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危!賈修聞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額……咱們先確定個事,魔鬼那邊,有結婚這個概念嗎?”
賈修聽到瑪格麗特說貝琪和一個魔鬼結婚之後,第一時間反問道。
因為在他看過的那堆魔族研究裡,都沒提到過魔族有組建家庭的情況。
雖然魔鬼也是有爹有媽,是魔生的,但確實沒有家庭這個單位。
首先魔族的親情觀念就十分淡薄,甚至比完全沒親情還殘酷一點。
因為有血緣關係的長輩,一般是新一代魔族成長起來後第一個挑戰的物件,而在成長過程中淘汰的則是其他同輩。
整個魔族就是個巨大的“玄武門”。
血緣?什麼血緣?
真刀真槍幹一架,誰活著誰是爸爸。
賈修懷疑魔族會進化出這樣的觀念,應該是魔族本身不被殺就不會死這個特性導致的,不存在老死的說法,所以社會想要更新換代,只能靠最激進的方式把上一代淘汰。
而且婚姻關係組建家庭這個結構,說到底是個為了保護和繼承私有財產才產生的結構。
魔鬼又沒這個需求。
沒錯,強大的魔鬼是有數額極其龐大的私有財產,可它們又不會考慮繼承權這件事。
生出來孩子就是多一個競爭對手,還給對手繼承?
魔鬼的財產歸屬不要太簡單,被誰最後殺的財產就歸誰,要是被組隊殺的,那估計還要再來場內訌。
也是因此,魔族實際上是繁衍本能控制大腦的一個種族。
生育後代對它們來說完全是負收益,只要還有一點理智就不能幹這事。
雖然沒有具體研究過,賈修還是大膽推斷,魔族被本能控制的嚴重程度,應該因魔而異。
在上千年與魔族爭鬥不休的歷史中,各族都接觸並記錄過很多強大魔族。
看這部分歷史還蠻有意思的,因為魔族之間的巨大差異,看這類歷史感覺像是在看設定集一樣。
賈修做研究做累了有時就喜歡看看這些。
那些兇名在外,給各族帶來巨大損失的魔族不僅被記錄了罪行,也記錄了血脈譜系。
有的完全沒發現過子代。
有的子代數量不多,但同樣惡名昭彰,成功實現老子魔王兒反派。
直接把父輩殺死取而代之的也有幾位。
還有純粹的繁育“機器”,比如據研究,目前所有凝膠狀態的惡魔,魔物,什麼軟泥怪,史萊姆,擬態怪等等,都是同一個祖宗,真正實現一個惡魔造出幾個族群。
而這些無一例外,都沒有穩定的配偶關係。
所以賈修對瑪格麗特說法的質疑,是相當有理有據的。
“額……我媽反正是這麼說的,”瑪格麗特理直氣壯地回答道,“當時這個事鬧出來的時候這些貴族都震驚了,立刻封鎖了訊息,不能讓更多人知道貴族家的姑娘跟魔鬼跑了這種醜聞,有損貴族聲譽。”
“我覺得貴族聲譽損得也不差這一點。”
“嘖!”
瑪格麗特皺著眉頭輕拍了賈修手背一下。
“你自己還是個公主冊封的騎士呢,多少也算個貴族好不好。”
“我聲譽也不好啊。”
賈修更理直氣壯地回答。
這一下給瑪格麗特真無語了。
“說正事呢!我跟你說啊,據說,當時那個貝琪都訂婚了,男方是個伯爵家的二兒子,還是從靠近魔族邊境的軍隊裡退役的,結果你猜怎麼著?”
“這聽起來不太像正事。”
“你聽不聽吧!”
“聽。”
賈修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就愛聽這種關係亂七八糟的小故事。
“就在婚禮當天,貝琪逃婚了,在婚禮的現場,家族的領地內,被一個突然出現的魔鬼給劫走,一開始大家還以為真是劫走的,結果在衛兵攻擊的時候,貝琪反而擋在那個魔鬼身前,你知道最勁爆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賈修覺得現在手裡缺一把瓜子。
“那個魔鬼男方認識,在服役的時候他所在的小隊,就被那個魔鬼襲擊過,現在訂了婚的妻子,在婚禮上,又被同一個魔鬼搶走,還是眼睜睜地搶走,並且親眼看著女方主動撲進魔鬼的懷裡!”
“哇哦!”
賈修沒想到,還有這種夫目前情節。
“再後來呢?”
“再後來魔鬼帶著貝琪跑了,也不知道跑哪去,男女方兩家聯合起來,下了追殺那個魔鬼的懸賞,並且封鎖了訊息,不過貴族內部這個事還是完全傳開,沒辦法,那天在場的人就不少。”
“那你那天在場嗎?”
“不在啊,那時候我才十歲吧。”
賈修很佩服這種明明沒在現場,說出來卻好像親身經歷的底氣。
做騙子的好天賦,走正道“可惜”了。
“那又是怎麼知道被魔鬼擄走了,最後是結婚,而不是有什麼其他目的。”
賈修還是不認為會有魔鬼和人結婚這種事。
圖什麼呢?
“是因為後來那個貝琪又給家裡送回來一封信,信裡說的她和魔鬼結婚了,還說那個魔鬼對她很好,讓家人不要擔心,哦,對,信裡面還附帶了一張幻術留影,內容是他們婚禮現場片段,婚禮十分盛大,流程還很有鳶尾花傳統特色,最後還祝福被她拋下的那個伯爵兒子以後婚姻生活順利。”
瑪格麗特壓低聲音說道,也不知道在這小聲是防誰。
“我還聽說,看了那封信後,貝琪的父親被氣暈過去了,更慘的是原本的男方,直接瘋掉,現在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賈修覺得這瘋得很情有可原。
本來已經夠慘的了,說不定精神狀態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這時候不打擊還好,結果來了封信。
就以貴族的要面子程度,大庭廣眾之下經歷這麼一遭,基本上不可能未來幸福了。
賈修不好判斷,最後祝福一下“苦主”,是腦子裡沒這根弦,真以為這種祝福是好話。
還是就奔著補刀來的。
要是後者的話,多大仇啊?
“我‘大膽’預測,那兩家發的懸賞,一定還沒結果吧?”
按賈修之前看到的情況,做飯的時候身旁有個深獄煉魔站崗。
那確實是大魔鬼夫人才應該有的待遇。
婚禮搶親的那個魔鬼級別肯定非常高,而且現在活得好好的。
“那肯定啊,”瑪格麗特回答,“其實那個懸賞,我覺得到徹底戰勝魔族之前,都不可能完成,和貝琪結婚的那個魔鬼,是一個有名的魔鬼大公,拜蒙。”
賈修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記載裡出現過。
一個男身女相的大魔鬼,在記載中一直以類人的形態現身,本體是什麼樣不明,很喜歡各族的藝術,尤其是音樂,哪怕是在戰場中現身的時候,身後也會跟著魔鬼樂隊。
魔鬼大公,在魔族的體系裡,是魔神之下,和魔王差不多,可能稍微低一點,但已經不至於是從屬關係的級別。
而魔鬼那邊,可沒有蒙蔭子孫,福澤後代的說法,大公不可能是因為親爹是大公,所以也是大公。
只能是自己一路晉升成的。
這個級別的魔族,人類雖然戰勝過,卻還沒有成功殺死過。
以前有辦法開位面之門下地獄的時候都做不到,現在下不了地獄,更不可能了。
站在這個角度,那兩家的懸賞金額可以隨便開,反正是空頭支票。
賈修回憶了一下這個拜蒙的相關記載。
戰績不差,記載中沒輸過,當然,有部分原因是這個拜蒙沒和聯軍這邊的頂端戰力交手過。
它出現過的戰場,多少帶點“虐菜”成分。
從它喜歡帶軍樂隊上戰場就不難看出,喜歡裝個大的。
那肯定不能打沒把握的對手。
所以戰績有水分,不過不多。
因為從它的虐菜戰績來看,手下得真重,上限不好說,下限很穩定,虐菜穩定高效也是個本事。
“拜蒙,那為啥魔鬼這邊狠角色,會看上一個貴族姑娘呢?”
賈修不解。
“這個吧,我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大家都這麼傳,你姑且這麼一聽。”
瑪格麗特先打了個預防針。
“據說,是貝琪他們家族祖上和拜蒙有仇,可能是傷到過拜蒙,於是拜蒙記恨上,使用入夢的方式製造噩夢,恐嚇這個家族一代代人。”
賈修覺得這個說法已經有三分假了。
一個魔鬼大公得是有多無聊,才會親自去噩夢嚇唬人。
誒,不對。
不好說。
要是活太久了確實無聊呢。
好像也不是沒可能,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去理解魔族。
“然後在嚇到貝琪的時候,貝琪不僅一點不害怕,還在夢裡和拜蒙交流起來,這讓拜蒙感到很新奇,於是開始和她交流,這樣的交流越來越頻繁,最後拜蒙愛上了貝琪,決定冒險來到人類的地界,直接把愛人接走,不受世俗困擾。”
這個說法聽得賈修頭疼,什麼“千年老魔愛上仇家後代的我”。
“你確定這不是在哪本狗血小說裡看到的橋段?”
“什麼是狗血小說?”
“大概就是橋段爛俗,情節誇張,然後一切劇情轉感情的小說。”
“這和狗血有什麼關係?”
“好問題,我就這麼隨口一說。”
其實賈修也不知道為啥狗血有這個意思。
“總之,這個離譜的故事核心主旨就一個,他們倆結婚是因為……”
“因為愛情。”
瑪格麗特接上後半句。
賈修一拍腦門。
他現在感覺那個莊園裡最離譜的,已經不是試圖搞人魔團結的團結社。
這個直接突破種族差別和魔鬼搞到一起的比團結社離譜多了。
排除掉其他可能的原因,首先不可能圖財,魔鬼大公有錢得多。
也不可能圖色,欲魔裡無論男女都比貝琪長得好看。
更不應該是貝琪有什麼特殊血脈,某種神秘獻祭用得上,因為她過去十幾年還活得好好的。
那隻能是愛情了。
“戀愛腦貴族千金加深情大魔頭”。
類人種族之間有跨族愛情就算了,差距至少沒那麼大。
和魔鬼,魔鬼那玩意兒本體看著和人類就帶生殖隔離。
人會和其他動物……
想到這裡,賈修突然回憶起他很後悔點開的逆天小影片。
人好像還真能和動物……
那新的問題又來了。
一個前人類貴族,現魔鬼大公夫人,出現在戈瓦德郊外的莊園裡當廚師幹什麼。
來獻愛心的?
或者是認同團結社的理念。
賈修覺得不是沒可能,一個和魔鬼結了婚的人,一定很期望人魔和平,不然以後肯定是“人奸”下場。
那要是她,還有她身後的拜蒙,以及她目前所處的奇怪團體,是和什麼更隱秘的計劃有關。
戈瓦德這座混亂的城市下還有更大的問題。
畢竟這裡臨近鳶尾花邊境。
如果是這樣的話,貝琪就是任務突破口啊。
【任務進度+1%】
【當前進度1/100】
提示的出現,印證了賈修的想法。
就是為什麼貝琪的來歷就值個1%,莊園的秘密到底還有多少事啊。
賈修撓撓頭,思考起下一步該怎麼辦。
想從貝琪那裡入手,肯定得先混得更熟些,光采訪記者應該不夠。
而且還得找個正當,額,至少聽起來正當的理由,去給莊園裡那些人形態魔族做做實驗,繼續驗證方案的可靠度。
“導師,”賈修說道,“我們明天再跑一趟那個莊園,然後我們這樣……”
次日。
團結社的最新大莊園。
新一輪的人魔集體生活實測即將開始,莊園裡的人也比昨天更多了些。
最中央,一棟樸實的二層小樓上。
本次莊園活動最高負責者,團結社話事人之一的寶拉,正在此處,坐在她對面的,是賈修。
“您的意思是,您要給我們莊園裡的人進行一下體檢,並提供免費的治療?”
寶拉對這位馬修記者今天一大早找來,聲稱要做的事感到很奇怪。
“是的,”賈修點頭回答,“因為我昨天發現,莊園裡有些人,身體健康狀況並不太好,或者說整個戈瓦德的健康狀況就不好,我很認同貴社的理念,所以想在報道之外,力所能及地盡一份力。”
賈修十分真摯誠懇地說。
“可是,您不是個記者嗎?”
“記者怎麼了,記者也學過法術啊,拉爾文遍地都能學法術,而我學的最好的,就是治癒術了,凡是治癒術能生效的病,我絕對都能解決,相信我,我對治癒術有似海深一般的理解!”
最後這句,是賈修整段話裡最真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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