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家，楊父的震驚
第二天，雨過天晴。
趙德柱從床上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好爽呀！”
“大戶人家的床就是不一樣，睡得都香一些。”
趙德柱滿足的摸了摸身下的床榻。
翻身下床，走出門，楊毅已在屋外晨練。
身上大汗淋漓，周身似有若無形的氣勁縈繞。
輾轉騰挪間，勁氣澎發，在空氣中不斷炸響。
一套拳打完，楊毅收勢站定，長舒一口氣。
白色的氣箭在空氣中足足飛出數十丈才緩緩消散。
“好俊的功夫！你是家裡新招的護院嗎？”
楊毅抬頭看去，一個十二三歲的瘦小少年正在院門口探頭張望。
少年身上穿著一件月白色的襖子，臉上毫無血色，身子骨瘦弱的可憐。
“你是？”
楊毅看著他身上華麗的服飾，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那少年聽到詢問，對楊毅躬身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咳咳，在下柳思遠，見過先生。”
果然是他！
楊毅聽說過，柳家小公子柳思遠自小身患怪病，體虛血貧，雖有十六歲的年紀，卻只有十二歲的體質。
這怪病極為詭異，柳家以醫藥起家都無法治癒，甚至他們花大價錢從京城請了御醫都診斷不出病因。
只能每日以湯藥吊著，補充元氣。
見柳思遠對自己行禮，楊毅趕緊避開，對他說道。
“在下楊毅，只是山中一獵戶，當不得先生之稱。”
柳思遠笑道。
“先生不必過謙，方才在院外看您打拳，拳路老練，這可不是尋常獵戶能有的本事。”
楊毅不知道柳思遠來找自己有什麼事，只能客套幾句。
“三腳貓的功夫，用來防身罷了，算不得什麼真功夫。”
柳思遠笑了笑，剛想說話，臉色卻猛地發白，拿著帕子咳了幾聲。
“咳咳，先生說笑了，能把拳勁打得入木三分，這要是都算三腳貓功夫那這世上估計就沒有真功夫了。”
楊毅笑了笑沒有接話。
柳思遠身後的小廝上前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少爺，該喝藥了。”
柳思遠微微點頭，再次對著楊毅行了禮轉身向後院走去。
楊毅看著柳思遠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元陽草可補充元氣，調和氣血，應該就是為他準備的。
難怪柳月璃說越快越好。
想著剛才柳思遠氣息虛弱的樣子，楊毅嘆了口氣。
“還得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呀！尋常百姓要是遇到這病，估計早死了。”
楊毅正想著，耳邊忽然響起了趙德柱的聲音。
“毅哥兒！毅哥兒！”
“你剛剛在和誰聊天？喊你那麼久都沒反應。”
楊毅回過神來，對他搖了搖頭。
“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
趙德柱一聽要回家了，立刻興奮的從房裡背上揹簍，掰著手指頭數著等下要買的東西。
“等下要買十斤大米、十斤白麵，還有油鹽醬醋、鍋碗瓢盆這些雜物。”
“還好咱們皮子買了不少錢，否則還真不一定買的全。”
“對了，嬸子還說要是有餘錢，最好扯點布子給瑤妹做衣裳。”
楊毅點點頭，接過自己的揹簍往外走。
聽著趙德柱在耳邊叭叭，心裡想的卻是進山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
《青丹藥錄》上說青芒山深處有毒蟲蛇蟻，最好備一些雄黃在身上，等下可以去買一些。
在正廳將《青丹藥錄》還給福伯後，楊毅帶著趙德柱離開了柳府。
看著楊毅離去的背影，柳月璃輕輕搖晃著茶杯。
“許府的尾巴都掃掉了吧。”
“思遠的藥出不得半點意外。”
“在元陽草送來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擾他。”
福伯在她身後微微躬身，緩緩隱入黑暗當中。
東市買大米，西市買白麵，南市買布匹，北市買鍋碗，花了一上午時間，楊毅和趙德柱將兩個揹簍塞得滿滿當當。
順便還花了60文買了三根冰糖葫蘆，準備給瑤妹和其他幾個小夥伴嚐嚐。
在城北門口美美的吃了碗羊雜湯，楊毅帶著趙德柱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一路上聽到不少人都在討論昨晚的暴雨。
“昨晚的雨下得可真大呀！”
“可不是嘛，還好我昨天回家早，不然鐵定被淋個正著。”
“嚯，昨天那雨要是淋了，肯定得受風寒。”
“誒，聽說今早有人還在官道上撿到幾個人，估摸著是被昨晚那大雨給淋暈的。”
“哈哈哈，下雨了都不知道往家跑，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傻子。”
聽著眾人的議論聲，趙德柱好奇的問楊毅。
“毅哥兒，難道真有人不知道下雨要往家裡跑？那不是傻子嗎？”
楊毅聳聳肩。
“誰知道呢。”
悶頭趕路，兩人總算在天黑前回到了楊家老宅。
見楊毅和趙德柱回來，楊瑤欣喜的朝屋內喊道。
“爹！娘！大哥和柱子哥回來了！”
楊父楊母滿臉喜色的迎了出來。
“你們兩個小子，昨天一夜沒回，把我和你娘擔心死了。”
“嚯，買這麼多東西，那狐狸皮子賣了多少錢？”
楊毅將揹簍放下，笑了笑，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遞給楊父。
“皮子賣了20兩，順便從柳府接了委託，得了20兩定錢，買這些東西攏共花了16兩銀子，剩下的錢都在這裡。”
楊父接揹簍的動作一頓，震驚的張大了嘴。
“多少？你說多少？”
“那狐狸皮賣了多少錢？”
楊毅微微一笑，再次重複了一遍。
“20兩！”
“我滴個親孃耶！城裡人就是不一樣。”
“我以為賣個十多兩銀子就頂天了。”
開啟小布包，倒出裡面的銀子，不多不少20兩。
“怎麼還剩了這麼多？”
楊毅收拾著揹簍，解釋道。
“昨天賣皮子和野味一共賣了20兩銀子，順便接了柳家大小姐的委託得了20兩定錢，一共是40兩銀子。”
“然後買東西花了16兩，剩下24兩，我分了柱子4兩銀子，剩下的正好可以還王大虎的欠款。”
楊毅說完，抹了把汗，對楊父笑道。
“爹，你別擔心，咱家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楊父聞言，渾身一顫，眼角頓時模糊起來。
望著正在收拾揹簍的兒子。
楊毅脊樑挺得筆直，額角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這模樣，和從前那個整日遊手好閒、頭髮亂糟糟、身上總帶著酒氣的混小子，簡直判若兩人。
摩挲著手裡的錢袋，楊父紅了眼眶。
“是呀！”
“一定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