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古神氣息
三界多了一名司法天神，用絕世的武力鎮壓一切逆反天庭的妖魔鬼怪，甚至是仙神佛聖。
從殺了第一名玄仙開始，司法天神的力量便一直在進化，直到如今，大羅金仙出手也不敵司法天神之後，確立了他三界除卻天帝與帝佛之外，最強生靈的名號。
他是從化神池中走出的最後一名生靈，傳聞中是吸收了無數仙神妖魔佛聖的精魂血液，鑄就了無上金身，萬法不侵。
但是，能夠吞噬他人的力量，並且作為自己的境界提升之源，這種道法，卻不是他能領悟。
更重要的是，那種執法三界的權勢。
即便是妖族魔族，可以有吞噬內丹的修煉功法。但是，肆意殺戮，卻是有因果寄下，無論是天界的雷君，還是冥冥中的罪責，都會無限積累，直到衰劫，煞劫，災劫臨身，百倍償還。
所以，殺戮本身雖然可以快速凝聚修為境界，卻要面臨更大的懲罰，三界生靈，不會輕易動用。
但楊軒不同，他是奉旨降殺，是替天行道，是師出有名。
加上吞噬玄仙金仙之力，自身的修為不斷提升，已經是遠超其他仙人，千年萬年的修行了。如果再加上針對各個種族的鴻蒙之寶，哪怕是後天煉製的，也讓他立身於不敗之地。
這些，是楊軒成為司法天神的底蘊，卻不是他能無敵的根由。
沒人知曉，為何楊軒能夠從化神池出來，那是天界聖母也抵抗不住的侵蝕之力，諸多仙神佛聖，都隕落在化神池中。可楊軒活了下來。
不僅如此，在楊軒進入化神池之前，他進入的是天外大水三分之後的，天河弱水！
天河元帥沒有抗衡天帝諭令，將楊軒瀕臨滅絕的身軀，浸沒在弱水之中。
三界生靈，只有仙界的天河元帥，人間的北海黑龍能夠勉強抵禦天外大水的侵蝕，此外，再無其他生靈。
可是，被弱水浸沒的楊軒，沒有被化消肉身，而是從少年的模樣，逐漸變成嬰孩的模樣。
“哈，又是一名仙人被投入我的懷抱中了嗎？這是我力量的源泉啊，天河元帥，距離我逃離這座牢獄，已經不遠了。”弱水再度復甦，每一個被投入弱水的仙神，都會被它吞噬，成為最本源的存在。只剩下神魂記憶，永恆掙扎。
天河元帥沒有與弱水爭辯什麼，天將來的時候，已經交待過靜觀其變。若是楊軒活了下來，自會有人來接引他去另一個地方。若是他死了，天河元帥自可復歸其職，當做無事發生。就像天界萬年來的慣例一樣。
弱水撲了過來，捲走了天河元帥懷中的楊軒，如同其他仙人一樣，只有隕落滅亡。
可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弱水，睥睨三界眾生的弱水，卻是凝化出模糊的身形，像是蹙眉憤怒的樣子。
“這個生靈，擁有一種令我極為厭惡的氣息。”
天河元帥還是第一次看到弱水這般凝重，“從天外而來的你，也有畏懼憂慮的生靈嗎？”
“畏懼？憂慮？這種生靈並不存在。但是，在這一方空間之內，我倒是的確見過，能夠阻攔我的人。他們，足夠強，但，還不夠強！”
天河元帥道：“你說的，是古神吧？”
“哈，那些愚蠢的傢伙，竟然妄圖阻止我的奔騰，實在是愚不可及。而且，若是他們趁著那個機會，到達鴻蒙混沌空間，修為再進一步，永恆不滅也是近在咫尺。可悲的是，為了你們這群螻蟻，竟然選擇與我死戰。哈哈哈……”
“這是生靈本性，你一個天外之物，如何能懂得？將這種行為貫以愚蠢諷刺，只能說明你的無知。”
“哈哈哈，可笑，我遊歷萬界鴻蒙，對於人世間的情愛冤仇瞭解得可比你清楚得多。將這種行為成為大公無私，只是你們的一廂情願罷了。畢竟，只有活著，才是鴻蒙混沌的唯一。”
“活著？難道沒有感情，如同行屍走肉，也算活著嗎？”
“當然不算，所以，我要離開天河，去紅塵人間，去冥府忘川，去這一界之外的其他世界。你，不能永遠攔阻我。”
天河元帥嘆息一聲，“能阻一時是一時，便是為此死了，也無怨無悔。不像你，即便是死了，也毫無意義。沒有人會記得你，也沒有人會憑弔你。你若是死了，便是真的死了。沒有任何存在痕跡的，死了！”
弱水卻並不因為這話而氣憤，反唇相譏道：“第一，我不可能死，此界中，沒有能磨滅我的力量。第二，即便我從此界離開了，千秋萬世也留有我的痕跡，那山川河流，生靈脩養，都有我的存在。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降臨。也等同於，想要殺我，三界之內，所有被我流淌過的地方，記得我的生靈，都要陪葬。”
“也許，看來，你說的只有天外之力才能磨滅你，並不是虛言。畢竟，毀滅三界才能毀滅你，的確是不能接受的代價啊。”
“哦？看來你是明白不會是我的對手了？如果你此時投奔我，我可以考慮讓你做這一界的主宰。一語乾坤定的那種。”
“啊，真是好有誘惑力的條件啊，我真的很想答應。可是，如今成為階下囚的你，要有這種實力才行啊。不然，等你能夠掌控三界生死的時候，我再考慮投奔的事情？”
天河元帥難得的愚弄弱水。
“哈哈哈，你以為，到了那個時候，你還有資格追隨在我身邊嗎？”弱水冷冷道。
“起碼如今，你還無法逾越我的桎梏。”
“嘖嘖嘖，對於我來說，天地一劫也不過是一眨眼。與我消磨時間，是最愚蠢的行為。”
“在你眼中，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愚蠢的。但是在我們眼中，你也只是一個沒有人形的牲口罷了。不，畜生也不如，畢竟，妖族也有舐犢之情。你，呵呵！”
一句呵呵，將所有嘲諷注入其中。
弱水依舊沒有被激怒，對於他來說，已經無所謂憤怒或者喜悅了，不生不死不滅的它，很少有能有感興趣的事物了。
“不過，雖然我看不慣那些古神的行為，但是需得承認，能夠做到那種地步，以生靈的角度來說，的確可敬。而這個嬰孩，溯本還原之後，竟然有古神的氣息殘留。有趣有趣。”
“當年的古神，可以將你分化鎮壓，今日的古神，必然也可以徹底磨滅你。古神的智慧，是當世生靈的巨人肩膀。”
“是嗎？這個孩子，會是你們的希望嗎？”
弱水鬆開幻化的雙手，讓楊軒的身體墜入弱水之中。
“當年的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如今的你們，更不是。一個帶著古神氣息的嬰孩啊，看來是未來的救世主一般的存在了吧。”
天河元帥原本還只是履行自己的職責，但是在看到楊軒竟然被弱水如此重視，方轉變了心緒。這世間，又多了一位可以抗衡脫水侵蝕的生靈，而最重要的是，他還身具古神氣息，這太重要了。
“天帝讓一個擁有古神氣息的救世主，顯露在弱水的面前，究竟在盤算什麼？難道天帝已經有了徹底化消天外大水的方式了嗎？”
無論天河元帥怎樣去想，那個嬰孩被打撈起來時，依然沉睡如初，氣息如常，好似在母親的懷中，安然入眠的孩子，不受任何影響。
天將帶走楊軒的時候，天河元帥與弱水並肩而立，“你不出手嗎？”
“幹嘛？”
“能阻止你的只有古神，而這名嬰孩……”
“完整的古神尚不能阻我，一個孩子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