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才女荀採，潁川對
只見一陌生青年男子立於園中，身姿挺拔，氣度不凡。
“該男子竟能脫口接上如此貼切的詩句，且言語中毫無輕浮，唯有共鳴。”
想到這裡！
荀採臉頰微紅，心中頓生一種知己之感，連忙起身還禮：“妾身失禮，不知有客至，敢問先生是……？”
就在這時。
一旁小徑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阿姊？”
只見一名年約二十、身著素色儒袍、容貌俊雅、氣質溫潤如玉的青年快步走來，眉宇間與荀採有幾分相似。
來人正是未來曹操的“王佐之才”，荀彧荀文若。
他本是來尋姐姐，卻見一陌生男子與姐姐交談，故而出聲。
荀彧目光掃過秦川，見其雖未著甲冑，但身姿如松，氣度沉凝，絕非尋常文人，眼中不由露出一絲警惕。
“文若！！”荀採看著過來的荀彧喊了一聲！
聽著這字！
秦川心中劇震：“荀彧？？”
就在這時。
荀府老管家氣喘吁吁地跑來：“文若公子，原來您在這，老爺讓老奴來尋貴客……”
“哎呀，秦都尉，您已到了！”
老管家瞧見了旁邊的秦川，語氣無比恭敬：“小老兒有眼無珠，怠慢將軍了，老爺在前廳等候多時了！”
“什麼？！”
荀彧和荀採同時驚撥出聲！
荀採掩口，美眸中充滿了震驚。
眼前這位能吟出自己詩句的風雅之士，竟是傳說中那個勇冠三軍、殺人如麻的將軍？
荀彧更是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他昨日才與戲志才議論此人，認為其乃“兵家子”，今日一見，其人氣度雍容，言談風雅，竟能引得姐姐以知音相待？
這與他想象中的赳赳武夫截然不同！
強烈的反差讓他一時間竟忘了行禮。
荀彧迅速收斂心神，壓下震驚，長揖一禮：“潁川荀彧，不知是秦都尉駕臨，失禮之處，萬望海涵！”
“都尉請，家父已在書房等候。”
...
書房內，茶香嫋嫋。
荀氏家主荀緄對秦川的來訪極為重視。
兩人分賓主坐定，侍者奉上清茶後悄然退下。
荀緄輕啜一口茶，目光平靜：“秦都尉，昨日郡府之言，高屋建瓴，老夫受益匪淺。”
“然黃巾之亂，蜂起八州，撼動社稷，都尉以為，此亂根源何在？豈真如朝中諸公所言，僅是張角妖言惑眾麼？”
秦川神色一凜，這是一上來就考驗自己呢。
當即秦川想了一下，緩緩道：“荀公明鑑。張角妖言，不過引信。”
“根源所在，乃是‘積弊’二字。”
“一弊在朝，宦官外戚競相傾軋，政令昏聵，賣官鬻爵，寒了天下士人之心。”
“二弊在地方，豪強兼併，百姓失地，流離失所。一旦遇上天災饑饉，便成燎原之乾柴。”
“三弊在邊軍，連年征戰，有功難賞，將士離心。這張角三兄弟，不過是將這天下積攢的怨氣，點燃了而已。”
這番分析非常透徹。
荀緄聽後眼中精光一閃，微微頷首：“好一個‘積弊’！都尉見識，遠超尋常武夫。”
“然則，當何以解之？剿，易；安，難。”
秦川想了一下：“荀公所言極是，剿匪乃治標，須以雷霆手段，摧其魁首，散其脅從，然安民方為治本。”
“晚輩淺見，當有三策：
其一，擇良吏。戰後郡縣，需選派清廉幹練之員，撫卹生民，恢復生產，而非盤剝殘民。
其二，抑豪強。需抑制土地兼併，使耕者有其田，此乃釜底抽薪之策。
其三，興文教。重振太學，廣開仕途，使寒門士子有晉身之階，天下英才方能為我所用，而非為敵所趁。
此非一日之功，需久久為圖。”
荀緄撫須的手微微一頓，目光中讚賞之色更濃：“擇良吏，抑豪強，興文教...都尉之論，深得儒家仁政精髓。”
“然此事牽涉甚廣，非有大魄力、大智慧者主持，難以施行。”
秦川立刻領會其深意：“此確非一人一人所能及。”
“乃需朝中有明公持重，地方有良臣用命，天下士人同心協力，方能匡扶社稷。譬如荀公一門，‘荀氏八龍，慈明無雙’，文若、公達諸位先生，皆乃國之棟樑。\"
\"若能人盡其才，何愁天下不定？”
荀緄聞言，臉上終於露出舒心的笑容：“都尉過譽了。荀氏一門，不過謹守臣節，略盡綿力罷了。”
“然都尉年少有為，既有安邦之志，又有定國之才，實乃國家之幸。”
“老夫願見都尉在潁川大展拳腳，還百姓一個太平。”
聽到這！
秦川知道這算是得到了初步的支援，當即拱手：“多謝荀公，晚輩定當竭盡全力，不負荀公與潁川士民之望，日後諸多事務，還需荀公與諸位鄉賢不吝指點。”
就在此時。
荀緄因情緒激動，加之舊疾，忽然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竟一口氣沒接上來，猛地向後倒去！
“父親！”荀彧臉色大變，急忙扶住。
府中頓時亂成一片！
僕役慌忙去請醫者。
秦川看得發愣：“咋回事，自己就來坐個客，荀緄這老頭別碰瓷呀！”
很快！
幾位當地名醫被緊急請來，眾人診脈後卻皆搖頭嘆息：“荀公此乃陳年痼疾，加之近日憂心國事，心力交瘁，此番...邪入心包，恐...恐回天乏術矣，請文若公子早做準備後事。”
聽聞此話！
荀彧瞬間如遭雷擊，面色慘白。
就在這絕望之際，秦川上前一步，沉聲道：“文若兄，可否讓秦某一試？秦某早年曾偶得一遊方異人，傳授一套針灸之術，或可一試！”
荀彧當即看著秦川，“君候，汝真的會醫術？這可不是兒戲！”
看著秦川認真的神情不像是玩笑，當即荀彧點了點頭。
這秦川不像是會做沒把握的事的人，應該不至於冒這個險如果真的不會的話！
一旁的名醫則是指指點點：“竟然懷疑我們的醫術！”
“是呀，這種情況，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難救了！”
眾人都是明顯的有點不感冒，但是礙於秦川的身份眾人皆是不敢多言，等著看秦川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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