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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劉祐真的短板

劉祐真雖然知道自己的使命,他那位四哥派他來的用意,但是下車伊始,什麼都沒有搞清楚,就搞這麼一出。是不是太過了。

劉祐真鼻孔微微張開,呼吸似乎有些不穩定。最後終於說道:“好。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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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治安司後院之中。

劉祐真說道:“姓趙的置我於何地?”

“殿下,這個時候不應該想這個。”杜安說道:“殿下,應該想的是如何對治安司下手。”

劉祐真說道:“這治安司根本沒有你說那麼好用。簡直是爛攤子。”

杜安說道:“不是爛攤子,還輪不到殿下你。其次,殿下你不要想別的。僅僅想如果治安司能如編制中的一樣,殿下的觸角將深入整個鄴都任何地方。大部分地方發生的事情,都逃不過您的眼睛。”

劉祐真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說道:“從什麼地方下手。”

杜安說道:“裁撤人員。將整個治安司中濫竽充數的人全部給裁掉。補充上合適的人手。先清查空額,然清退老弱,為了平穩起見。最後讓老人父子相替,平穩過度。其次,就是將治安司整個體系重建一遍。”

劉祐真嘆息一聲,說道:“哪裡有這麼多人手啊?”

這是劉祐真最大的短板。背後沒有人支援他的階層。

杜安說道:“殿下,臣以為可以公開招募。不過,有一個人需要拜訪一下。”

劉祐真說道:“誰?”

杜安說道:“汾陽郡王。”他隨即解釋道:“殿下而今臨時培養人才,已經來不及了。臣也承認野有遺才。但是這些人怎麼挑選出來,怎麼納入殿下夾帶之中都是問題。但是晉陽元從之中,卻是有大量人才沒有出路。殿下,不需要汾陽郡王允許。只要他不阻撓就行了。”

杜安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時代,尋常人家的子弟根本沒有識字的渠道。能識字。號稱寒門的。大抵家中都是有產業的。而科舉大頭被南方人給掌握了。而整個北方卻未必沒有人才。

即便不說,那些晉陽元從這些將門子弟。單單說當年跟隨大魏打天下的中下級軍官。立下功勞,有一個一兩百畝土地地主。他們這些人才能培養出來足夠多的識字人才。

杜安本身就是這個圈子裡面。他很清楚。他們這個圈子裡面。固然有很多人是鮮衣怒馬的敗家子。但也有相當一部分人都不能出仕困頓在家中。

原本,這些勳貴家的子弟都是透過武學,恩蔭兩途出仕做官。但是而今,恩蔭一下子被視為卑劣。只有進士方才是正途。文官之中,恩蔭官的前程受到了限制。一輩子都只能當小官。而武學前文也說過,有大量讀書人可以考取武學。那麼就有更多武勳家族子弟被奪取名額。

有很多事情看起來是正義。那僅僅是制定規則的人定義了這些而已。

反正文官們透過正義的手段,將武勳家族後輩入仕的途徑掐斷了不少。

只要他去招募一二,很快就能充實劉祐真的幕府。

只是這其中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汾陽郡王的想法。第二個問題是,劉祐真願意不願意沾染汾陽郡王的色彩。晉陽元從一脈已經衰落到這個地步了。將來的事情,可不好說。

劉祐真想起當初杜安的話,知道這是關於他未來前途最重要一次決斷。

每一個皇子想在奪嫡,就必須有自己的基本盤。否則根本是沒有希望的。

東宮一脈,就是龐大的南方士大夫,外戚趙家。趙郡王乃是北方士大夫,紫金山學派。抱團六七八三位皇子背後是漠北三王,還有一些在朝中任職的韃將。即便不參與的安王,與九皇子後面也有廣平郡王府的餘蔭。

唯獨劉祐真背後什麼也沒有。

晉陽元從一脈從朝廷上來看,幾乎沒有什麼的大將了。唯有汾陽郡王一個人苦苦支撐。但是經過杜安的分析。劉祐真明白,這股勢力潛勢力巨大。不,晉陽元從某種程度上是與大魏朝廷是一體的。

只是未來是未來,潛勢力是潛勢力。似乎是前三朝,打仗打得太多了。武將們當今跋扈,得罪人太多了。而今壓制武勳,幾乎是成為一致原則。劉祐真如果貼上晉陽元從一脈,未來的日子不大好過。

劉祐真權衡很長時間,說道:“你替我走一趟汾陽王府吧。現在不是我登門的時候。”

“是,”杜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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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這一次去汾陽郡王府也是相當小心的。

好在杜安是鄴都本地人。自己也是武勳之後,有辦法悄無聲息地聯絡到汾陽王府。於是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杜安在自己家的側門等候。這個小門,是尋常買入各種雜物的角門。

片刻之後,卻見幾盞燈籠飄然而至。

一頂轎子停在杜府小門外,杜安坐上轎子。轉了幾個圈,杜安開啟轎簾。杜安打眼一看。已經在一重院落之中。庭院深深。應該就是汾陽郡王府內了。

一個僕役在杜安面前引路。

杜安踩在青磚之上,走在汾陽郡王府之內。一個個僕役侍立。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說話。似乎連鳥叫蟲鳴也就都停了。讓杜安有一種感覺。這並不是在京城之中,分明在一座大軍營之中。

轉了幾個圈。忽然來到小院子裡。這裡有一間屋子,此刻燈火通明。

僕役將杜安引到房間裡面。杜安卻見裡面到底都擺著這樣那樣的蠟燭,單單是桌案前後左右,就有造型不一的燈座。上面有幾十根蠟燭。

從光亮上來看,似乎比電燈稍稍暗淡一點。

杜安看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依然在寫字。不知道在寫些什麼。杜安心中暗道:“這大概就是汾陽郡王了吧。”立即行禮說道:“末將拜見郡王。”、

“末將?”汾陽郡王緩緩抬起頭,將毛筆放在筆架上,說道:“我不記得,你在我麾下當過差。”

杜安說道:“家父在王爺帳下聽命。末將就是王爺的兵。”

汾陽郡王眼神柔和了幾分。其實現任汾陽郡王的軍事才能。是不及乃父乃祖的。但是汾陽郡王之所有能打勝仗,最重要的就是他真是愛兵如子。對自己手下出去兵都很照顧。

只是這幾年朝廷局面變幻。很多事情他都是眼睜睜看著什麼也做不了。內心憤恨可想而知。杜安想來拜見汾陽郡王。汾陽郡王也猜出幾分。只是杜安這幾句話。讓汾陽郡王內心之中微微一暖。

到底杜豐是與汾陽郡王世子一併戰死的。

有香火情在,雖然這小子窺視他的孫女。是個登徒子,王八蛋。但也是自己的登徒子,王八蛋。

“別拍馬屁。而今你在十皇子身前當差。來見我這個半截入土的人做什麼?”汾陽郡王說道。

杜安說道:“王爺,我的來意,王爺大概知道。不過王爺要我說,我就說了。大魏天下是我等父輩,跟隨太祖太宗一刀一槍打下來了。杜家的祖墳之中,有好幾座都是衣冠冢。都是去了之後,再也沒有回來的。天下不單單是劉家的。也有我們一分。”

“天子卻要與狗屁士大夫共天下,我們算什麼?夜壺嗎?”

“大膽。”汾陽郡王驚怒無比。厲聲呵斥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汾陽郡王自然是對皇室有恨,而且不是一般的恨。只是他對大魏同樣是忠心耿耿。畢竟正如杜安所言,這天下是晉陽元從一脈很多前輩,一刀一槍打下來的。

作為子孫,也不願意江山社稷毀於一旦。

只是如此激烈的話語,卻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杜安說道:“我自然知道我在說什麼。王爺,很多事情,不早做準備將來,就不可言。王爺春秋盛。將來一旦有不忍言的一天,整個晉陽元從一脈,又將何去何從?”

轟隆隆-------

外面打雷了。這雷聲似乎也打在汾陽郡王的內心深處。

這也是一直以來汾陽郡王最擔心的事情了。

他一死事小,但是他這個擔子交給誰啊?

而今晉陽元從一脈雖然被壓制,但是整體上還是安居樂業。只是在政治上失勢而已。但是汾陽郡王太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政治上失勢的人,如何能安享榮華富貴。

別的不說,僅僅是天下這麼多土地,北方這麼多產業都在勳貴一脈之中。

大多少數文官士大夫家族,都不敢下手,不就是他還活著嗎?

就好像杜家。在京師已經被人下手。如果汾陽郡王不在了。晉陽元從一脈失去了根基。接下來的事情,會在整個北方大多數地方上演。

汾陽郡王忽然嘆息一聲,說道:“你有什麼想法說吧,不要這樣大喘氣。你這種說客手法,我豈能不知道。先是大禍臨頭,然再說解救之法,是覺得我沒有看過戰國策嗎?”

杜安聽了,立即說道:“王爺英明,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我這一點小心思是瞞不過王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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