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碎玉”晉級六品
混亂的戰場上，莫日根大聲喊道：
“肅靜！所有人聽令！相簿將軍已迴歸長生天的懷抱！
大敵當前，薩術臺未滅，不能自亂陣腳，我們要為將軍報仇！
巴魯！戈爾汗！赫連濤！阿木淵！立刻收攏你們的人馬，穩住陣線！
先殺薩術臺，再言其他！違令者，軍法從事！”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彷彿給混亂的軍隊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巴魯等人下意識地看向莫日根，又看向剛剛衝到相簿屍體旁一臉憂傷和憤怒的沈淵。
沈淵立刻抓住時機，舉起沾滿鮮血的彎刀，嘶聲力竭地附和：
“莫日根說得對！將軍不能白死！報仇！殺光聯軍！為將軍報仇！巴魯大哥！戈爾汗！赫連濤！
聽莫日根大人號令！穩住！穩住部隊！為將軍報仇！！”
他將“為將軍報仇”的口號喊得震天響，最大程度激發了士兵們的悲憤情緒。
巴魯對沈淵有著近乎盲目的信任，雖然相簿的死，巨大的悲痛幾乎將他淹沒。
但聽到沈淵的呼喊，還是本能地揮刀砍翻一名趁機衝來的聯軍士，嘶吼道：
“聽阿木淵和莫日根的！先給將軍報仇！穩住！都給老子穩住！誰敢先亂，老子先剁了他！”
赫連濤更是毫不猶豫，立刻指揮本部人馬向中軍核心區域靠攏，組成圓陣，厲聲喝道：
“末將赫連濤，謹遵莫日根大人號令！結陣！禦敵！”
戈爾汗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相簿，又看看迅速站出來掌控局面的莫日根，以及演技精湛的沈淵。
他眼神不停閃爍，總覺得相簿死得太過蹊蹺，那支冷箭來得太過巧合，彷彿早就等待著那個時機。
但在眼前聯軍仍在瘋狂反撲，內部一旦分裂立刻就是全軍覆沒的生死關頭，個人的疑慮必須壓下！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揮刀砍斷一支流矢，吼道：“好！先殺敵！為將軍報仇！事後再說！”
在莫日根的統一指揮，沈淵、巴魯、赫連濤等人的用命下，以及在為將軍報仇的號召下。
原本瀕臨崩潰的相簿軍，竟然奇蹟般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無人可擋。
而聯軍那邊，薩術臺與三名首領初見相簿帥旗倒下，心中狂喜，正欲趁機發動總攻。
卻發現對方在莫日根的排程下，爆發出不顧生死的意志，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攻勢也為之一滯，戰場再次陷入了更加慘烈、更加消耗的拉鋸戰。
慘烈的戰鬥從午後一直持續到黃昏，隨著夕陽落下1，當最後一縷光明被吞噬，戰場終於逐漸平息下來。
薩術臺聯軍在內外夾擊和相簿軍瘋狂的、不計代價的報復性攻擊下，徹底崩潰，四萬餘人馬死傷超過八成，潰不成軍。
薩術臺本人和拓羅孚被莫日根親手斬殺。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竟然是六品武者，對上二人的一個照面，只一刀便將他們砍於馬下。
要說此戰收穫最大應該是沈淵，一人獨戰三名八品的三部首領。
雖然單挑七品穩勝八品，但也不是三名八品圍攻的對手，更何況，三名首領身邊還有眾多親衛。
就在最危難之際，沈淵終於突破了那道最後的屏障，將“碎玉”的運力提氣的法門融會貫通。
一氣通，百勁升。
沈淵感受著六品武者強大的力量，終於明白七品到六品是武者之間的分水嶺。
這麼說吧，兩名九品可以纏鬥一名八品。
而三名八品又可以穩勝一名七品。
但一名六品就算有十名以上七品，都很難被撼動的。
沈淵的臨戰晉級成為了這場戰鬥的轉折點。
他憑一己之力斬殺三部首領，導致聯軍徹底失去指揮。
在兵無戰心，將無戰力的情況下，聯軍很快潰散。
雖然已三萬戰勝四萬多聯軍，而己方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此刻還能站立者，已不足一萬兩千人。
面對滿地的屍骸，幾位將領匯聚到相簿的屍體旁。
巴魯率先對著相簿右手捶胸，悲傷的說道：“將軍，這一仗……我們贏了……替你報仇了，贏了……”
他頓了頓，悲痛讓他語聲哽咽，但他用力吸了口氣，繼續道：
“但是……將軍……你也迴歸了長生天！大軍不能沒有首領！我巴魯是個粗人，不會那些彎彎繞！
帶兵打仗，衝鋒陷陣我在行，但要論出謀劃策，帶領大家，我……我看不如讓阿木淵兄弟！”
他猛地伸手指向沈淵，目光中充滿了信任，對著赫連濤、戈爾漢等人說道：
“是阿木淵！在絕狼谷打敗了臺吉的黑狼部！謀劃了今天這場勝仗！沒有他，我們早就被聯軍消滅！
我巴魯，第一個服他！我這條命，是他救的！我推舉阿木淵兄弟，做我們新的首領！
帶著我們，回王庭去！帶著弟兄們，活下去！”
赫連濤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上前一步，右手重重捶打在自己的左胸甲冑上，躬身道：
“末將赫連濤，願奉阿木淵大人為首，誓死相隨，絕無二心！”
許多中下層軍官和士兵，早已對阿木淵的智謀、勇武和洞察先機的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此刻見軍中威望極高的巴魯和將領赫連濤帶頭擁立，也紛紛從悲痛中驚醒，激動地喊了起來：
“對！奉阿木淵大人為首！”
“請阿木淵大人帶領我們！”
“我們聽阿木淵大人的！！”
“阿木淵大人帶我們回家！”
聲浪此起彼伏，在這片剛剛沉寂下來的戰場上顯得格外響亮。
就連原本對相簿之死心存疑慮，臉色陰沉不定的戈爾汗。
看著眼前一邊倒的場面，以及沈淵在軍中的威望，嘴唇動了動，想再說什麼。
但最終，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只是雙手緊緊握拳，沉默地看著人群中的沈淵。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擁戴，沈淵看著周圍，心中五味雜陳。
有感動，有釋然，唯一沒有的就是愧疚。
他知道，最終到了攤牌的時刻。他不能再做“阿木淵”，他要回大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