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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殺魚的

要說這狗叔也真是……

怎麼說呢?

這幅尊容打扮的那真是……太和光同塵了。

一身的勞保服,而且也不是那麼幹淨,我甚至看到他的衣服領子上都有了些許油膩,一張黑紅相交的豬腰子臉,跟那些在太陽底下暴曬幹苦力的農民工,如出一轍。

當然了,他臉上的紅,是一片片的紅,很多的紅色都是紋路,看起來像是細細的毛細血管一樣貼在了臉上。

他說話嘮嗑安安穩穩,平平常常,待人接物更是不用說,是那種典型的不管遇到什麼人,他都會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上來說話,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帶著禮讓和謙卑,屬於那種典型的五十六年代的老派人的作風,整個人看不出來哪怕一點點的攻擊性。

一眼看上去,他的性格怎麼說呢,他的性格,就是沒有性格……

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老頭,跟農村村頭遛彎哄小孩兒的小老頭別無二致。

看的出來他愛笑,而且是常年的笑,眼睛兩邊的眼角紋都笑出了深深的皺紋了,這樣深深的紋路,沒有個幾十年的功力,是笑不出來這樣的紋路的……

我端起來扎啤杯子跟狗叔敬了一杯酒,碰了一下,說狗叔那以後就拜託了,你可得多多照顧林子,我這可全都指望您了……

本來我這話只是客套一下,不想,不知道狗叔是真老實還是怎麼著,跟我碰了一下竟然笑著說:“好說好說,這你的事兒,就是小冰的事兒,小冰的事兒,那就是我的事兒,不管什麼事兒,只要你跟叔張嘴,叔肯定不推遲……”

說完,狗叔把一杯啤酒直接一飲而盡,我頓時驚訝不已,我倒不是驚歎他的酒量,而是驚歎,他竟然管陳冰稱呼小冰……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子。這個狗叔,看來真的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反正在我的認知裡,能稱呼陳冰為小冰的人,那可真是沒幾個……

之後的客套話,狗叔就不接了。

反正不管誰敬酒,他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笑一下,然後一仰脖,就把杯子裡的酒直接一口喝光……

吃完了這頓夜宵,我讓狗叔直接去我二樓那邊去住。

二樓那邊我還有個門房,本來是個車庫,但是當初蓋的時候,位置整的偏差了,裝上了鐵柵欄之後,它就貼著鐵柵欄,所以,直接就改了一個門房,有個二十多平米的樣子,不過通了地暖,住人倒是沒問題的。

主要是這狗叔冷不丁進來,我也不知道給他安排點啥活,住在門房這邊,正好打個更,也沒什麼事兒,說白了就是混吃等死的活,也沒人查他的崗,這個更愛怎麼打就怎麼打。

且因為二燕子在二樓裡邊住,所以沒法讓狗叔這麼小老頭住裡面,好說不好聽,而且容易出事兒,雖然是一老一少,但是終歸是一男一女。

這一男一女成天滾在一棟樓裡,白天倒是好說,成年累月的,鬼知道會鬧出什麼事兒來不是,要是個年輕小夥還好說點,要真是這跟她爹一樣歲數大的小老頭把二燕子肚子搞大了,我這就沒法弄了,二燕子他爹還不劈了我……

第二天中午,我和老孩兒和柱子,剛把門房這邊的青磚土炕,地暖,窗戶,鍋爐灶臺等東西弄好,狗叔就開著一輛黑捷達子來到了。

我和柱子老孩兒趕緊出來幫著狗叔卸車。

我抱歉的說狗叔這條件有限,暫時你就先住這,多少有點委屈您了,您先對付一段時間,過段時間我翻修一下這房子……

狗叔連忙道:“不用不用,這就挺好的,這就挺好的,相當好了,太理想了,就這樣,就這樣……”

狗叔的行禮相當簡單,簡單到幾乎沒有什麼玩意兒,除了一套被褥,基本就沒啥了,要說有啥,還真有,他這狗叔的名兒不是白叫的,竟然帶著一條通體純黑,應該是出生沒多久的土狗,跟我說用它夜裡有個動靜,也吃不了多少東西,而且這黑土狗能鎮宅。

狗叔給這條黑狗起的名更是省事兒,直接跟著毛色走,叫黑子……

我能說啥?這麼多人我都養了,還能差一條吃剩飯的土狗……

中午吃飯的檔口,二燕子在廚房那邊,把燉好的排骨大鵝燉土豆,用大鐵盆端來,放在了火盆架子上,還有一大盆的玉米麵貼餅子,算是給狗叔接風洗塵。

老孩兒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箱白水杜康,我們四個男的喝白酒,二燕子因為要管理局子,怕喝多了,所以她自己喝啤酒。

我身邊的這些人好歹都算是秉性純良的人,所以很快打到一起,一箱子六瓶九兩裝的白水杜康,被我們四個男的居然全給分掉了,二燕子自己也幹了五六瓶啤酒,臉蛋子都紅透了……

我們幾個坐在炕上吃肉喝酒,小黑子就在地上畫著圈的撿骨頭吃,嘎嘣嘎嘣的嚼著,我挺納悶,這小狗崽子,才特麼多大啊,牙口倒是挺硬,這傢伙嘎嘣嘎嘣嚼的,跟特麼嚼爆米花一樣,把個肚子撐的老圓,我真怕它把肚子撐爆了……

這小狗挺好,打來了之後,愣是一聲也沒汪汪的亂叫過,講實話,我最是討厭那種嗷嗷亂叫的狗,什麼特麼京巴博美泰迪之類的小型犬,有丁點的破事兒,那個嗷嗷狂叫,吠的你頭疼……

而這土狗小黑就很對我的心情,也不亂吠,就知道吃,挺好……

吃喝完了,二燕子把桌子碗筷撤下,然後回到二樓那邊伺候局子。

我們幾個男的就聚在門房這邊閒聊……

一頓酒的光景過去,狗叔和老孩兒柱子他倆早就熟了。

我們幾個一邊喝著茶,一邊商量著常五子這邊的事兒。

畢竟,以為這該死的常五子,我們場子這邊的局子都停下來了。

這停下來一宿,損失至少就是好幾萬塊……

而且,這眼見著臨冬了,冬天來到,那可就是場子的旺季來到,可不能因為這麼個東西把場子的正事兒耽誤了,耽誤時間,那就是耽誤錢……

柱子說,林子,那常五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在菜市場那邊,那是出了名的菜虎子。可能是因為這些年賣魚殺魚的原因,常年拎著沾血的刀,這特麼的整個人的性子都轉了。

脾氣特別的暴躁,動不動就拎著刀跟旁邊賣菜的叫號,罵人的時候,都是拿著殺魚刀擱那比劃著,就頭兩天,不到一個星期的事兒,他的魚從貨盤裡掉了出去,掉到了地上,結果過來一輛奧迪直接過去,就把那條魚給壓扁扁了,他當時就給人車一腳蹬在車蓋子上,人家司機不出來,他拿著殺魚刀咔咔往車玻璃上懟,把那司機媳婦兒都給嚇哭了,據說尿都給嚇出來了,孩子更是嚇的嗷嗷叫喚,那司機也嚇的趕緊出來,賠了二百塊錢了事兒。

要說這事兒倒是不大,就是說常五子這孫子的脾性,那是老暴躁了,要真是動這孫子,咱得冒一定風險,當然了我不是咱怕他啊,我就是說,動這孫子,很麻煩,也挺危險,得像個萬全之策,不然,真把那孫子整急眼了,他特麼拎著刀子出來拼命,那整不好興許出人命。這咱不怕猛人不怕狠人,就怕這蠢人,蠢人他特麼處事方法很單一,也很極端……

他特麼半輩子都靠著一把殺魚刀生活,所以,那把殺魚刀,就是他跟這個世界對話方式。咱得小心著點兒,不管咋說,咱特麼可沒有空手奪白刃的本事……

我聞言點點頭,看向老孩兒:“老孩兒,你咋看?”

老孩兒拿出來一根菸點著,抽了兩口道,林子我覺得啊,這常五子忽然之間對咱場子發飆,這特麼皮褲套棉褲,必有緣故。要說你倆也沒啥仇,他也不應該無緣無故的點咱的場子,準是得因為點啥?

我意思呢,你要是能跟他通個氣兒呢,最好先通個氣,弄清楚到底因為啥。這裡面別有啥誤會啥的,這隻有先弄清楚了因為啥,然後咱在決定是收拾他還是不收拾他,是文的還是武的。不然,咱們這一上手,這疙瘩就結死了,就解不開了。

你也總說,咱場子敞開門做生意,結下太多死疙瘩的仇家不好,雖然他常五子沒啥勢力,但是現在這年月,真要是把一個常年擺弄刀的玩意兒,終究不是啥好事,你知道哪天這貨喝多了,拎著一把刀出來就跟你拼命,你走走道,背後給你捅一刀啥的……

我聞言點點頭:“孩兒說的有道理,那就先通通氣兒,我這就先給常五子這孫子打個電話問問,到底他媽的咋回事兒?”

我剛拿出來電話,老孩兒連忙道:“你等會兒林子,你先別直接給他打,不論因為啥,他現在指定跟你倆彆著勁兒,這彆著勁兒的檔口,你直接問他,他未必跟你說實話。”

我道:“那咋整?”

老孩兒道:“你曲線救國一下,先從他媳婦兒那通通氣,打探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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