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肉體改造
周毅估算，這一記發球的時速足有145公里。這個速度意味著網球從發球線位置飛行到對方場地落地區，僅需0.9s左右。
在青少年賽事裡，這樣的發球已經可以稱作極具威脅的武器了。
隔壁D組的訓練聲浪中，陸也發球時破空的銳響格外刺耳，幾道好奇的目光齊刷刷掃過來。
“我去，這球怕不是有150公里？”
“沒正經學過能打成這樣？怕不是蒙的吧。”
這邊，周毅很快恢復了平靜，他再一次確認了自己最初的判斷。
陸也極具天賦，但身體不行。
網球發球是所有技術當中難度最大的，有很多反直覺的發力和動作細節，一般都是依靠大量練習和專業教練調教才能勉強建立起發球的基本框架。
體驗課的時候周毅對陸也那種看起來優雅的發球框架印象就很深刻，而今天陸也的動作竟然又精進了一個層級。這般的流暢與美感，絕不可能是運氣使然。
以陸也這樣流暢的技術動作，他身體發力過程中幾乎沒有能量損耗，所有力量都透過球拍完整傳遞到了網球上。可即便這樣，他的發球速度卻只能來到145KM，顯然是陸也的身體肌肉量存在侷限，難以產生更多支撐發球速度的原始爆發力。
周毅越想越覺得彆扭，陸也的身體力量完全不匹配他的發球技術。如果陸也如他自己所說只是打打野球看影片自學，沒有經過專業調教，那他對身體的控制力簡直匪夷所思。
周毅很難想象世界上會有這種天才，除非他上輩子就是打網球的。
“教練？”
陸也的話打斷了周毅的沉思，周毅凝視他片刻，遲疑道：“你先去A組……不，C組……不對，去B組跟著訓練吧。”
交代完，周毅轉身離開訓練場，腳步匆匆邁向辦公室。
他得好好琢磨針對陸也的訓練計劃了。
一份......肉體改造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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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訓練，周毅把陸也叫了出來。
在遠離眾人的場地邊，周毅問陸也：“你願意為練習網球做到什麼地步？”
陸也不知道周毅為什麼突然這樣問，他想了一下，認真回答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全身心的投入網球的練習。”
周毅接著又指了指場地上練習的眾人：“那你覺得你跟他們最大的不同在哪裡？”
“我運動開始的太晚，身體素質跟他們比差太遠。”陸也這次回答的很乾脆。
“沒錯，提升體能對你來說是目前的最優先事項，如果你想要在這方面追趕上你的同齡人，你就必須透過比他們更嚴苛的訓練，對你的肉體進行徹底改造。”
周毅話鋒一轉：“而我這裡恰好有一份非常嚴苛的訓練計劃，你想試試嗎？”
陸也不語，只是用力點了點頭。
周毅笑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撐過去的，跟我來吧。”
二人離開風雨球場，來到另一處空閒的球場。
周毅推來一車球，指揮陸也站好位置。
“那我們先從往返擊球開始，你要把每一球都打過來。”
“好！”
周毅先往陸也反手邊線位置發了一個球，陸也從中線位置啟動趕到，打了回去。
但就在陸也擊球的同時，周毅已經將第二球發向了對角線邊線。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角度。
陸也趕緊調整姿態，急停變向後全力奔跑，才勉強趕到將球打了回去。而這時周毅又向相反位置發了第三個球。
如此迴圈往復了約10個球，周毅喊停：“好，20秒休息。”
陸也扶著膝蓋大口喘氣，胸腔裡像塞了團火。
周毅笑著說：“難受吧，這種劇烈的跑動屬於無氧運動，剛剛的練習是35秒，正好是人體無氧運動的極限時間。難受是正常的。”
“這是模擬正式比賽的節奏，20秒休息對應得分間隙，接下來就保持這個強度。”
“休息結束，繼續！”
陸也已經有點說不出話了，默默站回底線，用行動表明已經準備就緒。
“不愧是資深教練，制定的訓練方案完美復刻職業賽場的每一分對抗。”他在心裡暗下決心，“必須牢牢抓住這次機會。”
.......
“好，休息20秒。”
陸也感覺身體快要貼到地面，心臟狂跳得像要衝破胸膛，全身細胞都在嘶吼著渴求氧氣。
剛剛的訓練，完成一次相當於網球比賽中贏得一分。
而在網球比賽中，要贏得至少4分並淨勝對手2分，才視為贏下一局。
贏下至少六局並且淨勝對手2局，才視為贏下一盤。
網球比賽的最終勝利，是根據勝盤數確定的。低階別賽事一盤定勝負，中級賽事三盤定勝負，頂級賽事五盤定勝負。
周毅要求陸也按每局8分、6局取勝來完成一盤比賽的訓練量，也就是這樣的訓練他要經歷整整48次！
現在是第38次，陸也眼前陣陣發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周毅過來伸手扶住陸也：“撐住，別垮下來。”
“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激烈的衝刺與急停，讓你的腳關節就算沒有骨折，也會產生無數的小龜裂。”
“無氧運動下，乳酸會在你身體裡大量產生，你原本的肌細胞會發生破裂，細微的地方會開始發生肌溶解，也會產生炎症。”
“你全身的細胞會強迫你的心肺提供氧氣。”
“你的身體整體會處於異常狀態，但這都是必須經歷的！”
“當這樣的情況持續兩個月，你的身體就會把異常當成常態，並開始改變你的身體來適應。”
“這就是訓練的目的所在！將你原本的身體一度度破壞後，改造成一個全體的身體！”
“時間到，繼續！”
陸也沒有回應，用眼神告訴周毅他沒問題。
.....
深夜，0點，陸也家中。
“啊！——”陸也被一陣強烈的疼痛從睡眠中驚醒。
【回想】開始結算今天的經歷，讓本就疲憊的肌肉再度經歷劇烈刺激。
之前陸也一直在安全範圍內練習，在睡眠狀態下幾乎感受不到【回想】的疊加反饋，從來沒有被疼醒的體驗。
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整整兩個月。
身體好痛......全身的骨頭像被拆開重組，肌肉痠痛得像泡在酸液裡。
陸也喚出【系統】面板，天賦裝載的冷卻時間早已完畢，他想把【回想】解除安裝，手指懸停許久，最終還是退出了介面。
他的時間本來就不夠，難得周毅願意為他量身定製專門的訓練，不把每一份價值都榨乾就太可惜了。
更何況，接受這套訓練後，身體累得連課業都快跟不上，若再關掉【回想】，成績必然會開始滑落——到時候家裡絕不會再讓他碰網球。
“再撐會兒吧。”陸也喃喃道，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安撫劇痛的身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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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個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