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高塔鉅變
白茫茫的天地，浩瀚無垠，周雲自然而然就成為了這片天地的焦點。
在周雲全神貫注的控制下，凝丹這一步半點差錯沒有發生。
只聽見流火輕輕震動發出嗡鳴，周身火焰消散不見。
緊接著丹爐之中升騰起濃郁的白霧，一縷縷濃郁的藥香溢散天地之間。
在白霧遮掩之中，丹爐裡有三十多枚通體圓潤，毫無瑕疵的清靈丹安安靜靜的懸浮。
清靈丹的顏色太純淨了，給人的直接感受就是純潔無瑕，完美無缺，找不出任何缺點。
這是虛空老人有生以來所見最佳的清靈丹，其純淨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本來在他的預想中，周雲能夠將清靈丹煉製成功就是難能可貴了。
何曾想過周雲會將清靈丹煉製得如此完美？
縱觀古今，絕無僅有，此子天賦曠古爍今，堪稱有史以來第一人。
只不過也不可排除一點，那就是此子並非改進清靈丹之人，而是獲得了某位高人的傳承。
所以改進之功有待商榷，但對丹藥的控制程度，對火候把握，完全稱得上是爐火純青了。
此子的基本功絕對紮實。
“恭喜你，清靈丹煉製成功，可以進入第二個回合的考核了。”
天地之間，有蒼老的聲音傳來。
周雲聞言抬起頭，下意識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什麼也看不見。
不過，這句話已經說明自己成功了。
“第二回合很簡單，你給老夫一個丹方，老夫為你準備原材料，但切記丹方不得低於八品！”
虛空老人聲音平和，看不出喜樂。
周雲點點頭，鄭鵬飛提前告訴了考核的規則，所以也沒有意外。
他沉下心來，眉頭微皺，在思考接下來到底選擇那一種丹藥。
從接觸煉丹到現在，也就五個月左右的時間，總共煉製丹藥的次數屈指可數。
對於八品丹藥毫無涉獵，最多隻有經驗支撐。
周雲暗暗琢磨：到底選擇何等丹藥比較好呢？八品下等較為穩妥，中等有些冒進，至於上等則太過冒險。
但如果選擇八品下等丹藥，自己只會掉以輕心，反倒是無法激發自己的潛力。
至於中等丹藥，與上等相差不算太多，將來還要煉製七品上等丹藥，就當是為將來積累經驗。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提升煉丹實力，能夠選擇更高的難度鍛鍊自己也是不錯的。
更何況這裡有丹峰祖師在，說不定失敗之後還會提供一些建議，把他少走一些彎路。
周雲道：“那就清虛丹吧，我對它比較熟悉，把握稍微大一點。”
清虛丹，也就是鄭鵬飛與朱鈺比試之時煉製的丹藥。
在將清虛丹的煉製靈藥分享給鄭鵬飛之前，周雲自己也研究過，從這個丹藥入手也不算太過冒險。
“清虛丹？八品上等丹藥，你確定能夠駕馭的住？”虛空老人反問道。
周雲臉色平靜，認真道：“倒不是不敢確定，只能盡力一試。”
虛空老人道：“透過考核，只需要是八品丹藥就足夠，不在乎具體的小品階，你不擔心失敗？失敗了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倘若弟子失敗了，祖師會答疑解惑，指點不足之處嗎？”周雲不答反問。
虛空老人道：“那是自然，老夫怎忍心見弟子越錯越深，自當指引方向才是。”
“既然如此，弟子就選擇清虛丹了。縱使失敗了，能得到祖師解惑，何嘗不是收穫呢？”
周雲眼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靦腆的笑容。
虛空老人略微沉默，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罷了。你既心意已決，老夫也不多加勸阻了，希望你莫要後悔才是。”
話音落下，周雲眼前虛空再次蕩起一圈圈的漣漪，一株株靈藥憑空浮現，勃勃生機流轉，濃郁藥香撲鼻，每一株都是極品靈藥。
甚至與邙山之中採摘的靈藥相差無幾。
能用這種品質的靈藥煉丹，對許多煉丹師來說，可謂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周雲眼神放光，沉默片刻，整理思緒之後，便開始了第二輪的煉丹。
煉丹這種事情，就是熟能生巧，即便天賦一般，只要經歷過成千上萬次的嘗試，怎麼也能夠小有成就！
青雲子大概便是這樣，一生奉獻于丹道，到頭來卻僅僅只是一個六品煉丹師。
但這依舊是值得肯定的地方，放眼世間，有幾人可以為了一件事堅持幾百年不變呢？
大抵是鳳毛麟角，百不存一。
周雲做好準備工作之後，沒有猶豫，右手一揮，一縷靈氣湧入流火之中，旋即岩漿翻滾，丹火熊熊燃燒。
這次提供的原材料同樣可以分成五份，意味著他有五次機會可以去嘗試。
周雲不再孤注一擲，不由得鄭重了，煉製一枚清虛丹的難度，不亞於剛才煉製的清靈丹。
天地間沒有風，但他的衣衫卻在飄揚。
他神色凝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丹爐，待丹爐之中溫度合適之後，右手一抓，將原材料扔進丹爐之中。
虛空之中，老人神情嚴肅，儘管此子天賦上佳，可清虛丹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依舊太過冒進。
不過，另外一個小傢伙也選擇的清虛丹，不知道他們是否商量好了，私底下在比試呢？
老人緊繃的臉上突然多了幾分笑容，另外一個小傢伙熟練度比周雲高很多，但那個小傢伙的細節把握遠遠不如。
俗話說的話，細節決定成敗，二人能走多遠，他心頭已經有了判斷。
且看二人表演就是。
呼呼呼呼！
丹爐之中，一株株靈藥被丹火不斷的灼燒煉化。
雜質化作煙霧飄散，遁入虛空之中。
靈藥的精華則被保留下來，不斷的凝聚收縮，最終化為靈液。
周雲神魂分入每一株靈藥之中，對靈藥的淬藥進行著細緻入微的控制。
“這些靈藥品質更高，雜質和精華混雜更深。”
“想要在不破壞靈藥精華的前提下，將雜質去除，難度提升了一大截。”
“僅僅是八品靈藥就讓我有一種神魂虛脫的感覺，那七品丹藥會是多麼的可怕？”
“不過，鄭鵬飛神魂遠不及我，為何比試的時候，可以將淬藥完成的很順利？”
周雲眉頭緊皺，懷疑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重要的地方。
倘若淬藥這一步僅僅依靠神魂之力去控制，那麼許多人註定是不可能成為高階煉丹師的。
就比如鄭鵬飛幾乎是不可能煉製成功八品丹藥的。
但結局顯然不是，就說明其中有什麼步驟被自己遺忘了。
青雲子的煉丹經驗只注重於清虛丹的各個環節，以及各種細節的處理，對基本功之類的東西並無解釋。
周雲放慢了淬藥的速度，腦海中開始回憶青雲子經驗中關於淬藥這一步的相關資訊。
比起數百種丹藥的煉製方法，淬藥顯得太不重要了，在經驗之中的佔比可以忽略不計。
虛空之中，老人眉頭微皺，“此子似乎不會淬藥，只是蠻橫的用神魂去控制，如此一來，神魂消耗太大，後續就會很乏力，看樣子，他已經到了瓶頸。”
想到這裡，老人腦海中突然有悶雷炸響，有一個可怕的想法突兀冒了出來！
一個連淬藥都不懂的人，是不是可以說明此人從未系統的學習過煉丹？
一個這樣的人，竟然煉製出了如此完美無缺的清靈丹，並且是五份一同煉製，其難度可想而知。
老人相信只要給予周雲足夠的時間，其最終的成就必定會遠遠超過自己的。
但規矩就是規矩，無法透過考核，就得不到最終的獎勵。
他再怎麼惜才，卻也不能夠行破壞規矩之事。
總不能死了一千多年，還要背上一個罵名吧？
沒過多久。
周雲睜開了雙目，眸中有精光閃爍，嘴角微微揚起。
果然是我忽略了最基礎的東西。
淬藥這一步的確需要依靠神魂，但絕不是蠻橫的以神魂之力去操縱全程，對神魂消耗太大。
真正的淬藥是將神魂融入丹爐之中，與丹爐合二為一，從而做到掌控全程。
如此一來，對神魂的消耗會大大減少。
沒過多久，周雲蒼白的臉色逐漸好轉，神魂緩緩恢復，虛脫的感覺消失了。
他的目光落在丹爐之中，心念一動，便可以瞭解丹爐中的情形，瞭解每一株靈藥淬鍊的狀態。
然後，他還可以隨心所欲的去操縱丹火的火候。
比起剛才煉製清靈丹竟然輕鬆了很多。
但輕鬆的僅僅是神魂，淬藥這一步的難度依舊高了很多。
砰！
就在最後一株靈藥淬藥即將成功的剎那，一聲巨響轟然炸開，在天地間迴盪。
炸爐了。
不出意外。
周雲有些著急了，以為勝券在握，所以加快了淬藥的速度。
然而，在最後一株靈藥淬藥的過程中，一縷雜質淬鍊出來之後，竟然與旁邊的另外的靈藥的靈液結合，以至於排斥力大增，從而引發了炸爐。
“終究還是急功近利了，不過我已經初步掌握了淬藥的方法，丹道提升許多。”
周雲不見失落，反而鬥志昂揚，收拾心情，立刻投身進入了第二次的煉丹之中。
虛空之中，老人同樣沒有失落，反而露出讚許的眼神。
“悟性過人，僅僅思考一小會兒，就找到了正確的方法！”
“老夫在世之時若能有這樣的徒弟，丹峰輝煌何愁不能延續？”
“不過…………也不算晚！只要天劍門仍在，丹峰未亡，就還有機會！”
老人注視著周雲的一舉一動，已然忘記去關注隔壁鄭鵬飛又炸爐了。
這是鄭鵬飛的第二次炸爐。
鄭鵬飛很鬱悶，臉都成了苦瓜，撓破腦袋也沒想明白，
“明明在比試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到這裡來了反而不行了？”
“靈藥品質提升了，丹爐更好了，按理來說，成功率該提升才對？怎麼會連著失敗？”
“莫不是沒有師妹為我歡呼喝彩，所以沒有了動力？”
“不應該啊！我鄭鵬飛何曾是好色之輩？”
“我知道了，定然是我太驕傲了，心態不好，有些急躁，所以才會頻頻出錯，一步出錯，則會步步出錯。”
鄭鵬飛收拾情緒之後，便撥出一口濁氣，若有所思道：“周師弟隱藏實力，只怕此刻早就進入到了最後一關了。”
“我不能太慢了，不能讓他一個人把寶貝全部帶走了，若是一無所得，出去後豈不是會貽笑大方？”
…………
…………
…………
第二次清虛丹的煉製，周雲順風順水，拋卻了心底急躁的想法，心思徹底的安定下來。
一滴滴靈液淬鍊而成，綻放五顏六色的光芒，浩蕩靈氣從天地間湧入靈液之中，使得靈液愈發晶瑩剔透，宛若寶石一般。
沒過多久，周雲便看見最後一株靈藥被淬鍊完成。
他眼神微變，神色凝重了幾分，開始踏入了凝丹的環節。
當然，凝丹這個環節依然是非常困難的，八品丹藥的排斥作用會更加強烈，一著不慎就會引發炸爐。
並且凝丹之後不算是最後的成功，還需要進行納靈，即吸收天地靈氣圓滿丹藥藥力。
這是八品丹藥才會出現的一個步驟，當然八品丹藥的納靈不會引起天地的排斥，完成這一步是水到渠成。
少頃，在周雲的控制之下，丹爐之中各種靈液融合在一起，出現了丹藥的雛形。
周雲內心喃喃：穩住，越是最後時刻越不能夠掉以輕心！
嘩嘩譁！
終於，天地間靈氣猛的狂暴起來，鋪天蓋地一般湧入丹爐之中，最終被丹藥吸收。
納靈！
在納靈的過程之中，清虛丹的外表越發圓潤，瑕疵被慢慢的消磨乾淨，有濛濛的清輝自丹藥之上綻放出來。
幾個呼吸之後，天地平靜下來，流火之上岩漿收斂，丹爐中只剩下霧靄沉沉，一縷濃郁的藥香瀰漫。
虛空之中，老人甚是欣慰，臉上浮現滿意的笑容，嘴裡喃喃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這枚清虛丹品質絕佳，乃是上乘之作！”
他正要開口通知周雲考核成功，就聽見周雲的聲音響起。
“弟子想把剩下的靈藥用了，在鍛鍊一下煉丹之道，請祖師答應！”
周雲剛才煉丹過程中，心有所得，想要再來幾次，更進一步去熟練。
虛空老人微微頷首，“當然可以。你剛才的煉丹過程幾近完美，卻仍有可以提升之處………………”
周雲聽後，眼神從疑惑變成清明，不得不承認祖師爺就是祖師爺，他的眼神更加精準，一些細小的不足都看的一清二楚，並且指點出來，讓周雲念頭通達。
“謝祖師教誨！”
周雲行禮之後，又開始了煉製丹藥。
虛空老人搖了搖頭，能夠像周雲這樣全身投入煉丹的弟子少之又少了，遇見一個就少一個。
天劍門能夠收到這樣的弟子，簡直是撞了大運，復興指日可待啊！
他毫不掩飾眼神中的欣賞和讚許，幾乎不用第三個考核就可以將獎勵給到周雲。
畢竟第三個回合就是，祖師做主，由他去判斷弟子的天賦，從而給予相對應的獎勵。
他眉頭微皺，察覺到鄭鵬飛也煉製成功了，品質略有不足，但已是難得，只用了三次機會，天賦相當之好。
只不過有周雲這塊璞玉在前，鄭鵬飛就相形見絀，顯得不那麼驚豔了。
“恭喜你完成了第二個回合的考核，正式進入到最後一個環節。”
虛空老人聲音響起。
鄭鵬飛得意一笑，抬頭望天，“祖師，丹峰衰敗，如今傳承斷絕，師父將所有希望放在我身上，還望祖師可以考慮丹峰未來，將丹方傳承於我！”
這是大長老交給鄭鵬飛任務，祖師開創了丹峰，自不忍心見著丹峰日漸衰敗。
“獎勵是什麼，老夫自有考量，你無需操心。”
虛空老人問道：“老夫問你一句，你為何煉丹？所求為何？”
問心！
問道！
換做從前，鄭鵬飛無法回答，而今，他毫不猶豫道：
“弟子煉丹是為夢想，所求是丹道頂峰！”
“幼小之時，弟子初次接觸煉丹，便沉迷其中，下定決心要煉製仙丹。”
“前幾年，弟子被世俗困擾，荒廢了丹道，更丟失了初心。”
“所幸的是，弟子醒悟及時，找回了初心，對丹道追求之心，更為堅定。”
“此生所求，當屬丹道頂峰，一覽眾山小！”
“此大道！此吾心！”
鄭鵬飛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且都是肺腑之言。
他靜靜的看著天空，期待祖師能夠給予高度的評價。
卻沒想到，天空中只傳來了幾句輕飄飄的話語。
“道心堅定，的確不錯。天賦尚可，能入老夫之眼，勉強算你透過第三回合。”
鄭鵬飛期待的表情在臉上凝固，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什麼叫天賦尚可？
師父明確告訴過他，近幾百年來找不出幾個天賦比他強的人。
就這也只能是尚可？
並且還是勉強透過？
什麼意思？
是完全沒看上我嘛。
莫不是周雲先過關了，所以便不在乎我了？
鄭鵬飛覺得好笑，這就是和天才同時代的悲哀，身上即便有光芒，也會在天才的襯托下，變得暗淡。
不過，他並不在意，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卻沒想到周雲的天賦會這麼強。
只是，周雲終究不會甘心留在天劍門，這樣的天才也絕不是天才可以留下來的。
“這是給你的獎勵，你好生領悟，裡面有你想要的東西。”
話音漸漸遠去。
鄭鵬飛一怔，有我想要的東西？莫不是六品丹方？
下一刻，一個光團從天而降，精準的落在他的眉心之中，進入眉心祖竅。
鄭鵬飛渾身一顫，只覺得頭疼難忍，腦海中似有浩瀚的洪流在衝擊！
那是光團之中蘊藏的磅礴資訊！！！
轟！
一聲悶響在腦海中炸開，鄭鵬飛頓覺天旋地轉，五感全失。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高塔之中，離開了秘境。
鄭鵬飛就地盤坐下來，開始梳理腦海中多出來的資訊。
這些可都是祖師的傳承，價值不可估量。
忽然，鄭鵬飛嘴角咧開，露出滿足的笑容。
“祖師果然心懷丹峰，不忍丹峰就此衰敗，將一生所得之丹方通通傳承於我！”
“丹峰有救了！不遠的將來必然會崛起，將成為天南州第一煉丹勢力！”
鄭鵬飛興奮不已，從地上跳起來，推開大門，衝了出去。
而看見鄭鵬飛興奮的出來，在外界等待的丹峰大長老亦是心情激動，鵬飛成了？
“師父！我成功了！我得到了祖師的認可，得到了丹方！丹峰有救了！”
鄭鵬飛一把抱住大長老，全然忘了禮法。
大長老微微一怔，心底激動不已，眼睛裡隱隱有淚光閃爍，
“成何體統！再高興也不能對為師行如此無禮之事！”
鄭鵬飛將大長老放下來，撓頭道：“弟子激動過頭，還請師父不要掛懷。”
“念你初犯，功過相抵，就不追究了。你剛才所言，可是真的？”
大長老故作鎮定。
鄭鵬飛道：“真的！自然是真的！弟子怎麼敢在師父面前說謊？”
為了打消大長老的顧慮，鄭鵬飛直接將其中一道丹方背出來。
聞言，大長老沉默了，久久無言，心底喃喃道：成了！終於成了！丹峰終於在老夫手裡崛起有望了！老夫縱使身死，也有臉面去見祖師了…………
“師父，周師弟是沒有出來，還是已經離開了？”
鄭鵬飛掃視四周，未發現周雲身影，便開口詢問。
聞言，大長老亦是不解，按理來說沒透過考核應當很快就出來了。
而今鵬飛都出來了，周云為何還在裡面？莫不是賴著不走了？
“為師不曾見他出來，許是在裡面掙扎吧，不願錯失機緣。”
鄭鵬飛卻不這麼想，眉頭微皺，內心暗道：只怕是周師弟有更大的機緣，祖師捨不得他這麼快就離開。
“為師早就告訴你不要讓無關人等來浪費祖師殘魂，你且看看，為了一己之私，久久不願放棄離開，只怕這一遭會讓祖師殘魂虛弱許多！”
大長老心懷不滿，讓一個人去白白浪費祖師殘魂的魂力，對於本就幾近破滅的祖師而言，的確是天大的浪費。
鄭鵬飛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淡淡道：“師父稍安勿躁，周師弟絕非自私之人，現在還未出來，許是得到祖師認可，有所機緣傳授。”
“祖師認可？就憑他？從未接觸丹道之人？祖師目光如炬，怎會受其矇騙？”
大長老眸光清冷，不將周雲放在眼裡。
“再給他半盞茶功夫，若再不出來，為師就只好出手將他強行抓走了！”
鄭鵬飛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化作無言，不知該如何解釋。
只能將目光看向高塔，希望周雲可以儘快出來。
突然。
天地顫抖，高塔劇烈搖晃起來。
外界厚重的無形護盾，竟然發出咔咔的聲音。
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縫憑空浮現，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發生了什麼！”大長老雙手緊握，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