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戰鬥的理由
方義特意在街邊找了家百貨商店作為休整的臨時據點，方便獲取各種各樣的工具和食物補給。
七海建人的傷勢比較嚴重，單靠方義現在【反轉術式lv4】的外放功率，以及成為術師不足一個小時的咒力操作水平，還有相對貧瘠的咒力儲備。
遠遠不足以像宿儺和乙骨猶太那樣用【反轉術式】快速把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他還需要用一些現代醫學知識對傷口進行一些預處理。
與海量改造人的戰鬥時，七海建人已經有些迴光返照的感覺，全靠一口氣吊著，用本能在戰鬥。
現在他的半邊身體已經碳化，頭部給人一種《蝙蝠俠》中的經典反派雙面人一樣可怖的感覺。
當然，他實際傷勢要嚴重得多，畢竟眼球和頭骨已經被燒成碳了，不處理傷勢，很快這位一級術師就要打復活賽了。
【反轉術式】的治療是有時間限制的，超過一定時間很多傷勢就無法復原了。
得先找鋸子和消防斧，還要幾把剔肉的廚刀。
方義先從商店門口的架子上取出一迭報紙，鋪在地面上作為臨時的病床放置其身軀。
而後從旁邊的五金店中“借來”鋸子，先鋸掉七海建人被燒至碳化的半邊頭骨，同時用廚刀和鑷子小心翼翼的清除頭顱內燒焦的組織，一邊用【反轉術式】維持其生命。
啟用【反轉術式】修復其頭骨，做好支撐再用咒力重建其頭部組織和皮肉，優先恢復其術式的使用能力。
隨著大腦的修復，七海建人體內術式運轉速率明顯加快。
方義果斷用消防斧砍下其完全碳化的左臂，換了把嶄新的廚刀，沿著骨頭動刀，剔除軀幹部分被灼燒成碳的血肉和臟器。
以肋骨和脊椎為支架加大咒力輸出，執行【反轉術式】快速編織其軀幹部分。
在軀幹部分恢復後，七海建人體內的咒力也開始緩慢恢復，整個人的意識已經開始恢復。
最後用正常輸出功率的【反轉術式】恢復其左臂，結束了這場堪稱弔詭的手術。
方義擦了把汗，這次生動的【反轉術式】“實踐課”，著實給他帶來了不少壓力。
用參照物比較的話，比打那個金髮單馬尾詛咒師出的汗還多。
反覆確認周邊沒有咒靈之後，方義準備去找點飲料和食物慰勞下自己。
他需要補充能量調整狀態，為擊敗真人的迴歸任務做好準備。
——
當方義左手拎著幾罐不再帶著冰涼感的飲品和幾袋不怎麼好吃的速食麵包。
右手提著一紙袋從男裝店打包好的襯衫、外套返回臨時據點時。
七海建人剛剛坐了起來，好像恢復了意識。
扭頭觀察四周，看起來似乎是在確認，自己是否到了天堂。
“飲品要啤酒還是碳酸飲料，麵包只剩下碳水加碳水的炒麵麵包了，沒得選，我想你需要一些能量補充。”
方義頓了頓，又補充道。
“順帶一提，這裡不是天堂，我們還在這如同地獄一樣的狗屎澀谷。”
一邊說著話，一邊向七海建人遞過食物，同時自我介紹道。
“方義，留學生，十分鐘前在虎杖悠仁的幫助下成為術師，你呢？”
七海建人腦海中浮現出，方義隔開自己和真人的畫面，意識到是方義在真人手下救下他後，便接過補給。
他一邊取出食物和飲料，一邊回答道。
“七海建人，一級術師，我不喝碳酸飲料，就要啤酒吧。炒麵麵包之前沒嘗試過，這次可以試試。”
方義收回補給，又遞過紙袋。
“襯衫，外套，隨手拿了一套。”
七海建人接過紙袋，放在身旁便不再言語。
空氣中只剩下兩人咀嚼麵包和飲料滑過喉嚨的聲音。
方義一邊咀嚼著難吃的麵包，一邊準備檢視【黑閃】提升至【lv5】時出現的變化，卻被七海建人的話語打斷了行動。
“為什麼剛成為術師之後，就冒著和縫合臉咒靈這種特級咒靈交戰的風險來救我？你應該沒有必須要戰鬥的理由才對。”
【因為我擊敗真人的計劃中，需要你的存活。】
方義停下咀嚼，喝了口碳酸飲料，說道。
“因為我看得見咒靈在那裡，所以選擇了戰鬥，與咒靈戰鬥我也有收益的。”
“練了十二年拳，又突然擁有了咒力，能看見咒靈，擁有殺死咒靈的能力，去殺死咒靈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七海建人晃了晃易拉罐，確認啤酒被他喝乾後，捏扁罐體，丟擲一道優美的弧線，將其扔到百貨商店的垃圾桶裡。
“冒著被殺死的風險，極限運轉【反轉術式】，賭命般的打出難以捕捉的【黑閃】，只是為救我這樣一個重傷的一級術師，我擁有這樣的價值嗎？”
他有些頹然地繼續說道。
“我只是個什麼也做不到的一級術師罷了，指不定就會死在下一場戰鬥中，你付出的這些努力，所冒的巨大風險，不一定會擁有對應的意義。”
方義喝乾碳酸飲料，效仿七海建人的投擲動作，將易拉罐拋向垃圾桶，但卻落在了桶外。
他站起身將一邊易拉罐放入垃圾桶，一邊回答道。
“要討論“意義”，就涉及到哲學範疇和存在主義了，很不幸，我不太懂。”
“但七海先生，我練拳的時候，我師父曾給我講過。”
方義回想起他開始練拳的那個下午，讓他永生難忘的那句話。
“我所練的拳法是一門武功，而武功是一種技術，一種讓弱者窺得機會向強者揮刀的技術，武功既無關善惡，也沒有什麼意義。”
“我想咒力和咒術也是一樣，是一門技術或一件工具，只是讓人擁有向咒靈揮拳，並祓除咒靈的能力。”
“救你，只是因為我想那麼做，也有能力那麼做，無關意義。”
“七海先生身上的傷勢，恐怕也是特級咒靈造成的吧？這樣的戰鬥如果用意義去評判，似乎也只能得到虛無的答案。”
方義嚥下最後一口麵包，總結道。
“我相信咒術師不總是遇到比自己弱的咒靈，面對這些強大的怪物，總有人選擇比逃跑更艱難的選項去戰鬥，也很難去思考這些戰鬥有沒有意義。”
“所以，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不是迴歸任務要求擊敗真人，我見到他絕對第一個跑。】
方義表情變得認真起來，繼續說道。
“人被殺，就會死，咒靈被殺，也會死。”
“不必去尋找什麼虛無縹緲的意義和價值，咒靈站在那裡，就是我戰鬥的理由。”
【沒得選，迴歸任務必須打真人，只能繼續賭命了。】
隨著方義的話音剛落。
輪迴空間的提示音響起。
【七海建人】友好度提升至【85/100】。
【很好，我的計劃中，這種程度的友好度應該沒有問題了。】方義心中暗喜。
七海建人聽完後便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開啟紙袋，拆開包裝穿起了襯衫。
方義也不再言語，轉而研究【黑閃】到達【lv5】後，產生的分支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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