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聖人爭搶？這鐘我看上了！
混沌鍾輕鳴一聲，不再掙扎，順從地被葉玄從虛空裂縫裡硬生生拽了出來！
然而，就在葉玄剛剛把混沌鍾抱進懷裡（現在他已經勉強凝聚出了上半身的人形）的那一瞬間——
整個世界，突然靜止了。
倒灌的天河之水懸停在半空，崩塌的山石定格在墜落的瞬間，就連那漫天的劫火也保持著燃燒的姿態一動不動。
一股讓葉玄靈魂都感到刺痛的恐怖威壓，從天而降。
天，好像塌得更徹底了。
西方，梵音陣陣，金蓮湧動。東方，紫氣浩蕩，瑞彩千條。
六道至高無上、視眾生為螻蟻的目光，幾乎在同一時間鎖定了這片破碎的戰場。
聖人，降臨了。
“孽障，安敢染指此物！”
一聲怒喝，彷彿從九天之上炸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冷漠。
緊接著，一隻遮天蔽日的玉色大手，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直接朝著葉玄——或者說，朝著他懷裡的混沌鍾抓了下來。
那是元始天尊的手。
在那隻大手之下，葉玄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趴在砧板上的螞蟻，渺小得可笑。
如果是普通的穿越者，這時候估計已經嚇尿了，或者跪地求饒“聖人老爺饒命”。
但葉玄沒有。
他抱著那口還帶著東皇太一滾燙鮮血的鐘，仰起頭，看著那隻緩緩落下的大手。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極其囂張、極其欠揍的弧度。
他現在的身體還是半透明的，看起來隨時會消散，但他的眼神卻亮得嚇人。
“來得好快啊……”
葉玄輕笑一聲，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把混沌鍾抱得更緊了。
“可惜，慢了一步。”
他沒打算跟聖人硬剛，他又不傻。現在的他，就是個空有位格沒有實力的脆皮。
但他賭對了最重要的一點：聖人的神識鎖定，是基於“因果”和“天機”的。
而他，沒有因果。
在那隻遮天大手即將觸碰到他頭皮的前一剎那，葉玄的身影，就像是一個接觸不良的全息投影，詭異地閃爍了一下。
“刷！”
就在元始天尊那志在必得的一抓合攏的瞬間，葉玄連人帶鍾，憑空消失了。
轟！
元始天尊的大手抓了個空，恐怖的餘威直接將下方數萬裡的地面拍成了一張薄紙，連岩漿都被壓成了黑曜石。
虛空中，傳來了一聲輕咦。
“怎麼可能？”
那是準提道人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
六位聖人的神識瘋狂掃描著方圓億萬裡的每一寸空間，每一粒微塵。
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那個人，那口鐘，就像從未在洪荒世界出現過一樣。
只有不周山的廢墟上，那一陣陣還沒散去的冷風，彷彿在嘲笑著聖人的無能。
……
此時此刻。數萬裡之外的一處隱秘虛空中。
葉玄大口喘著粗氣。
他看著懷裡安靜下來的混沌鍾，又看了看自己逐漸凝實的雙手，忍不住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什麼天數已定，什麼聖人全知全能？”
“老子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把東西搶了，你們能奈我何？”
葉玄眼裡的野心不再掩飾，徹底燃燒起來。
這一刻，他終於確信。在這個被鴻鈞算計得死死的、階級固化到絕望的洪荒世界裡，他是唯一的那個BUG。
既然做了這個BUG，那就要做個大的。
“三清……截教……封神……”
葉玄撫摸著冰冷的鐘身，目光投向了遙遠的崑崙山方向，眼神幽深。
“通天教主，我的好三哥，這一世，你的截教，我保了。”
“至於元始和西方那兩個老硬幣……”
葉玄冷笑一聲，抱著混沌鍾，身形再次一陣虛幻，消失在原地。
“咱們來日方長，慢慢玩。”
不周山廢墟，死一般的寂靜。
前一秒還毀天滅地的聖人威壓，這一刻彷彿變成了某種尷尬的凝固劑。
元始天尊那隻足以捏爆星辰的玉色大手，還懸停在半空中。剛才那一抓，他用了十成的力道，不僅鎖定了空間，甚至截斷了時間長河的下游。
按理說，別說是一個大活人，就是一隻蒼蠅，在這個範圍內也得被凍成標本。
可現在，他手裡抓著的，只有一團寂寞的空氣。
不僅鐘沒了。那個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鍾抱走的“螻蟻”，也沒了。
“……”
風吹過破碎的大地，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在替這幾位站在洪荒頂端的大佬感到尷尬。
“元始師兄，好手段啊。”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準提道人。
這個西方教的二把手，手裡拎著七寶妙樹，原本慈悲疾苦的一張老臉，此刻笑得比哭還難看，陰陽怪氣地說道：“師弟我原本以為東方人傑地靈，沒想到師兄的‘袖裡乾坤’神通已經練到了這般化境？當著我們五個人的面，硬是把那混沌鍾變沒了？”
準提這一開口，就把鍋甩得穩穩當當。
在他看來，這洪荒天地間，除了聖人，誰能在聖人面前玩消失？既然鐘沒了，那肯定是在場某個人用了障眼法私吞了！
而在場嫌疑最大的，就是剛才離得最近的元始天尊。
“放屁！”
元始天尊原本就被葉玄晃點了一槍，心裡憋著一股無名火，現在被準提一激，向來注重儀表的他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猛地轉過身，一身玉清仙光激盪，周圍的空間瞬間崩塌成黑洞。
“準提，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本座拿的？”元始天尊臉色黑得像鍋底，“剛才那道詭異的氣息，分明不在五行之中！本座那一抓，根本就沒有受力點！”
“呵，師兄這就沒意思了。”接引道人也苦著臉插了一句，“不在五行中？這洪荒萬物，除了老師鴻鈞道祖，誰能跳出五行？師兄莫不是想說，是老師親自出手搶了這鐘？”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元始天尊氣得鬍子都在抖。
就在幾位聖人互相猜忌、差點要在廢墟上直接開片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太上老君終於睜開了那一雙看似渾濁的睡眼。
“都閉嘴。”
太上的聲音不大，卻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場中的火藥味。
他手裡託著太極圖，眉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不是元始。”太上緩緩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極其罕見的凝重，“剛才那個人……不存在。”
“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