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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抓住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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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蘭緊張地關注著周圍的情況,他同樣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周圍的情況和不斷倒下的同伴讓他陷入絕望。

他不得不去關注拉彌亞,希望從她那裡得到一些命令或者方案——他能看到其他人也在若有若無地看向這邊,顯然,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在心中預設她才能帶著他們活下去。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拉彌亞似乎是眩暈了一下,緊接著立刻站起來。明明只是度過了短暫的休息,但她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之前的疲憊與絕望被一種極度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酷的計算所取代。

“呃……”他不知道現在該喊什麼。

拉彌亞猛地睜開眼睛,現實世界的喧囂再次她包圍。

她感覺自己混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那種無力感和虛弱已經一掃而空,靈性——力量從她的心臟那裡湧了出來,正隨著跳動被不斷地泵向全身各處。

她看了一眼維克托和卡蘭,目光在林恩的身上略作停留,又掃過周圍苦苦支撐計程車兵和平民。一抬手,數個火球朝著四處飛散,恰好都給岌岌可危的區域的人們緩解了壓力,解決了當前的危機。

隊伍壓力大減。

“跟我走!”

“保持陣型,我們去避難點!”

避難點?

距離較近的人們臉上頓時出現了不同的表情,同伴們紛紛驚愕地看著拉彌亞,完全不明白拉彌亞從哪裡挖出來了一個“避難點”——如果真有這種地方,為什麼要戰鬥到現在,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

平民和臨時加入的人們反而高興起來,他們滿懷期待地看著指揮官,對拉彌亞的每一個命令都幾乎深信不疑,期待著接下倆能夠得到休息和安全。

求生的信念如同微弱的火苗,在絕望和恐懼的內心中重新燃起。他們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將所有的迷茫和恐懼壓進心底。

林恩有些擔憂地靠近,“勳章”讓他不由自主地微微低頭,小聲問道:

“資訊可靠嗎?我們沒有容錯了。”

“可靠。”拉彌亞微微點頭,低聲回應,“跟我走。”

林恩環顧四周,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隨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抱團尚有活命的可能,落單隻會瞬間死去,他們別無選擇,只能跟隨。或許從拉彌亞抓住指揮權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成了他們在這片絕望深淵中,唯一能抓住的、搖搖欲墜卻也可靠的鋼絲。

他的表情緩緩變得堅定:

“好。”

……

身材高大的瓦爾喬姆靠在坍塌的歌劇院包絨的椅子上,闊劍放在身邊。聽著外面隱約傳來的、不同於尋常城市喧囂的詭異嘶鳴和偶爾的爆炸聲,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跟著那地底傳來的低沉搏動一起沉浮。

他看向自己的小隊同伴們,或心不在焉地坐著,或默唸著自己信仰的神的尊名祈禱,或一言不發地保養武器,從動作和手法可以看出他們沒有一人現在是心情平靜的。

這處舊式歌劇院厚重的大門和堅固的石牆是他們最後的屏障,也是他們的囚籠。

他和他的小隊運氣不錯,本就是在這個地方暫時歇腳,住在僻靜些的街道,周圍有許多羅塞爾時期的石制建築——結實,破舊,被淘汰。當變故發生的時候,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搬到了附近最安全的這個破劇院裡躲藏。食物和清水還算充足,劇院地下室甚至還有個更合適躲藏的地窖。

他們封死了所有不必要的入口,只留個最靈活的同伴在二樓輪流放哨。

“頭兒,我們……真要一直躲下去嗎?”

年輕的“窺秘人”艾略特低聲問,手裡無意識地摩挲著小型儀式道具。

瓦爾喬姆嘆了口氣,拍了拍艾略特的肩膀。

“別怕,小子。這裡很堅固。等外面那些……東西消停點,或者教會把局勢控制住,我們就找機會衝去車站。”

這話他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控制住?他們這邊確實沒有被重點關注,但看看窗外遠處那已經擠滿街道、甚至爬上塔樓的詭異觸鬚,像是車站或者碼頭還能使用的樣子嗎?

他甚至連一個還在喘氣的人都看不到!

其他三個隊員也沉默著,擦拭著武器,或是讓視線毫無目的地在劇院裡徘徊。恐懼像黴菌一樣在沉默中滋生,灰塵中瀰漫著不安的味道。他們不是懦夫,都是經歷過生死的冒險家。但面對這種無法理解、彷彿無窮無盡的恐怖,戰鬥的勇氣在一次次目睹其他人被那些血管狀怪物吸乾後,已經消耗殆盡。

這片區域的受災不算嚴重,他們一路上還撈了些人進來,現在也在歌劇院的角落裡縮成一團,不知所措。

“事到如今,只能現在這裡待著了。”瓦爾喬姆說道,“總會有機會……”

突然,二樓傳來一聲短促的悶響。

緊接著,正在望風的同伴發出一聲慘叫!

所有人都驚得跳了起來,武器瞬間出鞘,緊張地盯著樓梯口。瓦爾喬姆驟然站了起來,雙手握緊闊劍。

砰——!

一聲巨響從大門方向傳來,門閂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灰塵瀰漫中,幾個身影如同惡鬼般衝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同樣冒險家打扮,風塵僕僕的年輕人,身邊盤繞著幾隻火鴉。

“離開!這裡不歡迎你們!!”

序列7的獵人!瓦爾喬姆強自鎮定,上前一步,闊劍舉起,用眼神示意同伴們做好準備。

拉彌亞完全無視了他的警告,直接看向身邊的兩人。

林恩:“戰士。”

卡蘭:“序列6,一個8一個9,剩下的都是普通人。咦?這兒不少人啊。”

林恩:“那就是黎明騎士,得小心,戰士有極強的近戰能力。”頓了頓,他環顧四周,謹慎地說出自己判斷,“這裡作為臨時的避難所完全沒問題,一路上那些觸鬚其他區域都要少一些,這座劇院也有足夠的防禦能力。”

瓦爾喬姆聽懂了他們的對話,一時間冷汗淋漓,手心冰冷。

在非凡者的戰鬥裡,途徑、非凡能力的資訊差是至關重要的情報,結果在三言兩語之間對方就完全弄清楚了他們的底細!

這還怎麼打?!

氣氛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離開這裡!”瓦爾喬姆提高了聲音,“我們不打算和你們發生矛盾,只是想在這裡躲藏!”

“現在情況緊急,如果不想兩敗俱傷,就別動手!”

他看得出來對面這幾人狀態也不好,似乎剛經歷了一場困難的逃亡,身上有眾多破損和傷處,那個瞬間就說出自己的序列和名稱的非凡者不僅臉色蒼白,左臂還被吊在胸前。另一個更不用說了,看起來就不是擅長戰鬥的,總想著往兩個同伴身後躲。

如果是這樣的隊伍……也不是不能戰鬥……

“傷員做好準備,接下來就在這裡休整。”

拉彌亞揮揮手,威廉等人立刻把她的命令向後傳遞。

隨後她才正眼看向眼前的序列7——明明自己也只是序列7而已,真碰上對方指不定誰贏誰輸,但在短時間裡見到了太多不可思議的高層次東西之後,拉彌亞有點麻木了。

“這裡被我徵用了,謝謝配合。”她儘量友好地說,“你們也別閒著,從現在起服從我的命令活動。”

瓦爾喬姆頓時感覺自己被冒犯了,他大怒,氣得鬍鬚發抖:

“我們只想躲藏,你們非要跟我們拼個兩敗俱傷嗎?!”

拉彌亞陳述事實:“別傻了,你們死完了我都不會死。”

“混賬東西!”

瓦爾喬姆舉起手中闊劍,惱怒地指向前方:

“動手!把他們趕——”

然而,他的命令還沒說完,聲音就卡在了喉嚨裡。

因為,在那幾個率先闖入的身影之後,煙塵並未散去,反而像是被什麼東西源源不斷地攪動。

更多的影子從門外湧了進來——一個、五個、十個、二十個……他們破破爛爛,提著沾滿鮮血的武器,拿著簡易的燃燒瓶和防具,眼神疲憊卻帶著殺氣;有穿著七零八落的制式裝備和制服,看起來像是治安隊的人;主力則是一大群握著刀具、槍支甚至農具但眼神兇狠的平民……

人,越來越多。

如同決堤的洪水,源源不斷地從那個破開的大門湧入寬敞的歌劇院大廳。

他們沉默地站著,身上帶著血與火的氣息,瞬間就將大廳的前半部分擠得水洩不通。粗重的喘息聲,金屬和布料的的摩擦聲,匯聚成一股無形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冒險家的心頭。

他們的表情整齊劃一地表達出了一個意思:

如果想打,就來試試看!

瓦爾喬姆舉著闊劍的手臂僵在半空,他飽經風霜的臉上的兇狠表情如同冰雪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目瞪口呆和一絲荒謬感。他看了看自己這邊算上順手救進來的線人和平民也不過二十來號人,又看了看對面那黑壓壓一片、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估計起碼得有上百人,而且後面好像還在進!

拉彌亞緩緩舉起右手,身後那無數的槍口也跟著抬了起來,如同代表著死亡的黑洞洞的眼睛,指向冒險家們。

瓦爾喬姆感覺自己的頭髮都炸開了,他不用想也知道對方肯定是來真的——他是非凡者又怎麼樣,序列6,有肉體的強化並且掌握多種武器又怎麼樣?!在這個距離這個人數這個火力下,一次齊射,他的隊伍裡就會只剩下他還能喘氣,只需要對方三輪集火,他的骨灰都能燒出三斤彈殼!

更何況還有幾個非凡者虎視眈眈。

“頭兒!頭兒!”

這時候,一個身影也連滾帶爬地從樓上跑了下來,額頭上還在流血:

“外面來人了!好幾個人,我沒看清楚,剛想動手就被打暈了……”

話音未落他就看到了樓下大廳裡的情況,一時間表情經歷瞭如夢初醒,不知所措,大驚失色,如喪考批等豐富的變化,彷彿在短短的數秒裡已經度過了複雜的一生。

“好幾個”?!加勒你小子是不是對“幾個”有什麼誤解?!

瓦爾喬姆很想衝過去狠狠關愛一下自己的下屬,但他動都不敢動。

剛才還氣勢洶洶、準備大幹一場的冒險家和線人們此刻也全都傻眼了。

一個想要躲起來放冷槍的人沒拿穩手中的子彈,這些金屬造物噼裡啪啦地落地,砸在腳邊;躲在柱子後面的“窺秘人”艾略特張大了嘴巴,足以塞進一個雞蛋,進行到一半的某種儀式直接中斷了;其他躍躍欲試的冒險家也下意識地把武器垂了下來,臉上的戰意被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的茫然所取代。

拉彌亞頗感好笑地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看著瓦爾喬姆那從野獸到呆貓的瞬間轉變,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些難繃的笑意。

短暫的死寂後,是金屬落地的“哐當”聲。

一個大概是本地非凡相關的線人舉起了雙手,短劍丟在了地上。

這聲音像個訊號,接二連三地,冒險者們或是下意識,或是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瓦爾喬姆喉結滾動了一下,極其緩慢地、帶著無比的尷尬,將那柄沉重的雙手闊劍“輕輕”放在了腳邊,彷彿那是什麼燙手山芋。他厚著臉皮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對著拉彌亞,聲音乾澀地說道:

“哈哈,您看這事兒鬧的。”

“不就是,不就是要避難嘛,沒問題,沒問題!”

“那,那個,您看這地方還行嗎?夠……夠嗎?我們……我們這就給您和您的大部隊騰地方!只要別傷害其他人就行!”

他緊張地盯著拉彌亞的手,生怕對方做出什麼動作,然後自己就與世長辭了。

拉彌亞笑了笑,把手平穩地放了下去。

“嗯,騰地方吧。”她打量了一下四周,“雜物清理一下。”

“好……好。”

冒險家和線人們忙不迭動了起來。

拉彌亞微微點頭,沒怎麼猶豫,直接指揮臨時的醫生護士們將己隊伍裡的重傷員和平民進入劇院大廳,佔據了那些原本由瓦爾喬姆隊伍和之前收留的平民使用的、相對乾淨和舒適的區域——舞臺後方和兩側的包廂。

她的隊員們動作迅速,帶著一種剛戰場上下來的不容置疑的效率,將一些礙事的裝飾物和座椅清理開,騰出空間,在地面上鋪上一層布,或者木板,將傷員妥善地安置。

秩序井然的避難所瞬間被湧入的人群打亂,歌劇院原本的主人們靠牆站著,看著那些渾身血汙、呻吟不斷的傷員被安置在他們精心打掃過的地方。

“頭兒……”加勒的頭還在流血,他看向個子最高的。

瓦爾喬姆小幅度地擺擺手。將傷員安置在這裡的舉動,雖然霸道,卻也傳遞出一個微妙的資訊:這個領頭的獵人顯然有著什麼計劃,而且並不是惡意的。再說了,這麼多人,比他們幾個能發揮出來的力量強太多了。

“說不定真有什麼好事呢。”他苦中作樂地說。

在瓦爾喬姆的帶領下,成員們默默地開始協助安置拉彌亞隊伍的傷員,將自己的物資挪開,騰出更多空間和一些藥物。

拉彌亞注意到了瓦爾喬姆的行為,她轉身對潘西低聲吩咐:

“你們都留在這裡,清點剩餘藥品,優先救治重傷員。安排哨位,警惕周圍動靜。”

隨後她又看向維克托:“當前情況大概穩定了,你占卜一下其他人的情況,如果有可能的話,想辦法讓他們往這裡聚集。”

維克托想了想:“行,我會想辦法。”

拉彌亞點頭,林恩靠在幾個壘起來的木箱上艱難地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一邊飛快地書寫著什麼,一邊轉過頭來問:“接下來怎麼辦?”

她看了一眼窗外。

天空彷彿變得更加昏暗了,不知是不是錯覺,怪物的身體似乎也變得更加龐大,在建築上投出讓人恐懼的陰影……還是說,它在靠近?爆炸聲愈演愈烈,兩人抬頭向外看去的時候,恰好看見一團熾白的火焰在半空中炸開——但下一刻,彷彿空氣中出現了一個無形的龍捲,火焰、濃煙和塵土都被那龍捲一口捲起,朝著怪物的大口湧去!

那怪物把這些非凡力量全部吞吃了!

它在不斷成長,體型和力量都已經遠遠超過最開始。

拉彌亞閱讀著腦子裡的情報:

“潮汐教堂可能已經被邪教徒控制,我們必須想辦法阻止那個怪物,不能讓它繼續吃下去。來的路上你應該也看到了,怪物一直吃人,不斷地補充生命,安德森隊長拿它也沒什麼辦法。”

“是要去把現在所有的倖存者保護起來嗎?這是不可能的。”林恩的臉上出現明顯的抗拒,“這裡還算安全,我覺得我們最好在這裡等待救援,這件事情總會有人來處理的。”

他看向其他人,大多數人已經放鬆下來,巨量的疲憊和一直緊繃的精神讓不少人在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後就昏昏欲睡,在灰塵和雜物裡閉上了眼。這支隊伍已經無法繼續戰鬥,現在還有活動能力的只有幾個非凡者。

其實有人來,只是他們沒想著處理……拉彌亞沒說出來。

她看向站在一邊的身材高大,鬍鬚斑白的弗薩克人,剛才的情況和周圍這些被救助的平民已經證明了情報的正確,這裡的非凡者是可以提供幫助的友方。

時間有限,她走過去,開誠佈公地對瓦爾喬姆說道。

“先生,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拉彌亞的態度一下子變好了,彷彿剛才那個張嘴就氣人的挑釁者是自己的第二人格,“我看到了你們的善意的痕跡,我想,你們也是希望這一切結束的。”

“話是這麼說。”瓦爾喬姆用帶著口音的魯恩語回答,“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又能做什麼?”

“至少比在外面被它們撕碎強!”他身後一個年輕隊員忍不住喊道,“我們在這裡很安全!”

“安全?”拉彌亞嗤笑一聲,又切換回了第二人格,那笑聲裡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和諷刺,“告訴我,你覺得這場災難要多久能結束?你覺得外面那怪物從這裡的縫隙鑽進來需要多久?如果怪物不再從大門進攻,而是從你們腳下的地板,或者頭頂的天花板鑽進來,你們這‘堅固’的避難所,能頂住幾次衝擊?”

“我們現在……”

她每問一句,瓦爾喬姆等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這些問題他們不是沒想過,只是刻意迴避了。

“我們可以等待救援!其他城市,教會,他們不會不管我們!”有人試圖抓住最後的希望。

“救援?”拉彌亞忍不住笑了,“萬一沒有呢?你們的隊長也是一個強大的非凡者,不比教會的非凡者隊長弱小,但你們不還是被逼的躲藏在這裡?現在靈界被隔絕,其他城市估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各個街區各自為戰,甚至互相隔絕!你指望的救援可能永遠也到不了!或者,等他們終於打通道路來到時,這裡已經沒有活人了。”

她頓了頓,讓殘酷的現實沉澱一下。

見情緒醞釀得差不多了,她切換回“教唆者”人格,丟擲資訊。

“我們都能看到。”拉彌亞看向劇院的牆壁高處,從玻璃窗後面還能看見遠處的情況。她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那個怪物正在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大。那些觸鬚不是在漫無目的地破壞,它們是在為一個向邪神祈求的儀式汲取能量,每多一條生命被它們吞噬,儀式就完成一分,我們所有人的處境就危險十分!”

“這個儀式的始作俑者現在就躲藏在兩個街區之外的地方,籌備著用這些鮮血和犧牲去召喚更恐怖的事物。”

她看向瓦爾喬姆,目光灼灼:

“固守在這裡,不是求生,是等死!”

“做出決定吧,先生,是等待那個儀式完成,等待一個我們根本無法抗衡的怪物徹底甦醒,然後把我們連同這個‘堅固’的罐頭一起,嚼碎,吞掉,還是……”

拉彌亞伸出手。

“還是在我們還有力量一搏的時候,主動出擊,殺了那些邪教徒,防止情況惡化?”

“跟著我,不是去送死,是去為我們自己殺出一條活路!我需要每一個還能戰鬥的人,需要像你這樣經驗豐富的戰士!告訴我你的選擇吧,瓦爾喬姆先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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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拉彌亞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縱火家”魔藥有了一些難以忽視的消化反饋,然而還沒等她疑惑這消化反饋是哪裡來的,對面的戰士就伸出了手,用力地和她握在一起。

“我跟你走。”

這位滿面風霜的弗薩克人目光堅定,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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