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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小慈的請帖

江慈和寧玉折這次是真的在用心籌備喜宴了。

即使前一日夜裡,兩人為了修補神魂的事情一直忙到天亮,次日大魔也會拽著她起床去忙活新洞府的事宜。

寧玉折在江慈識海中看過她的記憶,大概知道了藥廬長什麼樣子。

他先是帶著少女去南域的紫竹林,找處陰涼的地方,兩人擺著桌子納涼品茗。

至於砍樹的事,就全都交給了自己的法器降災……

降災對此沒有任何怨言,甚至表現的極為興奮,在看到紫竹林的那一刻就直接像是撒歡的野馬飛了出去。

它盡情的釋放自己的能耐,寒光乍現,一陣叨鳴聲嗡嗡入耳,下一刻就是噼裡啪啦的竹子倒落在地。

降災也有自己的脾氣,他只挑最筆直的竹子,甚至砍完竹子之後還能扛著這些竹子重新飛到寧玉折的身旁,再把竹子裝進大魔的儲物空間中。

隨後,這降災再抖了抖自己的刀身,撒嬌一般飛到少女的面前。

江慈輕輕用手撫摸它的刀柄,這降災就更是興奮,銀白色的刀面竟然能看出淡粉色的光。

寧玉折見狀陰沉著臉,一巴掌抽在降災身上,冷冷道,“滾開,少在江慈面前晃悠,趕緊去砍樹。”

降災是他的本命法寶,本身就是隨他的心意而動的,所以即使降災有靈智,那降災也會因為寧玉折對小醫修的喜歡,不由自主的喜歡上江慈。

降災就像另一個寧玉折,性子也隨了他。被打之後當即不滿意的就要撞男人的手錶示控訴。

可寧玉折根本就不會給它這種機會,指尖掐訣,強大的修為就讓法器被轟飛出去。

“咱們成親,也給降災買點紅綢繫著做個衣裳?或者換個紅穗系在尾端?”

江慈笑吟吟的望著對面的男人。

寧玉折卻冷哼一聲,“它要系在本尊的腰間,自然是要戴紅花的。不過那些穗子,本尊從不屑於弄。”

“……你是不會打穗子吧。”

被人戳穿後,男人突然抬手捧著少女的臉,覷起眼睛,眸色深沉,“是又怎麼樣?本尊是什麼人,這種事情也配讓本尊親自做?”

江慈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故做苦惱的無奈道,“好叭,那就我給你的降災弄一條。不過我這匕首上沒有什麼裝飾,不如你跟我學,給我也打一條?”

大魔對此還真沒有什麼意見。

這世上很多尋常男人都想不付出就讓女子為他們做些什麼,可寧玉折卻完全沒有這種意識,每每他想從江慈那裡求得什麼,江慈若是對他有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就像小醫修從不會在這種事上拒絕他。

有時候江慈感覺自己這不是尋了個道侶,更像是找了一個玩伴。

但她也知道,玩伴能做的事情太少了,寧玉折是她的道侶,是她的知己,是她修行路上,唯一能一直陪伴她的人。

最後兩個人悠閒了一天,降災辛辛苦的帶回蓋房子的全部木材。

降災:我為這個家付出的太多了。

至於蓋房子這種事,也不需要兩人親自動手,畢竟寧玉折在魔域的地位擺在這裡,他的領地之下最安穩平和,不知有多少誤入魔域,以魔氣修行甚至拖家帶口的修士都倚仗著他。

二人僅僅把木材全都摞在洞府門口,次日就有訊息傳入這些魔修的耳中。

“哎聽說了嗎寧魔將要重新修建洞府,似乎是終於要和江小聖手喜結連理了,如今正缺人手給他蓋房子呢,咱們要不要去試一試,當初沒成為修士的時候,咱們村裡的那些瓦舍可都是你和我修的。”

“啊?咱們兩人的手藝夠嗎?再說咱們去了會不會不小心惹怒了人家,回頭再把咱倆腦袋砍了?”

“你們去什麼?這種事還是得要我們這種曾經土木宗的弟子來!與其擔心你們的腦袋,還不如想想到時候準備什麼賀禮呢!寧玉折是誰,那可是咱們魔域當今的第一人,放到人間那就是皇帝,江小聖手都快成咱們魔域的活菩薩了,這可是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喜事。”

幾個修士坐在酒館裡議論紛紛。

“哎你說的對呀,要是寧玉折不和咱們這位江小聖手成親,回頭哪天江小聖手離開魔域,那咱們這些人可就虧大了,有個病有個災想活也活不下去。”

東林酒樓的掌櫃聽到這些人的對話,喚來一直在這裡忙活的劍修阿遠,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

“阿遠,江小聖手喜宴,你可有收到請帖?”

阿遠怔了怔,從袖中掏出一大把大紅請帖,“收到了……而且很多,”

掌櫃的大驚失色,他原本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劍修少女與江小聖手有交情,可沒想到江小聖手成親居然會給阿遠送這麼多請帖?自己到現在可一張都沒有呢……

掌櫃以為自己和江小聖手也算有過交集,這種大事自己雖然不起眼,但怎麼說也能去混上一口喜酒吧,結果……唉……

一時之間,他心中有些惆悵難過,最終唉聲嘆氣道,“也是,人家是何等修為,怎麼可能還記得我這麼一個在酒樓裡算賬的人。”

阿遠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順手就將請帖擺在桌上,“掌櫃的,你怎麼突然難過了?這裡你的請帖不拿走嗎?”

整個瞬間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著她,說話都有些結巴,“有我的?!”

阿遠指著上面的第一封給他看,“這不在這呢嗎,小慈跟我說不知你們名字,就將請帖都拿來給我了,讓我將你們的名字寫上。不只有你還有咱們這條街市上每家鋪子的掌櫃,就連店小二也都有呢。”

“對啦,小慈還說,這喜酒要用咱們東林酒樓的酒,但是最好不要像愁斷腸一樣濃烈。”

掌櫃的手都激動的顫抖,整個人面色極紅,他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張請帖看著自己上面的名字,連忙用手敲腦瓜,“誒呀,你說說,我真是傻了。你一個人有這麼多請帖肯定不是自己啊!請帖哪來的多少啊?當然是一人一張!”

他拍著自己胸膛保證道,“這種大喜之日誰喝愁斷腸啊!咱們東林酒樓其實最初來自於修真界中的東北一帶,酒都是烈酒,但其中有一種酒味道極香,味道柔和,一開壇方圓十里的人都能聞到,而且名字還喜慶,名為醉鴛鴦!這幾日我就讓人把這些珍藏的酒全都拿出來!除了醉鴛鴦,也都讓大家品一品,這可是咱們魔域難得的喜事。”

說完,掌櫃的就搖頭晃腦的往後院跑去。

阿遠看著他的身影,又抬起手望著自己指尖這硃紅的請帖,下意識的撫摸上面的“囍”字。

師兄入魔了,可在魔域的生活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差。

宗門傳承的劍法一直都是她和師兄二人肩膀上的重任,師兄多年沒有精進,又恰逢邪修挑撥這才迷了心智誤入魔道。

可近日師兄又發現即使入了魔道,這劍法也是能練的。

而且現在魔域之中大家都有一個避而不談的秘密,那就是江慈所研製出的去煞丹。

起初阿遠根本沒有想象過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因為對於正道修士來說入魔就是會在某一天神志不清形如野獸般死去。

可直到有一天,自家師兄在酒樓中突然發狂意識不清,掌櫃的小心翼翼的塞她一枚丹藥,讓她餵給師兄。

她這才知道原來一直困住她和師兄之間的痛苦,其實早就迎刃而解了。

她也終於意識到魔道與正道之間的差別只在於呼吸吐納的是靈氣還是魔氣,魔修最後會發狂,只是因為魔域之中的魔氣並不純淨,服用丹藥後這種症狀就可以去除。

所以其實魔域修士的生活可能都比他們正道之人想象中過的要好。而他們百劍宗的劍法在這裡甚至還能有進步之處。

周進的逃避……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阿遠的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忽然仰起頭望向門口那道筆挺的身影,目光漸涼。

她知道她的師兄被宗門傳承的責任折磨的彎過一次脊樑,也知道師兄曾想要丟下自己,踏入地獄。

現在師兄心中對她有愧,甚至在每日練劍之餘都會來到酒樓,但始終也不敢面對她,只會在門外站著,一站就是幾個時辰。

阿遠也只能這樣遠遠的望著男人……

周進的懊悔之情經常會在深夜裡讓他的心臟扭絞疼痛。但是他根本沒有臉面去面對這個為了自己奔赴魔域的少女。

他這輩子,做了一次膽小鬼,就再也不能在她的面前抬起頭了。

他們二人之間似乎永遠都被畫上了一條不可逾越的溝壑,

耳畔突然傳來腳步聲。

周進眼中出現了一抹紅。

“師兄,小慈的喜宴有你的請帖,你去嗎?”

周進僵硬抬起頭看向少女,喉嚨微動。

這是幾個月來,師妹第一次跟他說話。

阿遠將請帖直接塞進男人手裡的,轉過身不再看他。

“我……我沒有原諒你!但是師父說了,劍道修士最應心性灑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人家煉的丹藥救了你的命,那你就要報恩的,不管你去不去,我肯定是要去的。”

周進感覺自己的眼角突然有些溼潤,喉嚨哽咽難言,最終沙啞道,“我會去的。”

阿遠聽完抿了抿唇,不再多言,就要重回櫃檯。

可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阿遠,對不起,怎樣你才可以原諒師兄?”

少女不言,轉過身時,那張稚嫩白皙的臉蛋已然恰如梨花帶雨,眼裡是痛苦,是糾結,是質問。

他們從有記憶的那一天起就相依為命,在這世上除了彼此再無旁人,

她想不原諒他,可是……

至親之人,怎麼放得下呢。

她一直都害怕師兄把自己丟下,如今……她做不到丟下師兄。

“師兄,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所以你要一直給我賠罪,教我劍法,直到在這世上活著的最後一日。”

周進凝著少女的淚眼,心裡的防線已然被沖垮。

“好……這輩子,我的命都是師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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