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唐忘川
“阿凡，這邊。”徐夢冰站在莊園正門口靠近公園的位置，朝著剛走出門的尹惜凡招手。
此時始終上的指標已經來到八點的位置。
尹惜凡在吃過了早飯後又老老實實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順便給愛麗絲帶了幾個包子。
讓他有些詫異的是，愛麗絲居然也有按時進餐的習慣，甚至對食物的要求還很高。自己覺得頗為不錯的牛肉包子愛麗絲是皺著眉頭才吃下去的。
另外一點是，居然遠在餐廳的自己，也是能夠聽到愛麗絲在自己房間的呼喚的。
“我們的通訊通道是在靈界的，物理意義上的距離對靈界並不奏效。”愛麗絲在早餐時解答了這個問題。“你所能夠感知到的你與我之間的元力細線只是處在靈界的通道在現實世界的投影。不然你和我私底下偷偷說這麼多的話，早被敏銳的人察覺到了。”
愛麗絲開啟尹惜凡給她帶的方盒牛奶，仰起頭一飲而盡：“元力的流動雖然難以察覺，但如果刻意關注某一點的話，還是能夠注意到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只要你不使用能力，在這個世界除了我不可能有人你能感覺到你已經是異能者了。”
就這樣，尹惜凡與愛麗絲在交談中度過了清晨的時光。
當時間來到八點，尹惜凡接到了伊玲瓏帶來的通知，要他去莊園前面的公園集合。
伊玲瓏看到尹惜凡還是有些不自然，交代完徐夢冰交代的話後，沒有與尹惜凡有什麼交談就跑走了。
尹惜凡對此也依舊是一頭霧水。就連愛麗絲也嘲笑尹惜凡：“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小姑娘的事了？”
“首先，伊玲瓏比我大，第二，我哪有時間去做什麼事。”尹惜凡無奈地說道。
當尹惜凡來到莊園前廣場的時候，原本空曠的地方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為首的就是徐夢冰。今天徐夢冰穿得十分正式，一身與清道夫同款式的黑色大衣，黑色長褲與皮靴。
在徐夢冰身後的是小隊的隊員，共計七人。尹惜凡只熟悉其中站得比較靠前的林飛，陳三石，以及站在隊尾的伊玲瓏三人。其餘四人，尹惜凡要麼是隻見過一次，要麼是完全沒有見過。他們七人也和徐夢冰一樣，穿上了清道夫的制式黑色大衣。
在小隊隊伍的兩側，還有另外兩隊人。
在左邊的是女僕們。她們站得十分整齊，穿著標準的西方女僕的黑白相間的女僕服裝，共有三四十人。她們看起來都在二十歲上下，有著標準的西方人的容貌，頭髮以金色與褐色為主。在女僕團最前方，站著一名身材頗高，站得筆直帶著圓形黑框眼睛的女子，看起來像是所謂的女僕長。
仔細想想，這還是尹惜凡第一次見到這些女僕，在這之前她們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在自己的視野中。
女僕們對稱地站在小隊隊員右側的，是以休斯頓為首的男性隊伍。他們倒是沒有統一穿著制服，十數個人每個人的裝扮都有些區別。尹惜凡甚至還看到了自己在廚房裡看到過的那幾個西方烹飪師傅。
尹惜凡沒想到這個會面會這麼正式，姍姍來遲的他連忙低下頭，在三隊人的注視下來到了小隊的最前面，也就是徐夢冰所在的位置。
“夢冰姐，為什麼搞得這麼隆重？”尹惜凡看著大門處還沒有人過來的跡象，小聲地向著徐夢冰問道。
徐夢冰看了看尹惜凡：“一會要來的人確實比較重要，需要一個合適的迎接場面。還有就是告訴外界，我們莊園所住的人和我們小隊是一個整體，好讓這些從西歐來的客人們的安全得到保證。”
尹惜凡沒想到還有這一點，連連點頭。
“尹惜非當時和你一樣，很討厭讓別人穿得像是下人一樣。不過這也是形勢所迫，她們需要一個在莊園裡的合理身份。而且只有在這種比較正式的場合才會讓她們穿上女僕裝，我們沒有她們平時的穿著要求過。”徐夢冰似乎是看出了尹惜凡心裡所想，補充道。
在一旁的愛麗絲聽到徐夢冰的話，不由得稱讚道：“看來你姐姐和徐夢冰的思想還是不錯的。”
“怎麼說？”尹惜凡在心裡問道。
“人在得到力量之後，心態是會發生變化的。尤其是當一個非凡者周圍都是普通人的時候。過於強大的個人實力會讓他下意識地將自己當作這個群體中的統治者。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擁有非凡能力的人能夠很輕易統治一群沒有非凡能力的普通人。但這種思想是落後的，愚蠢的。如果放任這種思想的蔓延，很可能就會形成非凡者奴役普通人的局面。但這種局面不會持續太久，因為普通人的基數要比非凡者多太多太多了，非凡者們的統治會很快被推翻。隨之而來的要麼是普通人群體消滅非凡者群體，要麼是產生新的非凡者繼續新的輪迴。”
愛麗絲說到此處，嘆了口氣。
“這種無意義的內耗在和平時期確實可以無休止地進行，但如果處在外部有威脅的情況下，這種內耗將是一個滅族的起點……所以說你姐姐能在這麼小的年齡就能有這種思想是很不錯的……”
愛麗絲突然停止說話，抬頭看向莊園大門的方向。
“怎麼了？”尹惜凡也跟著看向大門口的方向，但並沒有觀察到什麼。
“來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看來是我小看你們這邊的天才了。”愛麗絲微微一笑：“你一會就知道了。”
在愛麗絲說完這句話後，尹惜凡終於看到了某些東西。從馬路邊的樹叢中出現了幾個黑影。
仔細看去，那是五輛黑色比亞迪轎車，正組成著車隊向著莊園門口駛來。
在莊園門口負責的保安看到駛來的車隊，立馬摁下保安室中的按鈕，將門口的欄杆抬起。
隨後，幾輛轎車在莊園中的工作人員的引導下，有序地停在了莊園前廣場與大門處的空閒位置。
除了最前面的黑色轎車，其餘四輛車的車門依次開啟。從四輛車中陸續下來十數名年輕男女，他們身材高挑，動作整齊，迅速地走到了第四輛車的周圍。他們每個人或提著一個箱子，或是揹著琴或吉他的樂器包。像是個來演奏的樂團。
但這演奏樂團的裝扮和他們整齊劃一的行動有著明顯的割裂感。
隨後，從這輛被人包圍的黑色轎車上，走下來一名嬌小纖細的女性。
女子一米五上下，在周圍一群高挑的青年襯托下顯得很矮。一頭烏黑的齊肩長髮，將原本就雪白的皮膚襯托得沒有了血色，加上小巧的鼻子與精緻的眼睛彷彿像是一尊精巧的玩偶。從外表看上去，這名女性恐怕只有十六七歲左右，但尹惜凡有種奇怪的感覺，她的真實年齡絕對要大上許多。
因為尹惜凡從那雙丹鳳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情感，彷彿被歲月細心雕琢過一番，留下的只有滄桑。
就在尹惜凡觀察著這位嬌小女性的時候，她的那雙丹鳳眼也向著尹惜凡這邊看了一眼。
站在尹惜凡身旁的徐夢冰扯了扯自己的領子，稍微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後，帶著尹惜凡迎了上去。
“唐忘川前輩，好久不見。”徐夢冰十分有禮貌地行禮。
卻不料來人擺了擺手。
被徐夢冰稱為唐忘川的語氣中透著幾分冰冷：“多餘的話就不要說了，我的時間很緊。我只想知道，尹惜非死亡的時候，你們小隊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