嚴。
她的話也讓她明白。
眼前這一個漂亮的大姐姐，和自己哥哥自己媽媽一樣，都是對自己好的人！
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多人愛著自己……那自己一定不要辜負他們呀！
就這樣。
在楊娜精心的擦拭下。
葉靈終於得以套上了褲子。
第一次做這種活，楊娜還有點笨拙，不過，看著後者甜甜的微笑，她突然感覺什麼都值了。
在衝馬桶的時候。
楊娜忽然愣住了。
葉靈看她表情不對，忙問怎麼了？
楊娜略有些疑惑，仔仔細細辨認了一下，忍不住皺眉問著葉靈道。
“寶寶，你這兩天吃的啥呀？”
葉靈聞言，不假思索道：“姐姐我沒吃什麼，今天剛做完手術，一直掛著營養液勒……”
“昨天的話，也沒吃飯哦。”
“那前幾天呢？有沒有吃什麼不消化的食物？”
“沒有哦，姐姐。”
葉靈覺得有些奇怪，忙看向自己一邊的馬桶。
裡面有一點淡淡的血絲，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別的……
但很明顯看出的，居然有腐爛的白菜葉！
葉靈小臉充滿疑惑。
前一個星期她吃的都是流食，根本就沒有吃菜呀。
而看了葉靈的表情，楊娜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她沖掉了馬桶裡的水。
然後故作鎮定的將葉靈帶回病房休息。
病房裡還有一位病人，也是肛腸科的毛病，此時的她已經早早地睡下了。
為了不打擾人家。
楊娜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只好哄著葉靈到床上躺下。
然後悄悄地走出了病房。
再換上自己的衣服，鎖上辦公室的門的那一刻。
楊娜想了想，還是給王醫生髮了一條訊息。
“王醫生，有情況。”
“那女孩並沒有吃白菜，可她拉出了腐爛的白菜葉！”
“白菜裡面，好像還有某人的嘔吐物，就好像她身體裡面，住著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