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空間的敵人不是我的敵人
方義不準備把有“偽裝者”很大嫌疑的迪斯馬，當作自己的敵人。
當你翻開詞典，找到“敵人”那頁，上邊的釋義會寫著，敵人是試圖損害你利益的人或者是互相仇恨而敵對的人。
那麼這些偽裝者試圖破壞主線任務會損害方義的利益嗎？
會也不會。
因為根據方義一路上的觀察和進入四方川家後與管家的交談，還有剛剛借閒逛之名想要“偶遇”四方川菖蒲，打探來的情報。
以上所有的線索，結合空間釋出的主線任務，都在指向一個有些恐怖的事實，空間在試圖抹殺掉原著劇情。
如果這樣發展下去，他的劇情先知優勢將會蕩然無存，而且還會栽倒在15000積分的要求上，被抹殺。
首先情報顯示顯金驛獲得了加強，主要是管理模式上。
想要像原著開頭一樣用扶桑城這輛裝滿卡巴內的駿城，直接突破顯金驛直接把這裡變成卡巴內的樂園幾乎不太可能。
其次削弱了原著中到處釋放卡巴內滅城搞事的狩方眾，不論是人手還是影響力，這些人現在沒有之前那麼囂張。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著空間改造世界的決心，還有對新手輪迴者的友好。
如無意外，這次任務最大的難度，就是稱之為“技取”的精英卡巴內，可能還會有抵抗狩方眾奪取甲鐵城的守城戰。
但這一切唯獨對於方義而言不友好。
世界這麼和諧，想從這樣的低難度世界榨出15000積分的難度可想而知。
有句話說得好。
【混亂才是上升的階梯】
輪迴空間一邊試圖將這個任務世界，改造成新手教程，將這些沒有戰鬥經驗的人逐步訓練為戰士，還選用了非常溫和的節奏和充滿引導的方式。
一邊還給自己釋出了這種完成條件苛刻，清理不安定因素的任務，明顯是抱著趕盡殺絕的想法。
擊敗真人和從宿儺領域下存活都只給了10000積分，用屁股想都知道這麼和平的情況下很難湊齊15000積分。
至於殺死偽裝者的獎勵？等抹殺了自己就不需要支付了。
【提交【兩面宿儺的手指】這樣的高價值物品，都只是死刑變死緩嗎？】
【因為我不是正常渠道進來空間的，不是“自己人”，所以比起甄別我的忠誠，更希望直接借任務之手抹殺掉不安定因素嗎？】
方義在四方川家宅邸獲悉了這些訊息後，就立刻決定暫緩甄別並殺死偽裝者的計劃，甚至決定不惜與偽裝者合作破壞主線任務。
至於耗費空餘壽命復生幾次，殺死大機率是“偽裝者”的迪斯馬先完成任務，方義不準備這麼做。
在強制要求自己擊殺輪迴者數量不能超過偽裝者總數，還有擊殺機制判定不明朗的情況下。
無論偽裝者存在幾人，透過加大劇情烈度，讓其他人“意外身亡”不斷排除錯誤選項，先不自己出手，是最穩妥、最不容易出錯的方案。
如果偽裝者存在多人，只要意外降臨在一個人身上，就足夠完成這項任務。
還有最極端的一種情況。
【在輪迴空間無法準確甄別偽裝者身份的情況下，如果這次任務中只有一名偽裝者呢？】
在僅存一名偽裝者的情況下，現在殺人就意味著賭博，一旦錯殺就意味著喪失主動權。
下一次出手必須殺對人才行，如果下一次出手殺錯人直接抹殺，同時還不能殺死其他輪迴者，這太被動了。
在自己對迪斯馬瞭解很深的前提下，現階段，他是個很靠譜的合作者，而非敵人。
【先確認他的目標吧，目標不衝突才是合作的前提，雖然我已經大致猜到了，但還是用點技巧確認下吧】
方義看向迪斯馬，開始實踐自己從宿儺老師教的【束縛】技能中知曉的鑽空子技巧。
——
迪斯馬舉起槍的手在看到身後是赤手空拳的方義時，就垂下手準備放下槍械。
儘管迪斯馬沒有讀過很多書，不像原來世界的貴族老爺和之前的那位四方川當家一樣，能講出很多人生大道理。
但他最基本的知恩圖報還是明白的，他不想，也不能對友好相待且幫助過自己的人開槍，並奪去他的生命，更何況對方還沒有出手。
他做不到，儘管這樣會被以前的他嘲諷為軟弱的好人和猶豫不決的懦夫。
但此刻的強盜發自內心的認為，自己這麼做是正確的，未來的道路中也將踐行這樣準則下去。
從殺死馬車內無辜母子的那刻起，迪斯馬就經常被相同的噩夢折磨。
夢中怪物的臉通常長著那名女人的臉，每一次噩夢都在提醒迪斯馬自己犯下的罪行。
他也將繼續踐行，不殺死對自己心懷善意的人，不殺死沒有敵意的婦女兒童的諾言。
強盜放下槍，將匕首重新插回腰間，向方義舉起手錶示自己並無敵意。
然後接下來的話，讓強盜意識到自己與眾不同的任務似乎被曝光了。
——
缺乏情報的時候，方義決定用假設性原則，先假設迪斯馬是破壞主線任務的“偽裝者”，進行推理。
“我沒有惡意，只是為了確認一些事情。”
“接下來的話只是對我計劃的自言自語，請不要緊張，可以評價我的計劃就評價，不可以就保持沉默。”
方義看向迪斯馬，開始自己盲人摸象般的推理。
“我想從蒸汽冶煉師那邊獲取一件東西，需要在工廠停留一段時間，我計劃的這點時間還是足夠的吧。”
方義一字一句的提問。
“你的時間足夠。”
迪斯馬發現回答是不違反空間的保密條例的，便應答了。
【他的任務時限很充裕，或者說不涉及破壞生產。】
“我需要接近一名叫生駒的蒸汽冶煉師，我會和你發生衝突嗎？”
迪斯馬保持了沉默。
【果然是涉及生駒腦子裡那份變革性技術，是為了防止輪迴空間這邊的輪迴者實力增強嗎？】
方義放鬆下來，坐在庭院裡的石凳上，繼續“自言自語”。
“我想殺死這名叫生駒的蒸汽冶煉師，你覺得我會毫無阻礙地成功嗎？”
“會”
【他的任務不要求親手擊殺目標】
“你覺得這名生駒的蒸汽冶煉師能娶妻生子嗎？假設他過一週要結婚。”
“可以”
【很好，看樣子關於殺死生駒的時限不是很緊】
“有人的任務要殺死生駒，但時限不是很緊張，也不要求親手殺死他，只要確保他死亡是嗎？”
迪斯馬保持了沉默。
【很好，這不就問出來了】
方義成功鑽空子，問出了他心目中“偽裝者”的任務。
“我們的目標不衝突，無需爭鬥。”
“我可以讓你跟隨我一起進廠，也會協助你完成一些事。但作為交換，我希望你這段時間能保護我的安全，同時確保我的東西先到手之後再動手。”
迪斯馬點頭，兩人達成了臨時合作共識。
方義微笑著看向迪斯馬，他已經捕捉到了擺脫絕境任務的一絲契機，誰說空間的敵人就一定是我的敵人？
【這場任務的“關羽”已經在我的麾下，剩下那些“顏良文丑”不足為懼。】
【雖然是甲鐵城版本的“關羽”，而且還是像“屯土山約三事”那樣的臨時合作，但已經足夠了。】
然而，方義並不知道，他在缺乏情報，不知曉有本次有“清道夫”這種隸屬輪迴空間，但任務也與一般人不同的前提下。
進行了大膽而錯誤的假設，進行的推理，居然歪打正著排除了自己計劃中的潛在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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