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退貨……自然是不可能退貨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退貨。
修仙界也沒有退貨這一說法。
秦淮泊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是自己所必須面對的，就像是當初一來到這裡就被那位老魔給抓走一樣，是逃不掉的。
不過好在他現在身具赤子之心，也並非全無準備。
並且根據他推測，只需要他能夠悟出功法的開頭，甚至不需要完全參悟，功法自動成長就能自動開啟，危險在可控範圍內。
在稍微準備一番，穩固了一下道心之後。
秦淮泊便將那枚道骨放在身前，雙腿盤坐，眼眸朝道骨注視而去，僅是一瞬間就有不知多少個念頭從心間同時升起，就像是有無數個小人的聲音不斷在耳邊迴響。
喜、怒、哀、懼、愛、惡、欲皆有之。
秦淮泊甚至覺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雜七雜八的念頭紛湧而出，令他腦袋都開始疼了起來。
心魔，好似在滋生。
視線中的世界開始變成條條框框，變成一條條白色、黑色無數中顏色的細線在不斷閃爍，泛著霓虹般的光澤，夾雜著一片模糊與虛幻。
可是很快，這些模糊與虛幻又慢慢消失。
閃爍的細線開始緩緩聚攏。
紅色細線率先動了，它們向上攀升，相互纏繞、堆疊，漸漸勾勒出筆直的輪廓，像是從地面拔地而起的巨柱。
藍色細線在巨柱之間穿梭，織成橫平豎直的線條，慢慢顯露出窗戶與陽臺的形狀。
紫色細線鋪展開來，在巨柱頂端連成一片，化作玻璃幕牆的反光，映出虛虛實實的雲影。
它們不斷湧動、翻滾著。
原本雜亂的線海竟化作一座座高樓大廈矗立在秦淮泊面前！
秦淮泊就這麼站在堆疊在一起的高樓大廈面前，感受著旭日的溫暖與光芒，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忍不住探出一隻手，感受了下襲來的微風，不遠處的樹葉‘簌簌’作響。
逼真，真的太逼真了。
他甚至真的以為自己所經歷的，似乎都只是一場夢，如今夢醒了便回到了最初。
“李奶奶的，這玩意真的是一門功法傳承嗎？給我幹哪來了？我這是夢迴地星了？”秦淮泊心神震撼，沒想到這鳥功法居然能將地星的景象也呈現出來。
並且具備無比真實的感覺。
如果不是他始終堅守心神，初始如一，知曉這一切都是假的，如若不然恐怕早已沉淪進其中。
“破妄破妄，一切既以破妄為名，那麼這第一塊骨所要做的，就是勘破這些幻境？以此破除妄念？”
秦淮泊心念間，迅速抓住了一條資訊。
因為他清晰的知道眼前一切皆為幻境，並且是由那塊傳承道骨演化而來，所以眼前一切都是假的。
再結合‘破妄’二字。
他大體明白，自己如今所處的破妄，便是要勘破當前的幻境，如此方可得見始真，將功法的原貌給還原出來。
但他也由此看出此功法的兇險，光是初初領悟就如此恐怖，難以想象他那些修煉此功法的師姐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畢竟她們可是實打實的一直在修煉，這樣的幻境多半隻是家常便飯，修煉到更高層次的時候可能都已經不再是幻境。
而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難怪會將人修煉出問題。
“但現階段，我已經知曉這一切都是假的，我該怎麼脫離這裡然後得見傳承功法？”秦淮泊眉頭緊鎖，陷入深思之中。
他修行時間尚短，對於許多常識以及修行知識都較為缺乏。
即便正一道宗的長老們曾有過講解。
可他們講解的也大都只是基礎知識罷了，還沒有涉及到《洞玄破妄真解》這種層次，因此儘管識破了眼前這一切都是幻境，可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而與他一同陷入深思的，似乎還有眼前的這片幻境。
‘它’顯然也沒想到，秦淮泊這麼輕易的就識破了這是幻境，一時間竟有些卡殼，連幻境的運轉都進入了一個停滯的狀態，似乎也在想該怎麼辦。
因為秦淮泊明顯太難搞定了。
幻境沒有造成任何影響，那種擾動心絃的能力似乎也被赤子之心所鎮，未能發揮功效。
就這樣，秦淮泊與幻境之間大眼瞪小眼，誰也奈何不了誰。
也不知過去多久。
道骨終於認清了現實，知道再僵持下去也奈何不了秦淮泊什麼。
一瞬間，偌大的幻境頃刻破碎，化作點點光雨消散在四周，留下一陣深空的虛幻。
只是緊接著。
那點點光雨又迅速凝聚，化作一行行玄妙無比的道文，散發著淡淡金輝，卻又在不斷轉變，時而為這個字，時而為那個字，似有千般變化的能耐一般。
“這就結束了？看來這《洞玄破妄真解》也不怎麼樣啊！”秦淮泊見幻境自動破除，心中不由長出一口氣。
看來，一切要比他想象的簡單許多。
赤子之心還是有用處的，並且用處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好，能夠令人明心見性，堅守本心，面對幻境等手段擁有天然優勢。
但接下來他該怎麼做？
秦淮泊還是不知，不由暗自悔恨自己懈怠了，來到修仙界之後光顧著功法自動成長了，書沒多看幾本，不然也不會出現眼下的窘境。
果然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古人誠不欺我。
然而很快。
他的臉色就變了！
因為那塊道骨所演繹出的不斷變化的一長串道文，竟化作一陣金光飛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不，不是！”
秦淮泊一陣猝不及防，在反應過來想要將金光碟機趕出去的時候，卻發現怎麼也驅趕不出去，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對方。
他感覺自己快要長腦子了。
那串道文湧入腦海中之後，就一直在變幻，演繹出無數資訊，根本就不是他這個煉氣小修能夠承受的。
好在這個情況並沒有承受多久。
赤子之心在發揮著作用，令他心神入定，很快就在茫茫資訊之中抓住了什麼。
“什麼？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查到腦海中的資訊。
秦淮泊虎軀一震，頓覺襠下生風，一陣涼意直衝腦門，也沒人跟他說過這個啊！
難道這就是為什麼破妄峰此前只有女弟子的原因？
雖說這種東西等到了一定境界，也是可以重生的，但這不是能不能重生的問題，而是尊嚴問題。
“不對，這些文字有變化！”
突然，秦淮泊察覺到腦海中的文字再度有了變化，並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大響聲在耳畔旁響徹，如晨鐘暮鼓一般，轟鳴不止，彷彿蘊含無窮道義，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北斗凝光開祖竅，一炁洞玄照妄消。”
“真一歸元澄心海，無妄無執證清霄！”
“……”
《洞玄破妄真解》！
秦淮泊反應過來，也不知自己悟得究竟正不正確，因為這完全就是功法自動顯化，他壓根沒做什麼。
與此同時，腦海中也響起另一道熟悉的聲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收錄新功法《洞玄破妄真解·上卷》，是否要開啟功法自動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