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身無分文的強盜和四方川家主的抽卡儀
借錢這種事情，通常是對人際關係的一次考驗，比較費朋友，容易傷感情。
根據方義豐富的被借經驗，你借出去錢的時候，通常要降低期望，抱著收不回來的結果，還要忍受著與自己關係密切者的抱怨和嘮叨。
對於朋友之間而言，最好的選擇是免開尊口。
迪斯馬開口借積分，肯定是走投無路了，而且大機率他身上的積分為零。
事實也確實如方義所想，迪斯馬現在連輪迴空間執行任務，獲得語言基礎的100積分都掏不出來。
從車廂外傳來的未知語言，已經告知了迪斯馬不掌握語言的後果，那就是在接下來的任務中寸步難行。
只是偌大一個車廂，顯然只有這位剛剛和自己搭話的人相熟一點。
迪斯馬坐在座位上因為焦慮，無意識地擺動了好幾次腿，手指不停敲擊自己的匕首，又反覆揉搓了自己的手好幾遍，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從無意識的眺望遠方發呆，到盯著自己手中燧發槍的木質手柄，迪斯馬萬分渴望奇蹟發生，比如空間憑空發100積分出來，解除自己的窘境。
但顯然輪迴空間沒有這麼做。
隨著車廂裡的人越來越少，迪斯馬整個人的不安定情緒終於到達了頂點，這名強盜猶豫再三，最終決定厚著臉皮向方義借款。
他已經做好了將自己老舊的配槍作為抵押物的準備，這是他身上為數不多有價值的物品。
這把填裝鉛彈的燧發槍在這個神奇的空間是一件極其落後的裝備，迪斯馬明白。
一分鐘裝彈三次的單發槍械，足夠敵人殺死使用者好多回了。
況且算上填裝好的一發，迪斯馬手上也只有兩發備彈了。
只是他沒想到方義沒有接過他的配槍，只是詢問他怎麼花幹了初始積分。
他不得不敘述了他在空間所遭遇的“新穎”騙術。
——
迪斯馬來到空間的時候，儘管有閱讀空間發放的小冊子上的條例，空間也灌輸了一些知識，具備了基礎的認知。
但小冊子上可沒寫防詐騙知識，這名強盜被一個很經典的賣身救孩子的騙子劇組攪動了惻隱之心，慷慨解囊。
得知第一次任務很簡單後，又自詡實力強勁，不需要買什麼新裝備，決定留下一些積分。
然後就被街頭冒充空間管理員的套路，騙走了身上僅剩的積分。
這名可憐的強盜顯然對超越他所在時代的騙術認知不足，雖然這些騙術在方義這個時代的人看來有些老套，但對迪斯馬來講有些太新穎了。
現在的他不得不開口借款，並在考慮用什麼方案取信於人。
借款要“九出十三歸”的規矩迪斯馬懂，所以他直接許諾了150積分的回報。
抵押物的話，自己身上稍微值點錢的應該就是吊墜和燧發槍了，或者之前僱主提前支付給自己部分酬勞的錢袋。
對方拒絕了燧發槍，是要吊墜和錢袋嗎？但吊墜對他有特殊的意義，是不能給對方的。
或者是提出之前的組隊要求，但迪馬斯不想因為自己獨特的任務連累其他人。
聽到對方要求自己開啟錢袋的那刻，迪斯馬下定決心，一定要儘快獲取積分償還債務，取回抵押物。
卻沒想到對方只在錢袋裡夾出不值錢的兩枚銅幣後，便轉給了自己100積分，也沒有索求額外的回報。
只留下了兩句簡短的話語。
“救急不救窮，抵押物對於你這樣聊得來的人而言，象徵性的兩枚銅幣足夠了”
“我相信你不會拖欠，我們之間也不需要讓空間賺額外的積分去建立契約。”
久違的，迪斯馬從陌生人身上感到了一絲善意。
——
四方川家的當家，四方川堅將今天盛裝出席駿城的檢閱儀式，當然不是這座駿城上有什麼大人物需要他迎接。
而是這位顯金驛的統治者對“抽卡遊戲”很感興趣，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抽卡”了。
這列駿城上一節車廂中有二十多名沒落貴族，他渴望從中擇優吸收一些人才到四方川的麾下。
顯金驛是座鍊鐵和生產蒸汽機的要塞，隨著人口的快速增加和出口業務的巨幅增長。
四方川堅將的野心也隨之瘋狂生長，他不再滿足於自家的一畝三分地，而是渴求更大的地盤和對外擴張。
但是最先制約他野心的不是幕府的將軍和臨近的要塞，而是人。
是接受教育，體魄強健的武士，或者有組織能力能獨當一面的人。
這個時代幾乎沒有的教育和朝不保夕的生存環境下，讓壯碩的人和高素質人才顯得更加稀缺。
要吃飯的嘴不缺，但能殺卡巴內的武士，還有能管理隊伍的人很缺。
所以當他知曉這次的駿城上有著二十多名沒落貴族時，他準備效仿所讀古書上的故事，做出禮賢下士的風範，昭示他四方川家的氣度。
只是越看這些沒落貴族，四方川堅將越覺得不滿意，甚至覺得自己提早讓旅店預留的客房有些浪費。
連續的檢驗和交談後，只找到了幾名有武士資質的人，而且他們面對四方家的禮遇卻很冷淡。
剩下的人雖然健碩，但和那些目不識丁的民眾沒太大區別，只能拉去護衛隊培訓。至於他們的待遇，四方川已經暗示管家降格招待水平。
這些人讓四方川城主不免有些失望，對自己這次“抽卡”有種“沉船”之感。
直到方義出場，四方川堅將才覺得眼前一亮。
他讀過的史書中，名臣武將都有不一般的容貌和體格，方義立於這些沒落貴族中，顯得如此突出。
挺拔的身姿，俊美的面龐，別具一格的氣質，還有謙和而又有禮貌的舉止，都讓四方川堅將對這個年輕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詳細問了問，不止對民生有著獨到的見解，還看得懂圖紙，略懂機械設計，更是讓四方川堅將對這名青年很滿意。
整個過程聊得很投機，而且這名青年很識時務，對自己的禮遇也懷著感恩之心。
讓四方川堅將不禁有種相中千里馬的感覺，就跟卡池抽了幾發垃圾後終於出了一張稀有度很高的卡一樣，讓人興奮。
而且這名人才是沒有親屬，沒有婚配，這讓四方川堅將對進一步拉攏他，留下他更有信心。
只是這名青年在展示了耀眼的才能後，卻沒有接受他武士培訓的邀請。
而是和他那個不善言辭的隨從一起，要求先去體驗下蒸汽冶煉師的工作，想要實現從設計到製造，親身參與全流程造出一把銃的願望。
無奈之下，四方川堅將只得交待相關負責人，要求謹慎對待二位。
不要讓那些粗魯的蒸汽冶煉師，給這位他心目中預定的“名臣”留下糟糕的印象。
同時要求自己的管家，於自己的府邸中騰出一座偏院，專門招待方義和他的隨從。
方義就這樣住進了四方川家，也將於明天正式進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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