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會笑的陳誠與他的認知改寫
陳誠坐在座位上，試圖讓思緒放空，以恢復使用第二天賦【認知改寫】後所帶來的精神負擔。
此刻，用於發動【認知改寫】對目標產生大幅扭轉認知效果的‘燃料’已經所剩無幾。
不過距離主神空間最後的任務【毀滅金剛郭】只有一步之遙，完成後加入主神空間就是游龍入海了，應該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陳誠閉上眼睛，試圖透過冥想恢復有些煩躁的心緒和激動的身體，但卻失敗了。
隨著駿城逐漸接近幕府將軍所在的金剛郭，雨勢也變得愈來愈大。
車頂上響起了如鼓點般的聲音，似乎有著某種規律卻又雜亂無章，讓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使得封閉車廂裡的時間過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都被雨聲拉長，讓陳誠感到更加焦慮。
在嘗試了數次，還是無法進入冥想後，陳誠只得站起身，拿出隨身空間的刀，如過去十四年間那樣揮舞演練起刀法起來，試圖透過練習讓自己放空思緒和減弱精神的負擔。
每次揮舞完刀後，陳誠的臉上便不由自主地擠出僵硬而扭曲的笑容。這種笑容彷彿由心底最深處湧出，控制不住地攀上他的臉龐。
扭曲的表情牽動著他的每一根面部肌肉，帶起了深埋在他記憶中的場景，讓他感到分外的滿足和安心，精神負擔和疲憊便一掃而空。
這是他放鬆的獨門秘訣，至於這份詭異笑容的由來，則要追溯到陳誠腦海中有些久遠的記憶。
——
陳誠曾經是個不會笑的人，從記事時開始，他的腦中便缺失了構成微笑的要件。
微笑，這種傳遞友善的基本表情，對他來說卻是難以觸及的。他的臉上總是保持著一種冷峻或是空洞的神情，這讓周圍的人感到難以捉摸和接近。
在身為輪迴者的父親生下的那一堆孩子裡，陳誠總是顯得格格不入，久而久之，他成了一個異類，被忽視、被疏遠。
對於陳誠而言，他無法理解為何自己無法像其他人那樣自如地微笑，也無法改變自己與生俱來的特質，也不明白為什麼其他兄弟會因此排斥、訴諸暴力對自己。
他的內心深處或許也渴望過融入和接納，但每當他試圖微笑時，臉上的肌肉卻如同被禁錮一般，無法做出那種自然的弧度。
直到藉著用真刀對練時，他揮刀殺死那個自認為‘強者’的兄弟時，他第一次露出了這種有些奇怪的笑容。
從此那種感覺便銘刻在他的心中，無法忘懷。
每當他揮刀，或者感受到刀鋒劃過血肉的觸感，殺死別人或者宣告自己是勝利者時，那種久違的快感便會湧上心頭。
他臉上的肌肉便會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自發地構成那個令人戰慄的笑容。
這種笑容不僅是他內心深處愉悅的表達，更是一種無聲的宣告——他是勝利者，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強者。
雖然陳誠從來不知道這種‘笑容’算不算得上正常的笑容，不過現如今只要維持‘強者’的身份，這樣的‘笑容’應該沒人不認同它屬於笑容。
從殺人的那天起，陳誠便記住了那種感覺，也學會了‘微笑’。
——
隨著駿城停靠在金剛郭，練完刀的陳誠已然平靜下來，如無意外數分鐘後，他將成為一名主神空間的輪迴者。
他的計劃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
讓幕府將軍的心腹帶走天鳥美馬後，他只要等待改寫過記憶的天鳥美馬配合將軍的心腹殺死幕府將軍，在中央掀起內亂破壞掉幕府的指揮動員能力。
自己同時給女性卡巴內瑞注入【黑血漿】吸附這輛駿城中的卡巴內組成【融合群體】，裡應外合，毀滅金剛郭的大額積分任務自然手到擒來。
陳誠此時有種盡在掌握的感覺。
本次任務中，自己所有的計劃都在完美的執行。
從自己在進入輪迴空間之前，就拿到了一張主神空間的邀請函。
在主神空間體驗過一次任務後，陳誠就不甘心按照自己父親的規劃待在輪迴空間了。
在主神空間的那次任務裡，他憑藉自己的刀類攻殺天賦配合等級極高的【基礎刀法】擊殺了數名輪迴者，成功收集了不少使用第二天賦的‘燃料’，嘗試性地發動了第二天賦【認知改寫】。
在丈夫的屍體旁，本該滿腔怒火對自己刀刃相向的妻子，在【認知改寫】的作用下卻對自己百般迎合，並在【認知改寫】持續時間過後又羞憤難當選擇自殺。
有過這種新奇體驗後，陳誠就對這個能控制他人的天賦欲罷不能。
不需要迎合其他人，不需要和其他人一樣，只要湊夠‘燃料’，便能隨意改寫他人的記憶，根據使用‘燃料’的多少轉化為不同的持續時間。
自己擁有【認知改寫】這個需要擊殺輪迴者儲備‘燃料’，才能發揮最大作用的第二天賦。
只有主神空間那種崇尚彼此獵殺的氛圍才是最適合自己，而輪迴空間崇尚團結、合作、共贏的氛圍讓他很難展現出自己天賦的優勢。
在主神空間向他預支了代價有些詭異，但能夠一次性復活道具的報酬後，陳誠毅然決然的藉由此次機會，準備叛逃去主神空間。
——
因而，他從任務開局問出所有人天賦時，就在規劃如何兩邊通吃，最大化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輪迴空間的這次任務收益。
至於改寫那個叫生駒的蒸汽冶煉師的記憶，給那個敢於欺騙自己的方仁義製造一點阻礙，只是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的隨手之舉罷了。
成功加入狩方眾後，他便修改了首領貼身女侍衛——滅火的記憶，將她變成忠於自己的人。
還藉機修改了狩方眾領袖天鳥美馬的記憶，獲取到【卡巴內瑞】血統的相關物品以及【黑血漿】【白血漿】這種增幅和控制天賦的配套物品。
同時還知道了這位領袖和幕府將軍的奇特關係，還有【融合群體】的製造方法。
整個計劃中唯一的遺憾是像那隻奇怪的精英卡巴內——‘技取’一樣，能夠承受寫入自己的大量刀術記憶的素體，目前陳誠還沒有找到第二個。
不過，對於他而言已經無所謂了、
透過和莊正妍的連線，得知甲鐵城的路線後，在廝殺獎勵解鎖後的階段，他便果斷派出‘技取’收割了大量積分，還收集了大量天賦作為‘燃料’。
‘燃料’充足的他立馬修改了兩名偽裝者的認知，埋下了讓其自相殘殺的指令。
在磐護驛壘執行任務時又用盡了‘燃料’最後改寫了幕府將軍心腹的認知，方便自己最終任務的施行。
在得知‘清道夫’與方仁義還存活的情況下，他選擇假借談判，用狩方眾和其武士的作戰拖住‘清道夫’，自己前去金剛郭執行任務。
至於殺死‘清道夫’，陳誠有想過，但看著天鳥美馬身上【認知改寫】所剩不多的持續時間，他只得選擇快速前往金剛郭，進行毀滅任務。
這個天賦很差，不能給自己的【認知改寫】填充‘燃料’，又不帶來任何收益，實力強勁的‘清道夫’，只要把他困在那場作戰裡就行了。
欺騙莊正妍把她控制住，而不是立刻殺死她獲取積分，同時為自己天賦填充‘燃料’，自然不是憐香惜玉。
這位非常好騙的臨時隊友在他的計劃中是有大用的。
輪迴者可是有著充足的生命力，莊正妍這個看起來出身就不凡的女人更是生命力旺盛到離譜。
如果滅火這個女卡巴內瑞作為【融合群體】的核心生命力不足以毀滅掉金剛郭。
那自己將已經注射完卡巴內病毒，現在已經變為女卡巴內瑞的莊正妍，注入【黑血漿】做成【融合群體】絕對能毀滅金剛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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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著滅火回來的時候，陳誠耗費最後一點‘燃料’對著莊正妍使用了【認知改寫】。
陳誠希望這個變成卡巴內瑞，被封了嘴還在不停嘶吼的人安靜下來，卻意外的失敗了。
陳誠還在思考著【認知改寫】發動失敗的原因，車廂裡卻響起了腳步聲。
他扭過頭，卻發現來者不是他計劃中的要作為【融合群體】的核心滅火，而是本該在磐護驛壘作戰的方義。
【識破了我天衣無縫的計劃嗎？可惜有點晚了啊。】
【這場棋局，已經到了尾聲，我已經‘將軍’了。】
陳誠在下意識摸上了刀後，心中浮現出了這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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