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西谷變局（10）
“你說眾生皆有譜寫好的命運，我的到來只是讓他們的隕落的宿命提前應驗。可是，也因為我的出現，他們將會有希望，改寫自己的未來。就像是，如今的虎夕！”楊蓮面對金仙境界的淨業禪師，第一次佔據了主動。
如果淨業禪師對他出手，那就是違逆中天陽明大帝的規則，必然受到懲戒，不得超生。
而如果他沒辦法出手，自己離開這裡，並不會受到任何拘束，全憑自己的意念而已。看似可怕的金仙威壓，實則卻只是依仗著心理強勢。一旦楊蓮認清此點，淨業禪師對他，將再無威脅。
淨業禪師長嘆一聲，“施主難道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你，虎夕將成為妖族之主，統領西谷眾生嗎？”
“是嗎？那麼，為了你們的計劃而盡心竭力的黃風嘯月，將會被接引進洞天福地對嗎？整個西谷眾生，都是他們向你們獻祭的祭品對嗎？即便未來被追責，也是他們所為，你們只不過是順勢而為，對嗎？”
三句問話，代表著楊蓮無邊的怒火，若不是眼下還不是淨業禪師的對手，楊蓮早已按捺不住。
“施主能夠明白西谷的局勢，也知道我們在背後謀劃。但現實是，施主能挽回局面的機率，微乎其微。”淨業禪師試圖讓楊蓮絕望，這也是他們修行之源。甚至，越是強大的生靈，誕生的情緒越是精純。
楊蓮卻是呵呵笑道：“因為阻止不了，所以止步不前，所以同流合汙，所以淪為魔道……這就是你們的追求嗎？”
“施主謬言，無論是西佛世尊那裡，還是三界之中，我等皆是佛修，而非魔修！”
“名稱而已，不過是自己冠之。論跡不論心，即便是魔修林辰，也有敬師之意。稱其為魔修，只是屠戮無辜的罪惡。而你們，自詡佛修，卻也同樣操弄眾生命運，更為可惡。不是魔修，更勝魔修！”
淨業禪師不再辯解，“施主要明白一個道理，紅塵人間與洞天福地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只要能夠成仙入道，前塵往事一筆勾銷。而能夠證道大羅金仙，這三界之內也不會再有責罰臨身。所以，只要實力足夠強大，世界的規則是什麼並不重要。因為我們就是制定規則的人。”
“負強而凌弱，人族之恥也！”
“道德清高的人，都在無盡的輪迴中遭受苦難。所謂的道德，又能起到什麼效果呢？”
“也許此前會是禪師所說的那樣，但今後不會了。有我在，一切都將改變。虎夕只是改變西谷的第一步。”
淨業禪師道：“沒有施主的話，虎夕會是下一任西谷妖王，而且是與南海胡瓊一般，僅存的妖王。如果有昇仙機緣，他的機緣無限。”
楊蓮沒有被蠱惑，“有我的出現，他的成就絕不僅僅侷限於西谷，他能庇佑的，也不僅僅是親近妖獸。”
“唉！縱然虎夕能夠完整恢復全盛狀態，也不是黃塵的對手。”
“這麼有自信，看來，這位黃風妖將的功法，也是你們賜予的。”
“包括黃風妖王與嘯月妖王，也是我們暗中培植的。這樣說，施主可還有翻盤的把握？”
楊蓮道：“我不相信在西佛世尊的麾下，會任由你們這些洞天福地的生靈胡來，即便沒有我的出現，也會有其他轉機。”
淨業禪師笑道：“所以，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從西谷眾生中汲取修行所需，而西谷眾生對於世尊的渴求與信仰，也使他的本源強化。”
“所以，說到底，你們和黃風嘯月是一樣的，都只是棋子罷了。真正擺弄蒼生命運的，是世尊帝佛？”
“貧僧從未說過此語，也不敢如此說。施主心中有自己的答案。即便西谷伏魔門沒有覆滅，那麼拯救他們的，真的是佛緣嗎？還是，早有安排呢？”
楊蓮再度陷入疑惑之中，西谷的複雜局勢，絕不會只有淨業禪師背後的洞天勢力，在伏魔門內部，必然會有其他洞天勢力介入。楊蓮無法保證他們的用意。
“看來，我必須親自出手了。”
“唉，如果施主要走，貧僧不敢出手阻攔。但是，貧僧不想見到那種撕破臉面的局勢。”
“如此，我倒要謝謝禪師了。”
“施主要知道，你身上有三界至高的秘密，得到你，便是與天帝世尊並肩的存在。即便我不出手，其他洞天福地的勢力，也不會坐視。如果施主留在這裡，貧僧不會出手，其他勢力也不會在我的領域內強行帶走你。施主是個明白人，應該知曉怎樣是正確的選擇。”
楊蓮道：“禪師這話，明顯是在威脅我，不過，我楊蓮最不懼威脅。如果這三界之中，有誰敢對我出手的，我楊蓮一併接下。”
楊蓮拂袖轉身，金仙結界在他的氣勢下轟然崩散，那個足以屠滅整個西谷的洞天金仙，竟是不敢有絲毫阻攔。
似乎，淨業禪師又看到了，那個敢對三界至尊說不的天神。
“施主，一意孤行的代價，你已經見識過兩次了。南境道天宗，與東海仙山島嶼，難道還不夠嗎？”
楊蓮沒有回頭，“我說過，如果蒼生盡滅，才可以盡除你們這些仙神佛聖，我楊蓮，不介意再創一方世界。在那裡，沒有修行之法，沒有傳承記憶，沒有妖獸魔族，更沒有主宰至尊。”
“如果世尊所為，就是為了打造這樣一方淨土呢？”
“我會親自去問清楚。”
三界之中，中天陽明大帝創立三界，制定秩序，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西佛世尊創立六道輪迴，是第二位道清金仙。而敢於向西佛世尊質問的，三界之內，只有一個楊蓮。確切的說，是那個叫叱吒風雲的司法天神。
西谷四大傳承世家，各自封禁著一尊萬妖印，那是鎮壓獅駝山的關鍵之物。而如今，凝家已滅，餘家已傾，獅駝山的封印再度被開啟裂隙，更加濃郁的妖氣散溢，那個睥睨三界的妖族大聖，似乎隨時可以破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