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難道我們的小家不是家嗎？
在原地留好標記後，楊毅掉頭下山。
有路標的指引，楊毅只花了一個半時辰就走出了青芒山深處，來到了外圍。
路上還順手打了三隻野雞、兩隻野兔和一隻不知道從哪掉出來的青蛇。
當時楊毅看到青蛇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結果仔細一看，發現這蛇在冬眠，於是便一刀剁了腦袋，開開心心的將其收入囊中。
從獵人小包中掏出揹簍，把一些要帶回家的狼皮、狼肉、狼牙、熊膽、熊掌以及順手打的小野味放入揹簍。
這些都是準備帶回家裡的戰利品。
狼牙、熊膽和熊掌拿到城裡應該可以賣不少錢。
只可惜那隻獨狼屍體被黑熊撕碎，狼皮碎成一塊一塊，賣不出價錢。
只能回家看看楊母能不能用這狼皮給自己做件狼皮襖子或者手套靴子啥的。
冬天的青芒山還是太冷了。
要不是楊毅學了擔山勁，可能還真頂不住山裡的溫度。
整理著揹簍當中的獵物，楊毅臉上滿是喜悅。
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呀！
足夠給母親和瑤妹買布匹做新衣裳了！
“回家！回家！”
楊毅背上揹簍迫不及待的踏上回家的路。
一路疾馳，總算在天黑前跑到了青山村的村口。
往家裡走去，楊毅發現不少人都用奇異的眼光看著自己。
“我臉上有花嗎？幹嗎這樣看我？”
楊毅摸了摸臉頰，有些奇怪。
不過他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以前這樣看他的人也不少。
一路跑回家，卻發現家裡的氣氛似乎不太對。
院落裡楊父一個人神情低落的坐在門口。
趙德柱帶著一對衣衫破舊的兄妹守著瑤妹兒正在吃東西。
房間內隱隱傳來楊母的哭聲。
楊毅心頭一驚，甩下身後的揹簍，快步走到屋內。
“娘！你怎麼了？家裡出什麼事了？”
楊母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捂臉哭泣。
楊毅沒辦法，只能走出房間，先掃了眼坐在院門口的楊父，皺了皺眉隨後又看向院落中的幾人。
對著趙德柱沉聲問道。
“柱子，家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額，毅哥兒你上午不是喊我去找大武和小花過來嘛，我就去村東口那邊，上午太陽老大了，我走了一路渴的要死。”
“然後好不容易帶著他們過來，結果發現你家周圍好多人，裡面還有人在吵架，說啥我也沒注意聽，主要是當時太餓了……”
趙德柱支支吾吾半天，卻半句有用的話都沒有。
“哎呀，柱子哥還是我來說吧！”
一旁的小花看不下去了，搖搖頭開口說道。
邢小花是邢大武的妹妹，他們兩個也是青山村人，住在村東口，家裡還有個老孃。
邢大武身材高大，腦子比較木訥，邢小花相反，身子瘦小，腦子卻比較好使。
兩人以前也時常跟著楊毅一起混。
楊毅看他們兩兄妹可憐，也時常照顧兩人。
前段時間邢家老孃生重病去世，邢家兄妹回去處理後事。
直到這幾天才搞完。
楊毅看向邢小花，只聽她張嘴，用清脆的聲音說道。
“毅哥兒，我們今天晌午辦完家裡的事和柱子哥一起過來，到你家門口的時候很多鄉親圍在周圍，擠進來才發現是你們老楊家的二伯母和楊老太到你家來要銀子。”
“要銀子？要什麼銀子？”
楊毅皺著眉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控制的怒火。
邢小花繼續說道。
“還能是什麼銀子，還不是你們去城裡賣皮子的銀子唄！”
“楊老太不知從哪裡聽說你們到城裡賣皮子賣了20兩銀子回來，帶著你那二伯母找上門，非說要分19兩，還說以後你進山打到的獵物都要分她一半。”
聽到這話，楊毅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
“那兩個死八婆是不是瘋了！”
“憑什麼搶我的銀子！”
“還想要我打的獵物，她是不是腦子有病！”
“都分家了，那個死老太婆還敢來鬧！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楊毅剛說完，門口的楊父就沉聲說道。
“楊毅！那是你奶奶！”
“我沒有那樣的奶奶！”
楊毅也怒聲回懟。
他指著楊父質問道。
“小時候，你和母親都下地幹活了，把我和妹妹丟給爺奶帶。”
“你知不知我和妹妹到底過得什麼樣的日子！”
“當年我6歲，抱著剛出生的妹妹就要給那個老太婆端屎端尿，吃得是剩飯剩菜，稍有不如意就會被一頓暴打，而且她還老是說妹妹是賠錢貨要丟到河裡去淹死。”
“她這樣的老虔婆有什麼資格做我奶奶！”
“我沒有這樣的奶奶！”
瑤妹那個時候還小，沒什麼記憶。
但打從她記事起，楊老太太確實沒給過她好臉色。
想起在老楊家被嫌棄的日子，瑤妹頓時害怕的躲到邢小花懷裡。
而門口的楊父聽到楊毅的話，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原地。
不可置信的搖著頭。
“不可能！她可是我娘，是你們的親奶奶！”
“發生這樣的事你們為什麼不和我說？”
楊毅冷笑著。
“和你說？你會信嗎？”
楊父身子一晃，這才想起以前楊毅確實和他說過不想跟奶奶住一起。
說奶奶總是欺負他和妹妹。
但當時他沒有放在心上，只認為這是楊毅鬧小孩脾氣。
畢竟老人帶孩子哪有不打的。
所以從沒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那是楊毅在告訴他自己和妹妹在家裡過得不好，想要遠離奶奶。
楊毅繼續冷笑著說道。
“你記得嗎？我8歲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身上總是有傷，手臂上、背上都是被人打的傷痕。”
“你以為是我和外面的人打架，其實全是那個老虔婆打的！”
楊父眼眶一紅，想起來那時候楊毅身上總是有傷。
他以為是楊毅出去鬼混，為此還厲聲訓斥了他一頓。
此後楊毅真的就跑出去成了個混混。
楊父想到這些年母親對自己的偏見，只覺得心臟一陣陣抽痛。
“為什麼！”
“她明明是我娘！”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明明是我娘呀！”
一通發洩，楊毅也逐漸平復了情緒，看向邢小花。
“她們來要銀子，那後面是怎麼解決的？”
邢小花在一旁撇了撇嘴。
“還能怎麼解決，還不是你的好父親把銀子拿出來。”
“20兩全部被她們拿去了！”
聽到這話，楊毅傻眼了，他看向父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
“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老楊家是家，難道我們的小家不是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