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宜早不宜遲
待到闡教眾人走後
到場內氣氛忽然變得玄妙起來。
張年知道師傅知道了，多寶雖然不知道，可也品出來了味道...
兩人眼咕嚕打轉，對視一眼後，張年率先開口：
“哎呀，多寶師弟，近段時間在外面吃了不少苦頭吧，為兄這就扶你去休息~”
“那就多謝師兄了~”
“你們兩個還真是沒把我這個師傅放在眼裡啊。”
冷哼一聲，通天雙手環抱於胸前，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張年還好早就見怪不怪了，哥們被誅仙四劍都攮過，這場面都是灑灑水啦~
可是多寶不同，原本他就沒有見過通天教主，就連入教功法都是張年代傳，心中懷揣著對聖人最初的敬畏之心，在通天教主話音落下的瞬間後背就已經被冷汗浸溼。
嘴巴更是把不住門，宛如漏了的篩子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去：
“師尊在上，弟子不是有意期滿師尊，實在是大師兄此前有交代，更何況此番事情錯也全不在弟子身上，若非闡教雲中子師兄動了多寶之心，弟子也不會算計於他....”
得...
早就知道多寶靠不住，沒想到連一秒鐘都撐不到...
看不出來這傢伙還有二五仔的潛質。
當然話雖如此，張年卻也不怪他，這事情也是擺在明面上的，元始天尊想必也是知曉吃了暗虧，不過說到底，截教的臉面算是被他們二人保住。
別管用了什麼手段，你就說闡教吃沒吃虧吧。
“你先出去吧。”
通天教主心裡跟明鏡似的，不用多寶說他也清楚，不過這件事情不算私事，若是他與玉清元始私下交流，自然無所不談，可涉及到了截教卻又有所不同，人都是有私心的，成了仙也不能倖免。
“是！”
如蒙大赦
多寶一溜煙就跑出了道場，沒辦法通天給的壓力太足了，他都要喘不過氣了，而且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他自問臉皮還沒有大師兄那麼爐火純青...
“三清本是一家，徒兒這樣做未免有些...”
話落到嘴邊，通天又想起剛剛歸來時聽到的那番話，不由得在心中問自己，元始當著自己的面質疑截教教義，是否還將三清看作是一家...
“師尊，恕徒兒大膽，截教未立，三清是一家。”
“闡教收弟子先看跟腳，後看其它，自認為是天生地養的鉅子，個個眼高於頂，自視過高，禍端從那句有教無類開始就已埋下。”
“長此以往，必生禍事，在徒兒看來不過是早與晚的問題。”
“若師尊有愧於師伯，大可解散門廳，也好過禍起蕭牆，鬧得個兄弟反目的下場。”
這一番話一針見血，使得通天教主沉默不語。
成立截教本是隨心，亦或者說他的成聖之基便在於此，一句有教無類，為洪荒生靈擷取一線生機道足了他的道心，又怎可輕易推翻，這也是為什麼在玉清元始說出那番話的第一時間他便站在了張年身後。
道基不能受損，他通天自然也不會承認自己錯了。
這就是張年的手段，以退為進，事情擺明了告訴你，你也看似有的選擇，可是真讓你選，你也只會選擇維持本心，這是自己便宜師尊選的道，改了還是聖人嗎？道果還能存在嗎？
一時間道場安靜的有些過分。
張年反而很清楚，用現代的話來講商場如戰場，那麼用洪荒的話來講，這商場就要變成道場，偌大的崑崙山定然是裝不下闡截這兩個理念不合的道場。
其實細細分析也能夠看出端倪，封神之戰說到底就是闡截之爭，闡截兩教爭的又是什麼呢？
是理念，更是道！
至於對錯？
勝利者永遠都是對的。
無非比的就是誰的手段更加高明罷了。
有些話說到前面總比事情出在後面無法補救要好得多。
張年現在做的就是這樣的事情，一將無能累死三軍，通天教主早點下定決心，也能為今後自己佈局截教，改變命運打下堅實基礎。
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截教教義便是為了洪荒生靈擷取一線生機，如何截，便是爭。
當徒弟的都能夠做到這一點，自己這個當師尊的，反倒是扭扭捏捏。
通天教主從來都不是一個優柔寡斷之輩，否則也不會在封神大戰後大打出手。
一念通達後，道心自是穩固，當即便是開口道：
“此次遊歷洪荒，為師倒是尋得一處不錯的道場，這崑崙山容不下截教，索性就搬了！”
話音落下，張年心中自有打算，崑崙山確實不是長久之地，截教的根基若是安放此處，只會沾染更多是非，闡教門人在元始天尊的影響下必不會善罷甘休，既然早走晚走都得走，倒不如灑脫一點，這也是他為什麼用以退為進的方式去跟通天教主明說的原因。
“有的時候離開是為了更好的開始。”
或許是有感而發，張年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句。
聞聽此言，通天為之側目，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大徒弟做事情一套一套的，說話同樣如此，有深度更有高度。
“呵呵，待我面見太清師兄後，截教便從今日搬離崑崙山！”
說罷，通天教主閃身離開，卻沒有看到身後的張年目光堅定。
他理想的開局終於是來了。
通天沒有明說，但那所謂的道場必定是金鰲島，而闡截兩教的爭鬥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拉開了帷幕，此前所做的一切僅僅只是為了鋪墊，更多是為了此刻。
心中所構建的企業模型在這一刻也算是有了雛形，畢竟一個公司或者企業怎麼能夠允許別的老闆插足？
崑崙山巔
雲霧飄散無所定，蒸騰地紫氣縈繞在一處僻靜的道場，青年男子盤膝而坐與面前髮鬚皆白的老者對立。
“太清師兄，我所立截教理念與玉清師兄不合，欲搬離崑崙山另尋道場。”
“無妨，謹記老師教誨即可。”
太清老子氣定神閒，揮手間一縷清茶撒入壺間，對於通天教主欲離開崑崙山的事情並未多做評價，彷彿早已知曉一般。
“嗯。”
....
不多言語，通天教主轉身離開，其身後太清老子原本無慾無求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光芒，自顧自說道：
“天要變了...”
天外天紫霄宮
老者眉頭緊皺，似是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好半晌睜開眼感嘆了句：
“竟是發生了變數？”
又沉默些許，再度恢復到了起初風輕雲淡的樣子，淡然道：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