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張世貴領旨
他太清楚豬肉在唐朝的地位了！此時的豬，多被稱為“彘”或“豚”，品種原始，生長緩慢，肉質粗糙，而且最關鍵的是——沒經過閹割！公豬羶臊味極重，母豬也多有異味，導致豬肉在貴族乃至平民食譜中都不算上等肉食，價格低廉，消費量遠不如羊肉，甚至不如狗肉（唐朝食狗肉頗常見）。只有底層貧民或實在缺肉時才會食用。
而系統給出的，是經過最佳化的豬種！還附帶了閹割技術和科學養殖法！
閹割後的豬，性情溫順，生長速度快，脂肪沉積好，最關鍵的是——沒有那令人作嘔的羶臊味！肉質會變得細嫩鮮美！
配合科學的飼料和養護，半年長到一百多斤甚至兩百斤，在這個時代絕對是顛覆性的！
這不僅僅是改善肉類供應，更是直接提升蛋白質攝入水平，增強國民體質，甚至可能改變飲食習慣和畜牧業結構！
而且，豬是雜食動物，可以消化部分廚餘、農副產品，不與牛羊爭草場，非常適合農耕區家庭飼養，是真正的“百姓肉倉”！
“換！必須換！”李旺毫不猶豫。八千功德雖然肉疼，但相比起可能帶來的長期收益和後續功德反饋，絕對值得！這簡直是另一項足以媲美“嘉禾”的、惠及民生的“祥瑞”！
【叮！消耗8000點功德，成功兌換“初級畜牧改良禮包（豬）”。】
【禮包已發放至儲物空間（活體豬種佔用特殊生態位，請儘快提取）。】
【剩餘功德：627點。】
功德瞬間見底，但李旺毫不心疼。他立刻感應儲物空間，發現裡面多了一枚閃爍著微光的玉簡（知識傳承），以及一個類似寵物欄的虛擬空間，裡面整齊地躺著二十頭精神抖擻、毛色光潤、體型勻稱的豬！十公十母，顯然都是青年豬，比常見的唐豬骨架更大一些，眼神也顯得溫順聰慧些。
保質期只有七天！
事不宜遲！
李旺立刻叫來那名百騎司的護衛頭領（名叫趙虎）：“趙統領，速速備車，我要去見陛下！有十萬火急之事，關乎百姓肉食，比嘉禾更急！”
趙虎見李旺神色前所未有的鄭重，不敢怠慢，立刻安排。
皇宮，神龍殿書房。
李世民剛剛聽完杜如晦關於民間“嘉禾”私下擴散情況的密報（其中自然隱去了李旺的“設計”部分，只說是看守疏忽和民間自行偷竊流傳），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更有一種計劃得逞的微妙滿足感。正思索間，聽聞李旺再次緊急求見。
“讓他進來。”李世民揉了揉眉心，這李愛卿，總能給他“驚喜”或“驚嚇”。
李旺快步而入，甚至來不及行全禮，便急聲道：“陛下！臣又有功德所感，天賜祥瑞降世！然此次祥瑞乃是活物，時限極短，需立刻安置！”
“活物祥瑞？”李世民精神一振，“是何物？”
“豬！改良豬種！”李旺言簡意賅，“陛下可知，如今民間所養之豬，生長緩慢，一年難有百斤，且肉質腥臊，不堪為上食？”
李世民點頭，他雖不食豬肉（唐朝皇室和貴族多以羊肉為主），但也知曉。
“臣功德所感，得天賜最佳化豬種二十頭，十公十母！更獲配套飼養、去勢（閹割）妙法！”李旺語氣激動，“以此法飼養閹割後之豬，半年便可長肉百五十斤以上，且肉質鮮美，絕無腥臊！若能推廣，天下百姓肉食之憂可解！此乃強健民體、增補國力的又一大祥瑞！”
半年百五十斤？！無腥臊？！
李世民再次被震住了。糧食之後，竟是肉食？這李旺的“功德”，到底能換來多少好東西？
“豬種現在何處？時限又是何意？”李世民迅速抓住關鍵。
“豬種乃以玄妙之法暫存，但只能維持七日鮮活優種特性，七日後便與常豬無異！臣請陛下立刻劃撥場地，選派絕對可靠、最好精通畜牧之人，臣即刻移交豬種並傳授法門！”李旺語氣急切。
只有七天！李世民也感到了緊迫。他略一沉吟：“宮中倒有專司牛羊畜牧的典廄署，但多在城外。七日之內要尋妥當地點並派人……況且，養豬之事，恐非典廄署那些伺候御馬牛羊的吏員所長。”
他腦中飛快閃過一些人選，既要可靠，又最好懂些農畜，還要有執行力。
“陛下，”旁邊侍立的老宦官王德忽然低聲提醒，“左監門衛中郎將張世貴，其家本是隴西農戶出身，幼時曾幫家裡養過豬羊。其人忠勇勤勉，嘴也嚴實，或可一用。”
“張世貴？”李世民想了一下，記起此人。確實出身不高，但作戰勇猛，玄武門之變時也算得力，如今在左監門衛任職，是個踏實肯幹的將領。“他可願做這養豬之事？”這畢竟聽起來有些“掉價”。
“陛下，為國養祥瑞，何來貴賤之分？臣相信張將軍必能領會此中深意。”李旺忙道。他隱約覺得張世貴這名字有點耳熟，但一時想不起具體事蹟，不過能被王德推薦且李世民記得的，應該不是庸才。
“好！傳張世貴即刻來見！”李世民當機立斷。又對李旺道：“場地……皇城北苑東北角有一處廢棄的舊獸苑，稍加整理便可圈養。王德，你親自帶人去辦，今日之內務必清理出來，一應用具、飼料，從內庫支取，按李縣男要求準備！”
“老奴遵旨！”
一個時辰後，左監門衛中郎將張世貴匆匆趕到。他年約三旬，面貌樸實，身材敦實，確實有農家子弟的氣質。聽聞陛下召見，以為是軍務，沒想到竟是讓他……養豬？
聽完李世民簡短的交代和李旺的補充說明，尤其是聽到“關乎未來百姓肉食”、“天賜祥瑞”、“與嘉禾同等重要”時，張世貴臉上的錯愕迅速化為凝重和一絲受重託的激動。他並非迂腐之人，深知能讓陛下如此重視、且與那神奇的李縣男相關的，絕非尋常養豬！
“末將張世貴，領旨！定不負陛下與李縣男所託！必將這祥瑞豬種，如同帶兵一般，給陛下養得膘肥體壯！”張世貴單膝跪地，聲如洪鐘。
李旺看著他樸實剛毅的面容，忽然，前世看過的某部電視劇情節閃過腦海——張世貴？難道是那個……在《薛仁貴傳奇》裡好像是個角色？不對，那是演義。真實歷史上……他努力回憶，好像貞觀年間確實有個將領叫張士貴（可能是士而非世）？等等，張士貴？！那個在真實歷史中戰功赫赫，卻因演義而被醜化成了嫉賢妒能、陷害薛仁貴的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