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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平生所愛,唯劍與酒

前往七玄門的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前行。

車廂內擠滿了少年,汗味、塵土氣與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混雜在一起,沉悶而燥熱。

韓立縮在角落,背脊緊貼著粗糙的車廂壁,手心微微出汗。

他,這個被村裡人喚作“二愣子”的農家少年,正經歷著人生第一次遠行。

前途未卜的緊張感,如同無形的藤蔓,纏繞著他的心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他偷偷打量著車廂裡的其他人:一些衣著光鮮、神色倨傲,顯然是來自城裡武館;一些則和他一樣,穿著粗布麻衣,眼神裡帶著怯懦與好奇,多半是和他一樣的鄉下孩子。

然而,在韓立身旁,一個身影卻格格不入。

那是一個同樣穿著粗布白衣的少年,斜倚在角落,姿態卻說不出的慵懶灑脫。

他看起來和自己同年,眉目清俊,嘴角似乎總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對車廂的擁擠和悶熱渾不在意。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把玩的一個小小酒葫蘆,時不時湊到唇邊,淺淺啜飲一口。

那酒氣並不濃烈,反而帶著一種清冽的果香,隨著他的動作在車廂裡若有若無地飄散。

每一次仰頭,喉結微動,幾滴晶瑩的酒液順著唇角滑落,他也不甚在意,隨意用袖角抹去。

那份旁若無人的自在,那份超脫於車廂內緊張氣氛的閒適,讓韓立看得有些呆了。

這少年身上有種氣質,韓立從未見過,不同於村裡人的淳樸憨厚,也不同於那些武館子弟刻意張揚的傲氣,倒像是……像是韓立在說書人口中聽到的,那些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遊俠兒。

“七玄門啊……有意思。”

少年低語輕笑,聲音清朗,打破了韓立有些恍惚的注視。

他晃了晃酒葫蘆,裡面似乎所剩無幾,便隨意地將其塞入懷中一個不起眼的布袋。

動作行雲流水,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成熟韻味。

就在這時,車廂簾子被粗暴地掀開,一個身材壯實、衣著明顯好過眾人的少年鑽了進來。他

目光掃視一圈,帶著毫不掩飾的優越感,最終落在韓立和另一個同樣穿著補丁衣服、濃眉大眼、看起來頗為憨厚的少年——張鐵身上。

“嘖,一股泥腿子味兒。”壯實少年——舞巖,捏著鼻子,滿臉嫌惡,衝著韓立和張鐵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喂,你們兩個,滾到後面去,別在這礙眼擋道!”

張鐵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濃眉倒豎,梗著脖子道:“憑什麼?這地方我們先來的!”

他雖也緊張,但骨子裡有股倔強。

“憑什麼?”舞巖嗤笑一聲,卻不再說,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推搡張鐵。

他家境殷實,又是少年得志,飛揚跋扈慣了,根本不願意和泥腿子廢話。

看他如此,韓立心頭一緊,下意識想拉張鐵,卻又怕引火燒身,身體僵在原地。

眼看舞巖的手就要碰到張鐵的肩膀。

“唰!”

一道細微的破空聲響起。

一柄連鞘的短劍,不知何時出現,精準地橫在了舞巖的手腕與張鐵肩膀之間。

劍鞘古樸,似乎只是最尋常的鐵劍,但持劍的手卻穩定異常。

出手的,正是韓立身旁那個飲酒的白衣少年。

舞巖的手被劍鞘阻住,推搡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愕然轉頭,對上了一雙清亮,此刻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笑意的眼睛。

“車廂本就擁擠,何必再添火氣?”

白衣少年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他並沒有用力格擋,只是隨意地架在那裡,姿態依舊慵懶,彷彿只是隨手拂開一片落葉。

“大家去同一處地方,也算有緣,和氣些不好麼?”

舞巖臉上的怒意更盛,他使勁想抽回手,卻發現那看似隨意的劍鞘竟如鐵鑄般紋絲不動,一股反震之力讓他手腕隱隱作痛。

他這才仔細打量對方:雖是粗布白衣,布料卻細密挺括,遠非尋常粗麻可比;那柄短劍樣式普通,但劍柄握處光滑圓潤,顯然是常年摩挲。

更重要的是,少年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絕非尋常鄉下小子能有。

舞岩心中驚疑不定,臉上的兇橫瞬間收斂了幾分,色厲內荏地哼了一聲:

“哼!算你小子走運!”

他悻悻地收回手,狠狠瞪了張鐵和韓立一眼,終究沒再動手,在車廂另一頭找了個位置重重坐下。

車廂內緊繃的氣氛驟然一鬆。

張鐵鬆了口氣,感激地看向白衣少年,甕聲道:“多謝了!”

韓立也回過神來,連忙跟著道謝:“多謝師兄解圍。”

他心中對這位同齡人的敬佩又添了幾分。

那份舉重若輕的氣度,那瞬息出手的果決,都讓他心馳神往。

若自己能有這般身手,何愁日後生計?

當個鏢師,走南闖北,那日子定是紅火又自在。

可他為何還要去七玄門?

白衣少年隨意地擺擺手,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重新倚回角落,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些。

“舉手之勞。我叫蘇塵,和光同塵的塵。”

他目光掃過韓立和張鐵,帶著一絲隨性的灑脫,

“最愛嘛,不過杯中酒,手中劍罷了。”

“蘇塵……”韓立默默記下這個名字,只覺得這名字配上這人,真是說不出的貼切飄逸。“我叫韓立。”他指指旁邊的憨厚少年,“他是張鐵。”

蘇塵微微頷首,目光在韓立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玩味,隨即又望向窗外飛掠的景色,不再多言。

那份悠然自得,彷彿剛才的衝突從未發生。

韓立看著蘇塵平靜的側臉,心中那份羨慕更甚。

同齡人中,竟有如此人物!

自己在他面前,拘謹得像只鵪鶉。

他暗自握了握拳,又緩緩鬆開。

可念頭一轉,韓立又有些茫然:蘇塵這樣的本事和氣質,去七玄門做什麼呢?那裡不也是學武的地方嗎?

蘇塵看穿了韓立眼中的疑惑,卻只是微微一笑,並未解釋。

只對接下來即將前往的七玄門,飽含期待。

作為一個穿越者,若真只是普通古代世界,成為一個遊俠兒仗劍江湖,自然沒什麼不好的。

但這裡可不是普通古代啊,而是凡人修仙傳的世界!

韓立一身凡骨,也要修行,他自然也想。

而凡人修仙,何其之難?

所以墨大夫手上的那一門《長春功》同樣也是蘇塵所需要的。

當然,他可不想成為對方被奪舍的棋子,和對方鬥智鬥勇。

這苦活兒,還是韓立去幹,來的更好。

蘇塵想著,復又從懷中摸出那個不起眼的布袋,取出小酒葫蘆,輕輕晃了晃,裡面竟又傳來酒液輕蕩的聲音。

他拔開塞子,再次湊到唇邊,姿態依舊閒適瀟灑。

無人注意到,在蘇塵舉杯淺飲的瞬間,他眼底深處似乎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流光,彷彿倒映著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見的景象。

面前,一幅旁人無法窺見的虛擬畫卷悄然展開,畫卷之上,一壺酒,一柄劍,古樸蒼勁。

隨著那口清冽的酒液滑入喉中,畫卷上,一行只有蘇塵能看見的小字如水墨般浮現、凝實:

【今日成功飲酒100次,得一縷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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