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班第一天
任清歡很是奇怪，自己的聲望最近好像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每天都是大幾萬的往上漲。
女生宿舍，熱芭頂著一副黑眼圈，打了個哈欠，呆呆的坐在床上，任憑金思晨怎麼喊都不願意起床。
“昨晚上霹靂吧啦的玩手機，吵得大家都睡不著覺，現在又不起床，我真是倒了大黴了，活活養了個公主。”
金思晨把買來的飯放好，又貼心的給床上的熱芭圍了一個圍巾，看她還在發呆，嘆了口氣，掰開筷子喂她吃了起來。
“晨晨，你對我真好，我愛死你了。”
飯喂完了，熱芭也恢復了精神，誇張的要熊抱一下金思晨。
“我對你這麼好，那你該怎麼回報我，我看哪，不如讓我摸摸。”
“我摸摸。”
“我摸摸。”
“我摸摸怎麼了嘛。”
一番折騰，金思晨到底是得手了，把熱芭上上下下摸了個遍。
“嗯哼，別哭了，老孃會對你負責的，任清歡那小子也只能摸我剩下的，哇哈哈哈哈。”
金思晨爽夠了，換了身衣服，化了個淡妝，準備出去，今兒張景碩約了她一起逛街。
熱芭也起床，洗漱換衣服，昨天導員可是給她說了，自己因為校慶上的優異表現，被校董看中了。
準備現在就把她帶在身邊培養，要是表現夠好的話，說不定畢業就能直接讀研，這樣的機會她可不想放過。
相比於兩女生的快樂，任清歡就苦逼的多了，頂著大太陽足足倒了五站公交車，才堪堪在8點40分踏入CTV電視大樓。
“自己可是有100多萬呢，早該買輛車了。他決定了下班就去買車去。
“前輩早。”
“姐姐早。”
“哥哥早。”
一路鞠躬問好的終於來到了人力辦公室，任清歡的腰都快受不了了，敲了敲門，裡面並沒有人應答，他足足等了五分鐘，最後選擇了直接推門而入。
一個矮胖的婦女坐在辦公桌前，聽到有人開門，又短又淡的眉毛立刻擰在了一塊。
“沒長手麼，進房間不知道敲門啊。”
邊說邊把耳機摘了下來，把手機裡的影片關掉，裝成了一副繁忙的樣子。
“簡歷呢，什麼時間預約的，小劉怎麼搞的，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嘀咕完接過任清歡的簡歷，只掃了第一頁一眼，順手扔到了垃圾桶裡，費勁的翹了個二郎腿說道。
“當我們CTV是什麼地方，你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竟然就敢來投簡歷，就算你是京都電影學院的，那又如何。”
“就這棟樓上，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以後打聽清楚了再投，你也別廢話了，不管你有什麼才能和經歷，沒有拿的出手的實際東西，在我這屁都不是。”
說罷椅子往後一仰，擺了擺手讓任清歡趕緊滾蛋，別打擾她補美容覺。
“哦，那請您轉告楊副臺長一聲，我來過了，又走了。”
任清歡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出門，關門，一氣呵成，隱約聽到那婦女的大聲呵斥聲：“還敢胡謅，拿領導壓我，老孃就是被壓才坐到這個位子的……”
任清歡苦笑一聲，怎麼哪都有這種德性的人，還是自己的親親熱芭單純可愛，性感善良。
“那就先逛逛這幢大廈，以前只能遠觀，現如今竟然能在這上班兒，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抬頭看著走廊上方的裝飾，一面牆上掛滿了各種榮譽，另一面牆上貼滿了名人字畫，還有一些題詩作詞。
“這都是什麼垃圾，就這也叫詩，狗屁不通；就這也配叫畫，小孩撒尿都比這高雅。”
他從頭點評到尾，沒注意在轉角處和一白髮蒼蒼的老者撞了個滿懷，老者手裡的一些檔案掉落了一地。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任清歡趕忙蹲下和老者一起收拾，才發現那竟然是一些無比破舊古老的錄影帶，有幾個還有封皮的模糊能看清是黃梅戲選段。
“哎呦，這可都是最最珍貴的寶貝，年輕人不要這麼毛毛躁躁的，你放下去做事吧，我自己來收拾。”
不就是一些戲曲麼，這有啥可寶貴的，任清歡有些詫異，但也尊照老者的意願，站在了一旁沒有管。
又轉悠了五分鐘，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扭過身來，後面站著一位氣喘吁吁的年輕人，約摸比他大個三四歲的樣子。
“你叫任清歡是吧，趕緊跟我走，晚了那母老虎會吃了我的。”
還沒等他答話，就被這年輕人拉著一路小跑又回到了人力辦公室。
“唉，楊姐這真是一場誤會。小劉他忘記告訴我了，我還以為是不長眼的毛頭小子，渾水摸魚想進咱電視臺呢。”
拉著任清歡的那年輕人一撇嘴，小聲的嘀咕道：“死肥婆，明明告訴了你三遍，你都在玩手機，一出點事兒就讓我背鍋，真不是個東西。”
那老者也在這兒，手裡捧著的錄影帶鄭重的交到了楊副臺長的手裡，有些動容的說道。
“聽說你準備開一檔戲曲類的節目，這些東西或許能用的上，我們戲曲頻道已經沒落了，希望你能重新煥發它們的生機。”
楊副臺長小心點接了過來，只拿眼掃了一下，任清歡敏銳的感覺到了她臉上不易察覺的一絲不屑一顧。
“梅老，您費心了，我一定會好好利用這些寶貴資料的，對了聽說您的頻道總監被擼下來了，臺裡做的這事兒可真不地道。”
她眼神示意了一下任清歡，他立馬心領神會，快步走過去把錄影帶接到了懷裡。
“唉，現在的年輕人一來不喜歡這老掉牙的戲曲，二來新型的戲曲又火爆充斥著網路，我無能為力，只能退位讓賢了。”
他話說的乾脆，可語氣裡蘊含的濃濃不甘，真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胖婦女無比殷勤的幫任清歡辦理好了實習手續，一個勁的賠罪，把三人送到了門口，轉過頭來，關上門，狠狠的訓斥起了無辜的小劉。
跟著楊副臺長又上了三層樓，才到達了他要實習一年的地方，整整一層辦公區域，都是他們這個組的。
打眼掃了一下，只有了了幾個歲數大些的員工，其餘都是年齡和他不相上下的青年男女，個個充滿著昂揚的活力。
“任清歡，京都大學導演系大三學生，實習一年，後備主持的職位，大家歡迎！”
楊副臺長留下了這短短一句話，就邁開雙腿向自己辦公室走去，任清歡忙想上前詢問自己懷裡這些戲曲錄影帶怎麼辦，卻被一男子攔了下來。
“嘿！新來的，年輕人要有點眼力見，楊副臺長不需要這些東西，找個犄角旮旯不礙事的地方放著就行了。”
任清歡看了下男子胸前的胸牌，上面寫著[張達達，實習主持]，敢情這是自己的競爭對手。
見任清歡還楞在原地，張達達馬上就沒有了耐心，伸手奪過那些錄影帶，隔空朝著角落雜物間的方向扔去。
“你幹什麼，這可是珍貴的國粹，好些都是戲曲名人大家快要失傳的影視資料。”
任清歡剛想把東西都收拾回來，卻被張達達一把按在了椅子上，開啟手機找到了一些影片放給他看。
“好好看看，你個鄉巴佬，這些才是網友最喜歡的，熱度最高的新型戲曲，那些老掉牙的東西，聽著比老太太裹腳布都臭，還要他們幹嘛。”
任清歡看著影片，這不就是那勾欄風的網紅戲曲，還有所謂的讓人作嘔的氣泡唱法，大蒜口氣唱法，下面還有一堆腦殘粉在無腦吹。
“怎麼樣，是不是大受震撼，這才是新時代戲曲該有的特色，那些老掉牙的唱做念打還是見鬼去吧。”
張達達一臉得意的說完，立馬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贊同，只有幾個勤快的在打掃衛生並沒有說話。
任清歡沒有反駁，只是默默的去收拾那些錄影帶，眼前又浮現出了那白髮老者的樣貌，現在才知道他剛才為何這麼緊張和憤怒。
“我幫你吧，我叫李雨冮，看樣子你也很喜歡這麼老戲曲，那咱倆算是同道中人，有空不如切磋一下如何。”
“好，好，好。”
任清歡琢磨著這個名字，心頭狂喜，三個好字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