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必須再苟一波
陳淵左手隨意一擋，輕易盪開她的拳頭，同時捏著她斷腕的右手猛地發力，將她整個人如同破娃娃般掄起，砸向旁邊一頭撲來的大型蛇狗。
“砰！”
冰蠍的身體與蛇狗的頭顱碰撞，蛇狗哀嚎四腳朝天，翻滾出去，而冰蠍也狂噴一口鮮血，肋骨斷裂數根，重重摔在地上，徹底失去戰鬥力，只能痛苦地蜷縮著。
“冰蠍！”
雷剛目眥欲裂，重機槍的子彈瘋狂傾瀉，卻始終無法撼動那層越來越近的藍色護盾。
絕望籠罩了他，相比之下那些噬極獸看起來正常多了。
“輪到你了。”
陳淵冰冷的聲音在雷剛耳邊響起。
他已經突破了所有阻礙，自帶強大的壓迫感，站在這位海岸聯盟小隊隊長的面前。
雷剛面色猙獰，丟下打空子彈的重機槍，拔出腰間的合金砍刀，怒吼著劈向陳淵：“為了海岸聯盟！！”
“為了你的愚蠢，傻叉。”
陳淵不閃不避，又是猛的一拳轟出，“我這一拳20年的功力，你擋得住嗎？”
“砰！”
拳頭結結實實地轟在雷剛的胸膛！
雖然沒有貫穿，但恐怖的力量讓雷剛的身體猛地一震，眼珠幾乎要凸出來。
他清晰地聽到自己胸腔內骨骼，內臟以及多個器官被無形巨力瞬間壓碎，揉爛的聲音。
雷剛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粘稠的鮮血從嘴角流出來。
眼中的憤怒，絕望、不甘迅速褪去，只剩下空洞的死寂。
魁梧的身軀晃了晃，然後如同被抽掉所有骨頭，軟軟地癱倒在地。
【目標擊殺：海岸小隊成員（雷剛），生存點積分+0。】
最後一名拼命逃跑的隊員也被陳淵隨手射出的破甲彈貫穿後心，倒在了廢墟中，死的不能再死。
至此海岸聯盟小隊七人，六死一重傷，而周圍的噬極獸，也在陳淵無差別的狂暴攻擊和海岸小隊七人臨死前的反擊下，傷殘嚴重，被陳淵冷酷地屠殺。
【目標擊殺：蛇狗x26，脊蠱x21，地吼x11，生存點積分+(26×300)+(21x60)+(11x500)=7800+1260+550=14560點。】
【當前累計生存點積分：14560+6060=20620點。】
硝煙瀰漫，血腥味濃烈得令人窒息。
殘破的廢墟上，只剩下陳淵銀色的身影，以及一個地上淚流滿面，滿眼恐懼與恨意的冰蠍。
陳淵走到冰蠍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面無表情。
“說，海岸聯盟是什麼？機械城又是怎麼回事？地面還有哪些勢力？你們來鐵鏽峽谷找什麼？”
陳淵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宛如在審問一件物品。
冰蠍咳著血，眼神怨毒地盯著陳淵，緊咬牙關。
“不說？”
陳淵抬起腳，覆蓋奈米合金的戰靴，猛地踩在冰蠍已經碎裂的手腕上，用力碾壓。
“呃啊啊啊！”
冰蠍發出淒厲到變形的慘叫，身體劇烈抽搐，豆大的汗珠混合著血水從額頭上滾落。
“我讓你……說！”陳淵的聲音如同寒冰。
劇烈的痛苦摧毀了冰蠍的意志，而且其他隊友都死了，她也心存死志。
“說……我說，說了，請給我一個痛快。”
她有些崩潰，知道沒有活路，斷斷續續地講出資訊。
“海岸聯盟…東海岸倖存者據點聯合…久川基地…舊時代軍事基地改造…機械城…那是一群瘋子…崇拜舊時代科技…把自己改造成半機械…隱山淨土…傳說中那裡沒有噬極獸…有特殊方法降低氣息…像龍骨村…還有…神秘的…目瘤…格雷勢力…他們…研究瑪娜生態…很危險…我們…一路追蹤…掠奪者…搶了聯盟物資…線索指向峽谷深處…舊時代…研究所……”
資訊零碎而關鍵，勾勒出廢土世界更復雜的勢力版圖。
陳淵靜靜聽完，確認她已沒有更多有價值的資訊，彎腰撿起冰蠍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戰術匕首。
匕首很鋒利，上面沾染著她的血。
冰蠍看著陳淵拿起匕首，眼中滿是絕望和哀求，但更多的是認命般的麻木，閉上了雙眼。
陳淵握著匕首，心情複雜站在她面前。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醒近距離地，以處決者的姿態面對一個同類。
“抱歉了，你們不該對我出手的……即便錯不在你，但你們是一個整體的……”
陳淵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那股不適的噁心感。
眼神重新變得冰冷，堅定。
“末日…不需要憐憫。”他低聲自語，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下一刻，陳淵猛地抬手，用力一劃，宛如帶動絲線一樣，
“噗嗤！”
鋒利的匕首，見血封喉。
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冰蠍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即癱軟倒下，她的生命氣息迅速流逝。
【目標擊殺：海岸小隊成員（冰蠍），生存點積分+0。】“”
“嘔……”
就在冰蠍嚥氣之後，陳淵再也壓制不住那股強烈的生理反應。
殺噬極獸和殺雞一樣，不會有心理負擔，但是換做是人類，陳淵心底裡就會莫名湧出一股負罪感。
為什麼？因為他善！
“艹，果然還是不習慣……”
陳淵猛地彎下腰，面甲解開的瞬間，他劇烈的乾嘔起來。
胃裡空空如也，只能嘔出酸澀的膽汁和胃液，冷汗瞬間浸溼了他的鬢角，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親手終結一個失去反抗能力的同類生命，嗯，那種感覺…遠比他想象中要沉重。
不是恐懼，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對自身行為的強烈排斥和噁心感。
不過亦是這種感覺，讓陳淵感覺自己還算是個人類。
終究還是心態沒有轉變過來，畢竟一個遊戲宅男，心理素質和承受能力還是不夠的。
他扶著旁邊冰冷的管道殘骸，大口喘息，慢慢平復心情。
足足過了十幾秒，那翻江倒海的感覺才稍稍平息。
陳淵直起身，用戰衣手臂的奈米合金面擦掉嘴角的汙漬。
“龍芯，能夠幫助我清除負面情緒嗎。”
陳淵嘗試對著龍芯下令。
【指令收到，建議：陳先生深呼吸，集中精神於生存目標與積分獲取。】
龍芯的電子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種程式化的“安撫”。
陳淵閉上眼，深深吸氣，再緩緩吐出。
再次睜開眼時，那雙眸子深處，屬於穿越前普通青年的最後一絲柔軟和猶豫，彷彿也被剛才那柄匕首徹底斬斷。
只剩下廢土生存者應有的冰冷，警惕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決絕。
他不再看滿地的屍體（人類與噬極獸混雜），彎腰撿起冰蠍那把還算完好的大口徑狙擊步槍和幾個彈匣，又從一個海岸隊員屍體上扒下兩個尚未使用的高爆手雷，塞進戰衣自帶的簡易收納格內。
“這個世界果然不適合我，要想更好的活下去，只能不斷升級戰衣，兌換強大的先進武器，必須再苟一波，心態不能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