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老闆真有東西的
陳諾逐一回復。
“王老五，你耳聾還是眼瞎啊，剛吃飯時，我不說的很清楚麼，我跟林鹿只是好朋友，天王老子來了也是好朋友，談友愛能跟談戀愛畫等號？”
“曾老三，基於同樣的原因，讓我請吃飯什麼的——我只能說，夢裡啥都有。”
“周老四——靚仔我要跟你說幾遍，我真不會撩妹！這麼些天你也看到了嘛，都妹子撩我的！譬如我們班那個米萊，剛才居然給我發了個好友申請……她絕對是個抖M吧！”
哥仨：“……”
他們覺得陳老六就是單純不想請客，並且順道裝了個好大的逼，但是又沒有證據。
接下來半個月就是單調冗長又艱苦的軍訓。
十來天下來大多數人都被曬成了黑泥鰍。
這裡必須得插播一下過去半個月的天氣狀況。
過去兩週總共出了兩次太陽，一次是七天，另一次也是七天。
可想而知新生們被曬得有多慘。
陳諾天生皮膚白淨，還是不容易曬黑的體質，也都黑了一大圈。
六零六其他哥仨更不必說，都黑成了非-洲雞，回家去指不定親媽都不認識。
女生們稍微好一點，會做防曬措施，但比起進校時卻也都黑了不少。
唯一例外是林鹿。
不是說林大美人就一點沒被曬黑，但她真就只黑了一點點，不仔細對比都看不出來。
大家都比以前更黑，反襯之下她倒是顯得更白。
比其他女生漂亮就罷了，還比她們都白——這他媽找誰說理去？
可想而知，過去這半個月，經濟學院的女生們，在林大美人面前有多自慚形穢。
狗學長們倒是沒有再來金融一班的方陣送水。
其一是教官們也看他們不爽了，趕過兩次。
其二則是第一天軍訓後大家都長了記性，知道要帶水，哪怕有馬虎忘記的，也不愁水喝。
葉廳長為了登上班長寶座，繼續下血本，每天都會給班上同學們買冷飲，有時候甚至會有冰淇淋。
曾育良也不甘人後，自己生活費不夠，乾脆找王大少借了五百，葉天明送冷飲他就買水果，葉天明請冰淇淋他就給大家買扇子。
這兩人的競爭，打一開始就是白熱化，更是直接擺到了明面上。
班上同學雖說享受著兩人競爭帶來的好處，但是心裡該蛐蛐一樣會蛐蛐。
畢竟沒人會真喜歡功利心過強的人。
也不會發自內心去感激那些目的性過於明確的討好。
值得一提，葉廳長和曾育良，在變著法討好班上同學時，都有抓陳諾的壯丁，叫他幫忙派水發冰淇淋送水果分扇子。
這兩人送東西就是送東西，好像是在完成任務。
陳諾不同，他在送東西時，會跟每個人聊那麼一兩句，問他們軍訓時有沒有身體不適的，不舒服一定要跟教官說，千萬彆強撐……
以至於班上同學對陳諾的好感，遠大於對葉天明和曾育良。
但是這些葉天明和曾育良並沒有發現，陳諾的打法太隱晦了——他倆眼中只有彼此。
時間很快來到了軍訓最後一天的下午。
太陽依舊熱辣。
上午兩節訓練課完了後，教官讓大家夥兒表演節目，算是給這場軍訓畫上一個句點。
這時那些多才多藝的孩子就有舞臺了。
譬如周書桓，拿著把吉他給大家夥兒唱了首陳楚生的《有沒有人曾告訴你》，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眼球。
王思齊酸的不行。
比不過陳老六也就罷了，周老四這傢伙居然也有後來居上的架勢。
突然傳來了一陣歡呼——米萊上去表演舞蹈了。
哪怕被某個天仙的超模顏值轟炸過，依舊有許多男生是小米同學的擁躉。
畢竟林天仙過於遙不可及，小米同學這種漂亮但是又沒有超級漂亮的，才是跳一跳能夠得著的目標。
米萊很有些舞蹈基礎，腰肢那個搖的，彷彿盪出了一圈一圈的水。
陳諾看了兩眼就沒再看了，都是有好朋友的人了，該避諱還是要避諱的。
米萊跳完舞后卻專門來問陳諾，她剛才是不是跳的不好。
陳諾敷衍：“挺好的，又高又遠！”
這個敷衍就有點太敷衍了，米萊氣鼓鼓的說：“陳同學，你過分了啊，我跳的是芭蕾，不是跳高，也不是跳遠！”
“小米同學，不好意思，我這種山豬哪兒見過什麼芭蕾啊，我只知道巴雷特，穿越火線曉得不，最近老火了——”
“……”
米萊當然知道陳諾是故意這麼說的。
氣得跺腳。
滿臉幽怨的回了女生區域。
接下來的才藝表演，眾同學可謂各顯神通。
陳諾也算是見識到了人類的物種多樣性。
有練過武術的，會劈叉不說，劈下去還能蹭的一下彈起來。
還有會用鼻子噴水的，而且一噴三米高。
隔壁班有個瘦瘦的男生，表演了一段走貓步，提前很多年上演了經典的川劇環節。
那姿態——何止風-騷。
那眼神——簡直嫵媚。
所以魯迅說得對——男人騷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兒。
其他諸如單手翻跟斗之類的才藝，都屬於不怎麼拿得出手的。
陳諾沒有去表演節目，但是心裡也有了些感慨，這個大概就是“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吧。
軍訓正式結束後陳諾去了趟圖書館。
楊藝早在等他。
半月不見火雞哥，陳諾給嚇了一跳。
何止蓬頭垢面，簡直蓬頭垢面。
“楊藝學姐，你這半月怕不是都耽於酒色了吧，怎會憔悴如斯？”
“老闆，我不喝酒。”
“那就是為色所傷了……咳，能夠理解，幾十個G的圖片看下來，你還能活著已經很厲害了！”
“老闆，你還好意思說啊，我這算是工傷了吧？”
“算，那肯定算，回頭給你發五百塊錢營養費，咱好好補補！”
調侃幾句後兩人聊起正事。
眾眾網主體框架是山寨人人網，不過楊藝按照陳諾的要求做了許多差異化設計。
首先是註冊。
人人網搞實名制校園社交，這是特色卻也是制約。
眾眾網拋棄了這套。
實名制什麼的，短期看是噱頭，長久卻是束縛。
另外還在人人網那套模版基礎上，增加了興趣標籤和動態話題。
零九年演算法推薦系統還不成熟，但是可以簡化實現——譬如基於使用者興趣標籤進行相關內容推送。
畢竟兩年後那個叫一鳴的男人就能搞出今日頭條。
也就是說，哪怕在零九年搞大資料推送也不存在技術壁壘，只不過沒那麼精準——這個可以隨著技術不斷迭代慢慢最佳化改進。
人人網稀爛的UI設計，楊藝也按照陳諾的要求做了極簡化處理。
同時還重點強化了論壇屬性——這點顯借鑑了後世的知乎。
至於小紅書的社羣種草和UGC內容，微博的實時熱點和名人效應，今日頭條的內容聚合……後續肯定也會慢慢加進去。
但是現在沒必要——貪多嚼不爛。
就憑這些最佳化改良，放在公平環境下競爭，眾眾網足夠把人人網按在地上蹂躪。
陳義舟此刻正躊躇滿志規劃著人人網的IPO。
他肯定想不到，自己早就被一個年輕的老陰逼盯上了，正準備撬掉人人網的基本盤，將他拍死在沙灘上。
“老闆，那咱們眾眾網什麼時候內測？”
大概是某人出手大方又不瞎指揮，楊藝現在對眾眾網已經產生了歸屬感，所以她說的是咱們。
“已經可以內測了？”
“技術層面問題不大。”
“牛逼！”
陳總比了個大拇指。
還是那句話——某人不懂技術但是尊重技術。
給楊藝提了這麼多要求，時間又摳得緊。
楊藝帶著她不過十個人的團隊，卻能完成得很好。
百分百達到要求不可能，七八成總是有的。
達不到的地方，她也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給出了替代方案。
來之前，某個甲方爸爸準備狠狠PUA楊藝一番，看到成果後改了主意，開始可勁兒吹楊藝的彩虹屁。
講道理，這樣的SSR程式設計師，必須得盡力籠絡！
楊藝其實是有些怵陳諾的。
這小子路子有多野？
才大一就敢拿出大幾百萬搞網站，而且各種打擦邊球，在違法犯罪的邊緣瘋狂試探，能是什麼善茬兒？
此刻陳諾認可了她的努力，還吹了自己好多彩虹屁，楊藝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老闆，那回去後，我就帶著大家做內測前的負載測試和安全測試了啊……大概……需要三天？”
“給你五天，我這邊也需要去搞定伺服器。”
“嘻嘻，謝謝老闆體諒！”
“誰跟你說我在體諒你啊，多給你兩天，是因為我要再給你加個活兒——你和你的小夥伴們再弄個自動回帖系統吧，內測階段肯定沒什麼使用者，要使用者發帖了，一個回帖沒有，豈不是顯得咱們網站很Low？”
“……”
楊藝臉頰抽搐一陣後點了點頭。
“老闆，這個倒是簡單，網上就有現成模版，拔下來就行。內容呢，以現在的技術條件，可做不到根據帖子內容智慧回覆。”
“不需要啊，搞些萬金油回覆就行，譬如寫的真好、文采斐然、樓主好棒、我要給你生猴子之類……”
“這個肯定沒問題，不過這是不是太假了，使用者會信嗎？”
“聰明人肯定不信，不過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其實都不聰明，而是偽裝成正常人的弱智，再者哪怕是聰明人——聽到吹捧自己的彩虹屁之後智商也會下滑。”
“……”
楊藝肯定算聰明人。
但是剛才陳諾吹她彩虹屁時，她卻也明顯感覺腦袋沒那麼靈光。
所以說自己跟老闆聊的是技術，老闆跟她說的卻是人性？
臥槽——老闆真有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