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店基礎，老闆就不基礎
系統釋出任務時是晚上十點，接了任務後，祁一翻回剛才的影片，一幀一幀地來回看了好幾遍才罷休。
影片說的是一個攝影師意外得到一個相機，相機拍出來的照片對映著未來，未來很可怕，所以攝影師每天都躲在家裡，時不時用相機拍照看未來有沒有被改變。
原本這名攝影師的工作是拍外景，但由於不出門，找他拍照的人越來越少。
攝像師偶爾也會出門買必需品，但他害怕，所以每次出門都會把自己裹在一個套子裡，只露出一條縫隙，用來觀察外界。
影片完全無厘頭，所以祁一一開始才會划過去。
半夜十一點，祁一開始瘋狂學習有關輻射區的知識，不懂的就搜影片，再不行就問董明。
反正醫療機構已經在暗中監視她了，她現在做什麼都像偷偷摸摸，索性她就直接問。
於是，半夜早已經入睡的董明，收到上級指示，隔著網線為祁一科普有關輻射區的知識。
董明：誰來為我華生？
“輻射源也像其他輻射物一樣殺不死，除了讓他們自願赴死以外，還有別的辦法嗎？”
另一邊的董明似乎打了個哈欠，“輻射源是可以殺死的，不然怎麼消除輻射區，不過有的輻射源殺不死，只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消失，這種輻射源最麻煩。”
祁一又想到了金湯科技的林雨，所以她是被炸死的還是自願赴死的？
“謝謝董處，再見。”
結束通話通訊後，祁一翻找出防輻射服，又準備好槍支恢復劑和檢測儀器，這才踏出房門。
防輻射服以及槍支恢復劑等東西宿舍裡都有，只是那個輻射區的位置座標在距離醫療機構十幾公里外的安息墓地。
三更半夜去墓地，司機聽了直搖頭。
剛巧，電視上開始播放廣告。
“你還在為沒有車而頭疼嗎？還在為擠地鐵感到痛苦嗎？還在為出行不方便覺得難受嗎？租車公司期待您的致電。”
隨後附上一串數字。
這簡直是瞌睡有人遞枕頭，祁一撥通電話，說明現在的位置和要去的地方，溝通好價錢，不到五分鐘，車就到了。
熒光黃的計程車大半夜突兀地出現在醫療機構門口，車裡沒人，就像憑空出現一樣。
這服務速度真快，下次還訂他家的車。
上了車，甚至不用祁一操作，車子自己就開始行駛。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車停了，可門外並不是祁一要去的墓地。
祁一當即就打過去電話。
電話那邊，甜美的AI女聲溫柔詢問，“親，請問您對本次服務是否滿意？”
“我要去的是墓地，怎麼給我帶到美容美髮店了？”
誰大晚上不睡覺跑到理髮店剪頭啊！
“親，由於今天已經太晚了，擔心您一時衝動上頭，所以特意停在距墓地一千米的美容美髮店，您可在理性思考過後決定是否繼續前往墓地。”
大半夜去墓地確實說不過去，好在這裡距離目的地不遠了，她完全可以走著去。
下了車，祁一沒著急前往目的地，她對選擇在這裡開店的老闆感興趣。
店基礎，老闆就不基礎。
而且，附近就有輻射區，店老闆沒受一點影響嗎？
“歡迎光臨小九理髮店，我是店主白九，您請隨便坐。”
不愧是美容美髮店的店主，不到十釐米的頭髮絲，染了七個顏色，頭頂彩虹出門迎客，關鍵還挺好看。
果然不基礎。
“你的店開在這裡，平時有人來嗎？賺的錢夠付房租嗎？”
扎心。
白九深呼一口氣，多年來的職業素養讓她快速進行表情管理。
“請問你想做什麼髮型呢？想染髮，燙髮還是簡單的洗剪吹？”
“不了，我是來提醒你儘快換個地方開店，最好現在就搬走。”
如果祁一沒能完成這次支線任務，那勢必會引起輻射爆發，那以墓地為中心，方圓幾千米，可能都會被輻射淹沒。
這裡距離墓地很近，幾分鐘後，祁一來到了影片中的位置座標。
賽博世界的墓地很少見，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將意識傳輸雲端，做到與計算機永存。
安息墓地是輻射爆發之前的產物，聯邦覺得有紀念意義，所以就特意保留了下來。
真可笑，人都沒地方住了，還要留地方給屍骨。
祁一拿出檢測儀器，這地方輻射濃度明顯超標，沒到中心位置濃度值就已經到了D級輻射區的標準了。
可惜這地方偏遠，聯邦不會派人來解決。
祁一往裡走，夜裡的風涼，刮在皮膚上，真像是陰魂不散的鬼魂繞在身邊。
墓碑鱗次櫛比，甚至能看到兩個墓碑立在同一塊土地上，像是土地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耶。
這要是逢年過節，跪錯墳怎麼辦？
祁一正天馬行空地想著，突然感受到身邊的風緩了下來，回頭一看，一個裝在套子裡的人，正站在她身後。
看到套中人的一瞬間，周圍環境大變，輻射區域形成了。
墓地變成了車水馬龍的大街，墓碑變成了緊挨著的小攤子。
荒涼的墓地，只眨眼間變成熱鬧非凡的街市。
而在這一片祥和的煙火氣中，一個躲在紙殼裡的人從角落中鬼鬼祟祟地探頭又縮頭，反反覆覆，格格不入。
另一個格格不入的人，就是祁一了，她的黑色防輻射服在這片鮮明的彩色區域中很是割裂。
“你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你？”
一個人開口發問，一群人接著發問。
一聲又一聲，陣陣聲浪要把祁一淹沒。
她衝出這群人，可是外面有更多的人，每個人都在問她，“你是誰呀，我怎麼沒見過你。”
語氣很和善，就像是打趣鄰家小妹一樣，每個人的嘴角都掛著十五度的笑容，可祁一感受不到任何溫暖。
“她是來小鎮旅遊的！”
一道不同的聲音猶如利刃劃破聲音織成的密佈，把祁一從陣陣聲浪中解救出來。
解救祁一的人，正是那個把自己套在紙殼中的人，也是祁一的目標。
會有輻射源主動幫助正常人的情況嗎？祁一不知道。
但此刻，她確確實實被輻射源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