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美人當街叫罵
鑑於邱蘭息身嬌肉貴受不得罪,哼唧了一晚上,所以這一夜簡川都被吵的沒怎麼睡,老黃倒是鼾聲如雷睡的香甜,好不容易等這廝哼唧累了沉沉睡去,外面天都放光了。
實在是困的不行,瞧著還有個把時辰天色才能大亮,簡川便合身躺下,想要補個覺。
無奈天不遂人願,這才剛躺下,雞鳴聲就響徹了天地,隨之而來的還有敲門聲:“簡小哥,起了吧?”
聽到曹青山的聲音,簡川嘟囔了一句:“還要不要人活了。”可還是翻身坐起,揉著酸澀的眼睛開啟了房門,藉著微弱的天光,便見曹青山笑臉相迎,曹樓這小子恭敬的失禮,再往後瞧,好傢伙,足足來了四五十口人。
未等簡川詫異,曹青山便不好意思的解釋說:“打擾簡小哥休息了吧,也是沒辦法,老朽這些徒弟徒孫們各自都有活計要忙活,車行這點活也不值當罷工一天,所以老朽便自作主張讓他們早些來,估摸著幹完車行的活再去出工也是來得及的。”
見狀,簡川瞬間睡意全無,我的個乖乖,老曹竟如此威武,這時代收徒弟的好處竟然這麼多。
當下自然無有不允,便帶著大傢伙齊奔後院,然後根本不需要簡川具體交待什麼,都是有經驗的大師傅,組裝馬車這等小活實在是太輕巧不過。便聽曹青山下令:“都看到了吧,就這麼點活,兩人一組,每組兩三輛就幹完了,都抓點緊,別耽誤了今日出工,哦,還有,動靜小點,勿吵了鄰里清夢,行了,開始幹活吧。”
師命大過天這句話簡川多少年前就知道了,可直到今日此時才有如此深刻的理會,便見這幾十個漢子立刻行動起來,活幹的那是相當麻利,質量不用說,而且快。
簡川想要搭把手卻被曹青山制止,並關切的說:“瞧小哥這黑眼圈這麼濃,昨夜一定沒休息好吧,快去歇息吧,今日不是還要把剩下的圖紙繪完嗎,這才是大事,眼下這點小活交給他們幹就行了,殺雞焉用牛刀嘛。”
聞言,簡川推脫兩句,便順勢應下,可卻沒有當真跑去睡覺,而是喊起鼾聲如雷的老黃,主僕倆推了輛小車就出了們,回來時小車滿滿當當的早飯,自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不過卻可表心意。
於是乎,當蘇茶兒早間推開門,看到的便是幾十個灰頭土臉的漢子蹲的滿地都是,肉包子吃的滿嘴流油,遠望去,百十輛嶄新的馬車整整齊齊的排列著,讓蘇茶兒不得不驚歎:“我莫不是還在做夢?”
“便果真是夢也是美夢,掌櫃,此番可真要多謝曹老哥了。”簡川走過來,笑著將今早發生的事情大概講述了一番,引得蘇茶兒驚歎不已。
誰能想到,前日還一籌莫展的難題,竟然這麼奇蹟般的解決了,莫說蘇茶兒,便是親眼見證的簡川,此時都有些不敢置信。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總歸是一件大喜事。如此一來,主動權就掌握在蘇氏車行手中了,不論幾日後那位神秘買家來是不來,這百十輛馬車的生意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穩賺不賠。
蘇茶兒千恩萬謝,執意要給工錢,可曹青山卻一臉認真的說:“掌櫃的誤會了,此事乃為幫忙,若拿了錢,我等師徒便憑白落了個攜恩求報落井下石的話由,請掌櫃的萬勿置我等於不義,請成全。”
聞言,蘇茶兒終是不再強求,只是慎重的承下了這份情,說了句:“大恩不言謝,容當後報。”
聽得蘇茶兒如此說,曹青山這才臉色放緩,道了句:“不值一提,掌櫃的無需掛懷。”繼而對徒子徒孫們說:“都吃得了吧,行了,別誤了今日的工,各自去吧,對了,以後為師會經常待在這裡,你們若是在家尋我不到,就來這裡。”
“好嘞,師父您歇著,我等先去了。”
便自一鬨而散,場面瞬間寥寥,要不是那已經組裝好的百十輛馬車明晃晃的擺放在那裡,真讓人以為是見了鬼了。
略作收拾,一行人再度起行,去往東角樓,簡川雖是困的頭暈腦脹,奈何圖還沒畫完,三千貫錢還沒有著落,任重而道遠,必須且行啊。
更因為東角樓不好停車,故而蘇茶兒決定走著去,於是乎,簡川想在馬車上小咪一會的夢想也破滅了,又是悲催的後知後覺,自己昨夜走了很多的冤枉路,於是乎心情越發鬱悶,這鬱悶在到了東角樓攤位後再也壓制不住,忍不住的罵道:“老子的圖紙呢,誰撕的,那個混賬王八蛋乾的,給老子滾出來。”
便見昨日所繪製的二十餘張圖紙,竟已全部被撕的七零八碎,這讓簡川如何還能忍得住,這可都是心血啊。
一行人皆憤懣,蘇茶兒更是跳腳,直衝上臺,罵道:“哪個沒娘生沒娘養的狗東西乾的,給老孃滾出來,有膽子做,沒膽子認嗎,孬種,你個缺德的,挨刀的,四十里地沒人家你個狼掏的,你要是個人,你就叫喚一聲……”
這麼一個大美人當街叫罵,也不知算不算前無古人,便見簡川的目光由震怒,鬱悶,到震驚,到崇拜,到狂熱,最終竟是‘噗嗤’一聲笑將出來,萬萬想到,蘇茶兒竟然有這樣的一副面孔。
在看其他幾人,曹家爺孫心疼不已,綠柳一臉的同仇敵愾,老黃和蘇昀縮起了脖子,小清照閃爍著無辜的大眼睛,王氏則是以手掩面,不斷的小聲勸:“妹子,成何體統,快別罵了。”
後見簡川竟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看笑話的模樣,王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怎能由得蘇妹子如此當街叫罵,這不是平白丟個笑話給別人看嗎。”
聞言,簡川有心想說:“我當然是男人,可卻不是蘇茶兒的男人。”
這話當然不能說出口,而王氏的話也提醒了簡川這樣當街叫罵確實於蘇茶兒的名節有損,故而趕緊上臺,制止道:“好了,好了,別罵了,量那廝也不敢露面,咱們追查下去便是了。至於圖紙嘛,無妨,左右還有時間,再畫便是了。”
蘇茶兒終於停止叫罵,可兀自氣難消,卻是脫口而出道:“有什麼好查的,定是秦峰那廝派人乾的,不行,必須報官,新賬舊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