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偷樑換柱
這古玩市場雖說掛著古玩兩字，可卻包羅永珍，任清歡離開那個攤位，沒走幾步路，前面又聚滿了一群人。
這次沒有人再給他讓位置了，只在外圍就聽到裡面傳出的電鋸切割聲，還時不時有興奮的歡呼聲和氣急敗壞的咒罵聲傳來。
終於尋到一個空檔，任清歡擠進去了，原來這是一處賭翡翠原石的地方。
不大的空地上擺著幾個灰濛濛的石頭，旁邊立著牌子，上面標註著價格，從幾千到幾萬不等。
任清歡向一旁的光頭大漢詢問道：“大哥，有開出來什麼好東西沒有？”
那光頭大漢倒也熱情，指著那正興奮歡呼的一人道：“老吳這幾天開了不下二十塊，終於來了氣運，這不剛開出一塊糯種滿綠，雖然只有書本大小，可做出幾副鐲子來那還是綽綽有餘了。”語氣中帶著滿滿的羨慕。
“這塊5萬的，給我開了，老子今天就不信邪，比不過吳老二這傢伙。”
另一個手裡抓著兩塊平滑石塊的漢子，狠狠的把石頭扔在地上，切割的平面上零星的分佈著幾塊綠翠，可一眼看去全都是雜質，顏色也發暗不正。
店主聞言，擺弄了下手裡的計算器，啪啪的按出了幾個數字，拿在了那漢子面前說道：“老王，算上剛才那塊，你今天已經欠我60萬了，咱醜話說在前頭，要開先把錢結清，這塊我送你都成。”
叫老王的漢子道：“婆婆媽媽的，老子啥時候欠過你錢，開完了一起付給你不就得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今天的原石品質一般啊，到現在也就開出來這點玩意。”
店主呵呵一笑，吩咐切割師傅把石頭拿去開了，踢了下腳邊的石頭道：“這人有精疲力盡之時，石頭也有放不出來屁的時候，賭石就是兩個字，運氣，你自己不走運，這怪不得別人。”
隨著機器轟鳴聲漸漸停止，老王的臉黑的像鍋底，整塊石頭從中間被一分為二，可除了灰黑色的石塊紋理，其他什麼都沒有，連指甲蓋小的綠色都未看到。
他不信邪，自己上手切割，一分二，二分四，四變八，最後都成了拳頭大小的一堆小石頭堆在腳下，才認命。
“邪門了，空包蛋都能讓我碰到，今天運氣不好，先撤了。”
老王嘟囔一聲，起身就要走，卻被店主早就安排好的人手給攔住了去路。
“王總，不是我說你，你大大小小也是一傳媒公司老闆，欠錢不還這名聲傳出去，可是對你大不利哦。”
老王一看這架勢，自己不留下點東西，怕是走不成了，“狗屁，欠錢不還王八蛋，說了給你錢就一定算數，明天，就明天下午，5點之前我送不來，公司送你都成。”
那店主眉毛一挑，彷彿等的就是這句話，接過旁邊遞過來的一份合同，上面已然簽好了字，蓋好了章子，明顯早就為這老王準備好了的。
“口說無憑，咱們都是生意人，那就按合同辦事兒，你籤個字，我也就不為難你。”
老王接過那合同，只看了不到三分鐘，撕了個粉碎，指著店主的鼻子開罵。
“好你個老癟犢子，怪不得人家叫你老憋呢，就不會憋好屁，合著一直在算計我，憑我的手氣，不可能這麼邪門，你這石頭百分百做假了。”
“我那公司雖然一直虧損的厲害，可那也只是一時的，只要我用心經營，不出三五年別說六十萬了，六百萬也只是分分鐘的事兒，你簡直在痴心妄想！”
店主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啟了一部影片。
“這是進貨和運輸的影片，你大可以找人去鑑定，這技術不到家可以練，撒潑耍賴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這的貨可都是清清白白，你要是汙衊，我也不介意再告你一程。”
“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昨天我也成立了一家公司，很不巧跟你是同行，你那的幾個主播已經跳槽到我這了，你啊光桿司令了還不自知呢。”
老王剛看完了影片，好巧不巧，手機上這時來了幾條簡訊，正是他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幾個主播，傳送的要辭職的訊息。
這猶如晴天霹靂，把老王打的像是蔫了的茄子，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可到底還是沒說出口，擺了擺手道。
“籤，我籤就是了，可是我不服，挖人的牆角的必被人挖之，老憋你也別太得意，咱們走著瞧！”
“慢走，不送！”
“且慢！”
任清歡一聲且慢，老王立馬止住了步伐，扭頭疑惑的看向他，見自己不認識，也沒在意，拔腿就走，這個地方他是一分鐘也不想多待。
“王大叔，你且慢走，你這兩塊石頭我30萬一塊買了！”
任清歡語出驚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手裡拿著的那兩塊拳頭大小的石塊，那正是剛才老王開的那塊空包蛋上的。
老王掏了掏耳朵，看了看周圍人的眼神，確定自己沒聽錯，一把奪過任清歡手裡的石塊，放在太陽下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塊石頭而已。
他又向任清歡確定了一遍，確定了30萬一塊，嘴裡吸了一口氣，撓了撓脖子，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了，讓他一時摸不到主意。
30萬一塊破石頭，更是引起了那老憋的關注，他上下打量了下任清歡，確定眼前這年輕人也就20出頭，看穿著也非大富大貴之人。
花錢買人家開剩下的石頭，這事也不是沒人辦過，可都是小小一筆就可以達成，報價30萬的可是頭一次見，30萬足可以去開一些好些的原石了，哪能玩這種入門的玩意。
這小子八成是個拆二代，老憋一頓分析，得出了這個結論，要是讓任清歡知道，估計他得笑的肚子痙攣。
老王還是有些善心的，擺擺手無所謂道：“小子，你這是引誘我犯罪啊，一塊一千你拿著玩去，讓你過過癮。”
任清歡索性裝作傻不愣登的暴發戶二代道：“哎，您就當我有錢沒地花，兩塊60萬，我現在就付錢，不過我想在您公司入一些股份，價錢咱們另談怎麼樣？”
“此話當真？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老王聽到這話喜不自禁，扇了兩下自己的嘴巴，出門看黃曆，自己今天應該是會撞大運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上頭開了60萬的石頭，原來這大運在這呢。
任清歡隨意拿起那一塊石頭，走到水磨石盤，優哉遊哉的磨了起來，看的周圍人心急的不行，紛紛出言讓他快些。
“好飯不怕晚，沒點耐心把這黑寶石磨壞了可怎麼辦呢？”
任清歡衝了衝手上的石末，一顆黑寶石便出現在了他手心裡，圍觀之人大多都是從事珠寶生意的，個個眼光毒辣，只一眼別看出那黑寶石絕對的極品中的極品，要是放在古代也只有皇室才可使用。
“哎呦，不得了，這顆黑寶石看著渾然天成，跟不就不用打磨，起碼價值百萬！”
“格局小了，百萬只是起價，前些日子佳得拍賣會上拍過一顆，和這個成色差遠了，那還拍了300萬呢，這顆起碼500萬打底！”
“喂，小子，你手裡的那塊石頭賣不賣，我出30萬原價買下。”
這人一開口，其餘人紛紛跟上，不一會兒價格就飆升到了80萬。
“100萬！”
老憋終於憋不住了，大聲吼出一個價格，刷刷簽下一張支票，遞給了任清歡，讓手下把那石頭趕緊拿了回來。
“你這是強賣強賣啊，我出150萬，放下那塊石頭！”老王起身上前爭奪，卻被任清歡一個異樣的眼神攔住了下一步動作。
老憋一揮手，從店裡衝出來一夥精神小夥，個個手持著工具，不是鑿子就是撬棍，還挺合情合理。
“這是我的地盤，按理說丟掉的廢石，我有權進行回收，誰要是想要，儘管開價，就怕你們有嘴開口，沒腿能走！”
“算你狠，我走還不成麼！”
老王認慫，拿過自己剛才籤的合同，拉著任清歡，大聲嚷嚷著要請他吃飯，兩人就此快步離開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