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直指下曲陽，困獸之鬥
次日。
在得到皇甫嵩的允許之後。
秦川雷厲風行，立即頒佈安民告示：
一，只誅首惡，協從不同。嚴懲惡霸，赦免普通士卒百姓。
而，以工代賑，戴罪立功。組織降卒青壯修復城牆、房屋，開墾無主荒地，按勞發放口糧甚至微薄工錢。
三，發放存糧，賑濟孤寡。開倉放糧，優先救助城中老弱婦孺。
一時間，原本死氣沉沉的廣宗城，竟出現了數萬人齊心協力重建家園的景象。
訊息傳出，河北各郡縣負隅頑抗的黃巾殘部軍心浮動，許多城池聞秦川“仁義”之名，抵抗意志大減，甚至主動請降。
秦川秦子夜的“仁義之名”，與其“霍驃姚”的勇武威名一起，如同插上翅膀，迅速傳遍天下。
世人皆言：秦子夜有霸王之勇，兼行仁政，真乃亂世之希望！
...
下曲陽。
城內縣府。
廣宗陷落、三弟張梁陣亡的噩耗，由潰逃的殘兵帶到了下曲陽。
“三弟！！！！”
張寶聞訊，如遭雷擊，仰天悲嘯，一拳砸在案几上，目眥欲裂。
巨大的悲痛過後，是徹骨的寒意和熊熊的復仇之火。
“人公將軍”已隕，“天公將軍”早逝，黃巾的天，塌了一大半，如今全部重量都壓在了他“地公將軍”一人肩上。
強忍悲傷，張寶嘶吼道：“皇甫嵩！秦川！我張寶在此立誓，必以你二人之首級，祭我兄弟在天之靈！”
然而，誓言雖壯，現實卻無比殘酷。
廣宗失陷的訊息如同瘟疫般在下曲陽城內蔓延，恐慌和絕望的情緒無法抑制地在守軍中擴散。
許多士卒面露懼色，竊竊私語：
“連‘人公將軍’都戰死了...廣宗那麼堅固都守不住...”
“聽說那秦川麾下有個黑臉殺神，一刀就把杜遠殺了，然後張寶被秦川一槍刺死...”
“我們守得住嗎？”
軍心已然動搖。
張寶深知，此時若龜縮不出，只有坐以待斃。
他必須利用守軍最後的血氣和自己復仇的意志，背水一戰。
...
秦川的中軍大帳內。
“主公，我軍雖需休整，然戰機稍縱即逝！”
戲志才立於地圖前，目光炯炯，氣息沉穩.
得益於秦川傾心尋來的藥材與調理，他的病體已大為好轉。
秦川看著這樣的戲志才，內心也稍微安心了一點，自己可不是曹操，謀士死了一個又來一個，自己這個戲志才可是準備壓榨到老的。
戲志才手指下曲陽的位置上：“張寶甫聞其兄死訊，必如驚弓之鳥，肝膽俱裂！”
“此刻其軍心潰散，指揮必亂，正應乘其驚魂未定，立足未穩，以雷霆萬鈞之勢擊之！”
“若待其收攏潰兵，重拾壁壘，則又成廣宗之局，徒耗我軍兵力錢糧！”
秦川負手而立，目光掃過帳下濟濟一堂的將領。
典韋戰意沸騰，周倉、裴元紹摩拳擦掌，新歸附的廖化眼神中充滿證明自己的渴望。
一股銳氣在營中瀰漫。
現在自己可以說是從原先的光桿司令，手下最厲害的將領只有周倉，再到現在，手下人才濟濟！
“志才所言，正合我意。”秦川開口道，“戰機確在眼前，皇甫將軍處，我自去陳明利害。”
“傳令全軍，休整一日，備足三日干糧，明日拂曉，輕裝疾進，直撲下曲陽！”
皇甫嵩大帳內。
皇甫嵩老將軍正欲書寫捷報，並安排大軍休整，見秦川來請戰，不禁皺眉道：“子夜，將士連日鏖戰，甚是疲敝，是否過於急切了？”
秦川解釋道：“將軍明鑑！正因我軍新勝，銳氣正盛，如利刃新發於硎，而張寶新敗，士氣崩沮，如喪家之犬。”
“此消彼長，正是一鼓作氣、犁庭掃穴之時！”
“末將願親率本部為前鋒，為大軍掃平道路！”
皇甫嵩凝視秦川片刻，見其目光堅定，又思及他破廣宗、納降卒所展現的魄力與手腕，心中已然嘉許。
他沉吟片刻，目光掃過帳下另一員躍躍欲試的將領。
讓秦川獨自率其日益壯大的部曲前往，雖合情理，但若能再有一員大將同往，既可增強實力，亦能稍作平衡。
想到這裡。
“孟德。”皇甫嵩對著曹操開口道，“你意下如何？”
曹操出列，恭敬道：“將軍，操以為秦都尉所言極是。兵法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此刻進軍，正當其時！”
“操願率本部兵馬，協同秦都尉，共討國賊！”
曹操深知此戰關係重大，且與秦川協同，既能建功，亦可近距離觀察這位新銳的深淺。
而且秦川現在的名聲響亮的不得了，常勝將軍！！
皇甫嵩聞言，拊掌笑道：“善！秦川，本將軍命你為主將，總領征討下曲陽軍事。”
“曹操，命你為副，率部協同進擊。你二人當同心協力，共破頑敵！”
“本帥坐鎮廣宗，為你等排程糧草，肅清殘敵，靜候佳音！”
這道命令，既肯定了秦川的主導地位，又將曹操置於“協同”的副手位置，符合當前的形勢。
“末將（操）遵命！”秦川與曹操齊聲應道。
二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戰意。
上一次，曹操因為落後一步，沒有第一時間擒殺張梁，結果就是輸了百壇陳釀，慶功宴上親自為秦川斟酒三杯，這讓我們的孟德兄非常想一雪前恥。
...
整頓軍隊之後，聯軍兵力配置如下：
秦川本部：三千精銳。
曹操所部：兩千騎兵。
總兵力五千人，組成一支高度精銳、旨在速戰速決的突襲力量。
秦川與曹操聯軍輕裝疾進，沿途不作停留。
經一日餘急行軍，廣宗距下曲陽一百四十里路，終於在次日傍晚抵達城外十里處。
人馬雖疲，銳氣未失。
大軍悄然隱於一片丘陵之後。
秦川立即召集曹操、戲志才、劉備等人於臨時軍帳議事。
斥候很快來報：下曲陽城內果然一片混亂，張寶驚魂未定，強驅百姓上城協防，反而加劇恐慌，守備並無章法。
戲志才分析道：“主公，曹將軍。我軍驟至，張寶必不料我來之速！然將士疲敝，強行攻城恐難竟全功。不若令全軍飽食歇息，養精蓄銳。”
“待今夜子時，敵軍酣睡、守備鬆懈之際，發動夜襲！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曹操撫掌稱善：“志才先生高見！以逸待勞，出其不意，正合兵法精要。”
秦川從善如流，當即決斷：“好！便依此計。”
“傳令全軍：就地休整，人銜枚，馬裹蹄，備好火矢鉤索，子時準時發動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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