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取信相簿
正堂的氣氛瞬間緊張!
巴魯張了張嘴,想替沈淵辯解,卻被相簿冰冷的眼神逼退。
沈淵心中凜然,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到了!
沈淵面上毫無懼色,迎著相簿審視的目光,上前一步,右手握拳捶胸,行了一個標準的北狄軍禮。
“將軍!我叫阿木淵!是混血,生下來就被中原的那幫雜碎欺辱。
最近才帶妹子逃北狄,在北邊山林裡啃雪,跟野狗搶食才活了下來!”
說到這,沈淵提高了聲調,語氣變得十分鄭重
:“被薩兀爾大人前日狩獵時發現,大人可憐我們,才撿回王帳,給我們一口飯吃,一條活路!”
相簿眼神微動,但疑慮未消,他冷哼一聲,目光掃過長相絕美的岑寶珠。
:“哦?是麼?但我聽說破城當日,薩兀爾大人從城中帶走了兩個大靖人。”
相簿此話說的平淡,但手卻緩緩握住了腰間刀柄。
突然!
他陡然提高聲音,起身拔出彎刀,指向二人喝道:
“一個是北玉城最美的女子。另外一個就是鎮守沈志榮的兒子!我看你們就是那被抓走的二人!”
此話一出堂下緊張氣氛瞬間達到了頂點,所有親衛拔出彎刀,都指向沈淵二人。
岑寶珠被嚇的踉蹌退後,沈淵反應急快,左手將岑寶珠拉到身後,右手拔出腰間彎刀。
只聽“鐺!鐺!鐺!”。
七品武者實力,只一刀便將三名親衛手中彎刀齊齊砍斷!
隨後沈淵快速將彎刀收回,傲然喝道:
“那沈什麼的,有這實力?!相簿將軍,你這麼懷疑一個忠心的勇士,實在太讓人寒心了!”
但沈淵瞬間的爆發,並沒有鎮住這位久經沙場的將軍。
仍舊是握著彎刀,來回不停掃視著二人。
看到面前這人的實力,相簿已經認定這絕不是傳說中的那個紈絝沈淵。
但他對沈淵的戒心仍舊沒有完全放下。
當他將目光落在沈淵腳邊安靜的猛獒身上時,瞳孔猛然縮了縮,隨後開口說道:
“故事編得不錯。薩兀爾大人確實仁厚,我也信你不是那個紈絝沈淵。
但你告訴我,這‘獒王’的子嗣,連最好的馴獸師都難以靠近,怎麼會認你這個混血崽子?”
這是他最後的試探!
因為相簿認為,一頭如此神異的猛獒,絕非一個來歷不明的混血小子能夠得到的。
現在首領薩兀爾已死,薩術臺與他本就不和,面對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同時,沈淵也知道,這是相簿最後的試探。
他心念急轉,瞬間做出了決斷。
他沒有立刻回答相簿,而是微微側頭,目光與腳邊的猛獒對視一眼。
一道飽含“驅逐”與“威嚴”的意念,悄然傳遞過去。
就在相簿等得不耐煩,準備再次開口質問時……
沈淵突然抬手指向大堂一側的武器架,對猛獒發出一聲低喝:上!”
那原本安靜匍匐的猛獒,黃澄澄的眼珠瞬間鎖定武器架。
它低吼一聲,瞬間竄出!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它人立而起,兩隻前爪猛地搭在武器架上。
頭顱湊近,鼻尖聳動,彷彿在仔細分辨上面是否有敵人的氣味!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看守武器架的兩名親兵連退數步,倉惶拔刀!
“回來。”沈淵又是一聲低喝。
猛獒立刻放下前爪,甩了甩碩大的頭顱,重新回到沈淵身邊,用頭蹭了蹭他的腿,再次伏下。
整個正堂,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沈淵這才抬起頭,看向面色驟變,眼神中充滿震驚的相簿,平靜地開口說道:
“將軍,想在山林裡活下來,光會啃雪可不夠,還得學會怎麼跟這些畜牲打交道。
它們認的可不是你的血統和身份,而是有沒有讓它們服氣的本事。”
他頓了頓,語氣十分不滿的說道:
“薩兀爾大人對我有活命之恩,我這條命就是他的。
現在薩朮臺弒主,我想給他報仇才來到這裡。
我阿木淵別的沒有,就剩下這條命和這身本事。
將軍若不信,我也沒辦法。訊息我帶到了!
你不歡迎我,那我現在就帶妹子離開!”
相簿死死盯著沈淵,又看了看那頭猛獒,揮手示意所有人將彎刀收起。
臉上的懷疑之色也漸漸被一種混合著震驚與欣賞的情緒所取代。
他沉默了片刻,猛地一拍大腿,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大聲說道:
“好!能把獒王崽子當狗使喚的,老子還是頭一回見!是咱們北狄闖出來的狼崽子,夠野!”
隨後,他重新坐下,對沈淵問道:
“阿木淵是吧?說說,王帳到底怎麼回事,薩朮臺那雜種想做什麼?!”
沈淵深吸一口氣,臉上瞬間湧起悲憤,他右手再次重重捶胸:“將軍,是夜襲,裡應外合。”
他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帶著憤怒:
“薩朮臺那雜種勾結了王帳衛隊,在輪換時突然發難。
我們當時正在外圍巡哨,聽到動靜拼死往裡衝,想保護大人……”
沈淵頓了頓,露出痛苦與無力的表情。
“可他們人太多,準備也充分!我們衝到王帳附近時,正好看見……看見薩朮臺提著大人的頭顱出來!
那畜牲當場宣佈薩兀爾大人已死,繼任新的北地共主,並下令格殺所有敢質疑的人!”
說到這,沈淵更是義憤填膺。
“將軍,這哪是要殺對他有質疑的人,這分明就是在對薩兀爾大人的舊部宣戰!
將軍要是不信,可以問巴魯,我們遇到薩術臺騎兵劫殺時,那個騎兵親口說的!”
一旁的巴魯急忙上前,拍著胸脯保證:
“將軍!千真萬確啊!我在額倫河撞上薩朮臺的騎兵,五個!”
巴魯伸出五個手指比劃著,緊接著面向沈淵:
“要不是阿木淵兄妹,我巴魯早就被砍成八塊喂狼了!
被抓的騎兵親口說的,薩兀爾大人……沒了!
王帳歸了薩朮臺那雜種,他正在清理我們這些舊部!”
有了巴魯這個“自己人”的證詞,相簿對訊息的疑慮基本打消,剩下的,就是對沈淵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