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幕後黑手
19號發出一聲夾雜痛苦與憤怒的精神尖嘯，居然會被一擊重創。
領域被破，19號的速度和詭異受到了影響，變得狂暴，暗影軀體瘋狂湧動，核心眼球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殺意，將所有力量凝聚準備發動歸墟奇點，將機械戰神號連同這片空間一起拖入永恆的死寂。
“要拼命了，機械戰神號，最後一擊，所有剩餘能源注入裂星斬艦刀。”陳淵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好的哥哥，耗盡所有儲備能源……”
“確認執行！”
機械戰神號右臂握著的三百米長的裂星斬艦刀，猛然爆發出璀璨光芒。
高頻振動讓刀身周圍的空間碎裂，露出其後混沌的虛空。
不是物理層面的切割，而是凝聚機械戰神號全部能量，斬出最強一刀。
歸墟奇點，一切歸墟！
實驗體19號，冒著死亡的危險，不顧一切發動歸墟奇點，形成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暗質點，散發出牽引力，向機械戰神號緩緩飄來。
“斬！”
裂星斬艦刀，凝聚最強能量斬出的一刀，能量橫貫天地。
刀光散開，無視空間的距離和歸墟領域的阻礙，直接斬向實驗體19號。
“不！！！”
實驗體19號大叫一聲，在極度恐懼中被斬殺。
那恐怖的歸墟奇點，瞬間失控、膨脹，然後如同被戳破的氣泡般消散。
實驗體19號，噗的一聲，如同破碎的玻璃珠，徹底炸裂，化為細微的能量塵埃。
近乎不死之軀，並不代表不會死，只是很難殺死，遇到更強的攻擊，什麼肉身防禦，法則再生之類都抵擋不住。
核心，被連同其存在的根基一起都被能量洇滅。
實驗體19號，瑪娜生態最強的噬極獸，號稱凋零花園之主終於隕落了。
“結……結束了？”
一名年輕的暗影士兵，癱坐在機械戰神號冰冷的甲板，望著外面的景象，喃喃自語，聲音帶著不敢置信的顫抖。
“我們……贏了？”
艾麗卡的聲音從破損嚴重的風暴大狂鯊機甲中傳出，帶著哽咽。
馬克雙手攙扶幾乎脫力的冉冰，兩人相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竊喜。
白月魁輕吐出一口濁氣，淨燭號上的白色光焰徹底熄滅，壓在心中的大石頭好像落下了。
顱生，曾經的曙光隊長……
白老闆想起了很多，莫名的陷入回憶。
陳淵露出笑容，周圍所有人都在喜悅。
然而，就在這時……
轟隆隆隆——！！！！
天空降下一股奇異的能量。
隨後地動山搖，近處的戰艦殘骸和噬極獸屍骸如同被無形巨手撥弄般胡亂翻滾，天空那道口子徹底破碎，好像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要降臨。
“怎麼回事？”
“空間穩定錨失效了？”
“是殘餘的空間亂流嗎？”
倖存的戰士們，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到嗓子眼，臉上的笑容凝固，到處張望。
驟然間，一個無法用任何語言準確形容其來源的聲音，並非透過空氣或任何已知介質傳播聲音，而是直接烙印在機械戰神內部所有幸存人類的精神上。
聲音古老，恢弘，充滿了無法想象的威嚴，卻又蘊含著足以凍結星辰的憤怒，還有一種彷彿俯瞰螻蟻般深入骨髓的漠然。
“螻蟻……一般的存在……”
聲音響起的瞬間，所有人都感到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隻冰冷的大手攥住，連呼吸都為之停滯。
白月魁、軒轅鏡這等強者亦是臉色劇變，因為他們感受到一種生命層次上的絕對壓制。
“你們……竟敢……殺光我的僕從……”
每一個字都帶著實質般的壓力，砸在眾人的精神世界。
一些傷勢過重或意志稍弱的戰士，甚至直接悶哼一聲，口鼻溢血，精神幾近崩潰。
“……待吾…血身軀殼……掙脫這維度的束縛……真正降臨此界的那天……”
聲音在這裡微微一頓，彷彿在積攢無窮的怒火，最終化為一道冰冷徹骨、蘊含絕對毀滅意志的宣告：
“……我定要將你們……這些螻蟻……全部……碾死！”
最後一個“死”字，如同喪鐘敲響，似乎帶有某種詛咒般的力量，讓所有人的靈魂都為之戰慄。
說完，那充斥天地的恐怖威壓與聲音，迅速退去，空間的震顫緩緩平息，彷彿從未出現過。
但那股深入靈魂的寒意，卻久久不散。
死寂，機械戰神內部一片死寂。
但這一次，是被未知的恐懼壓迫的死寂，恐懼蔓延在每個人的心頭。
“剛，剛才那是什麼？”
胥童的聲音，本能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他的疾風號機甲甚至下意識地做出防禦姿態。
“一個……聲音……直接出現在腦海裡……”
夏豆的臉色蒼白，心語號的靈犀觸手不安地蜷縮。
白月魁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駭，她看向陳淵和軒轅鏡這兩人，聲音凝重：“這絕非厄難級所能擁有的威壓……甚至超越我們對力量認知的範疇。”
“到底是更高維度的存在？還是，這場席捲全球的瑪娜生態災難，真正的……幕後黑手？”
她的猜測，讓所有人的心都沉入谷底。
如果連恐怖如斯的厄難級噬極獸，都只是某個更可怕存在的僕從，那這麼多年，人類付出的慘烈代價贏得的勝利，又有什麼意義？
軒轅鏡眉頭緊鎖，眼中銀色的流光急速閃過，似乎在追溯什麼，最終只是緩緩搖頭，“我的能力無法追溯其源頭……時空的軌跡在那一刻被完全擾亂。”
“但可以肯定，這種存在的層次，遠超我們之前所面對的任何敵人。它似乎被某種規則或屏障限制，無法直接降臨，不然我們恐怕早就不復存在。”
片刻後，所有人的目光，最終都聚焦在陳淵身上。
陳淵的臉色異常難看，他望向那聲音消散的虛空，彷彿穿透無盡維度，看到那雙隱藏在幕後的冷漠且憤怒的眼睛。
他緩緩開口，“之前我以為只要殺死厄難級，就可以斬斷災難的根源，現在看來，或許只是撕開更大災難帷幕的一角。”
陳淵頓了頓，環視周圍每一張帶著恐懼，迷茫的面孔，心中暗暗想道：“這個世界……果然是多災多難。”
突然，陳淵高聲大喊：“但是那又如何？”
“我們曾從廢墟中爬出，在絕望中建立據點，在獸潮中守衛家園，今日，更是斬殺了八尊厄難級，我們一次次的掙扎，一次次的勝利，不是為在更大的威脅面前低頭等死。”
他的聲音逐漸提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無論剛才那是什麼，是神還是魔，或者是高維度存在，還是別的什麼鬼東西，它想碾死我們那就讓它來試試，難道我們不會反抗嗎？我們就這樣等死？”
“只要我們還活著，人類的火種就不會熄滅，別忘了，我背後也有更高維度的存在！”
“現在，收起你們的恐懼和不安，打掃戰場，救治傷員，修復機械戰神號，我們要在它降臨之前，變得比現在……更強，然後解決它。”
陳淵的話語，如同在冰冷的黑暗燃起一把火，驅散了部分寒意，重新凝聚起那幾乎要被未知恐懼擊垮計程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