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力敵天仙
楊蓮的話，讓梁無痕有一瞬間的恍惚。
如果梁無痕是為了東海平和最為迂腐的地仙，拂雲長老便是最偏執的。東華的安平，是他想要護持的蓬萊無虞的前提。為了守護蓬萊島嶼，拂雲長老可以選擇獨自一人面對。這是梁無痕也不曾舉杯的魄力。
“你見過拂雲師弟了，那他怎麼樣了？”梁無痕沒有急著出手，在他看來，楊蓮今日無論有怎樣的神異，也必須在東海修士面前承認自己的罪行。今日，楊蓮必須為他所擒。
楊蓮笑著搖搖頭，“我初到蓬萊時，便受到了拂雲長老的攻擊，這讓我很對印象很不好。在所有蓬萊地仙中，我也是反感這種性情暴烈的人。不過，在守護蓬萊島嶼一事上，他也是我最欽佩的人族地仙。你們的所為，表面上都是大義。但是你們的行徑，卻都是自私自利的。”
“我問你，拂雲師弟怎樣了？”儘管心中有所猜測，梁無痕還是想要從楊蓮口中得到證實。
楊蓮道：“地仙如何抵禦兌水侵蝕？放任他徒勞無功，不就是坐視他的死去嗎？又何必來問我？”
梁無痕好似瞬間蒼老，原本的精神矍鑠在此刻變成頹喪志消。終究是，無力迴天嗎？梁無痕能夠庇護東海的凝元修士，卻是難以阻止拂雲師弟的選擇。
“唉！個人自有天命，我等地仙，也有自己的選擇。”
“人人都說，飛昇成仙，便要斷絕七情六慾，我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楊蓮感慨著。如果當初師尊楊天哲飛昇的話，會不會也忘掉凡俗的一切？
“地仙如何，天仙又如何？終歸是生靈，是生靈，就逃不過七情六慾的枷鎖。”
“是嗎？聽聞西谷世尊山的福地之內，世尊之法，便可剝離生靈的所有貪嗔痴，也許，真該是見識一下啊。”
梁無痕道：“若真有此法，人世或許就不會有苦痛。”
楊蓮很是認真得問道：“拂雲長老的死，對於梁院長來說，是何感受？是不是也有為了守護蓬萊大局，死得其所，無怨無悔的想法？”
“難道不是嗎？這即是守護蓬萊的做法，也是拂雲師弟自己的選擇。旁人有何可置喙的？”
“笑話，生靈生靈，只有活著才是唯一的意義。為了所謂的執念獻出自己的生命，便是梁院長必生追求之道嗎？”
“那你呢？你何嘗不是為了道天宗的仇恨而活在這個世上？你又何嘗解脫過？”
楊蓮苦笑一聲，“我是為了道天宗的仇恨這個執念而活著，所以即便前路艱辛，即便有諸多磨難，即便神魂受到折磨，我也不會選擇去死。我活著，是師門長輩的期望。”
梁無痕道：“但是你所做的一切，與赴死並無差別。與拂雲師弟不同的是，你還沒有遇到生死。拂雲師弟只是走到自己選擇的道路盡頭罷了，不需要為他哀痛。”
“這就是我們的不同吧，我只願親近之人活在世上，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選擇犧牲他們。更不會去牽涉其他人的因果。而對於梁院長來說，這種犧牲他人的行徑，卻好似有了大義凜然的理由。”
“道不同不相為謀。東海與南境向來如此，你與我，同樣如此。”
“同為修士，何謂之道不同？不過是品行道德之差距吧。”
“如果你是東海修士，如果你自幼接受東海的教導，你不會是如今的觀念想法。”
“就像是紅塵人間的五境嗎？中土禮儀之邦，東海世外桃源，南境自由無憂，西谷無所不用其極。”
梁無痕道：“是，每一境都有其生存之道，對於我東海來說，維繫東海所有生靈賴以生存的空間，便是最大的事情。為了守護東海，什麼都可以犧牲，什麼也都可以放下。尤其是人族地仙，更應該承擔一切！”
楊蓮目光凝重，也許梁無痕的確有這樣偉大的情操，只可惜，與南境道天宗奉行的道理大相徑庭！
“唉！如果我必須死，以此保全你們蓬萊道院的聲譽，那麼，梁院長，出手吧。我無意去分辨你是不是為了東海的平和，但是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誰也不能阻攔我。”
梁無痕心知所有的對談，最終都要付諸武決，也再不費唇舌，“我欣賞你的心性、魄力、修為天賦，但相較於東海來說，你卻是微不足道的凝元修士罷了。所以，莫要怪我無情。”
“哈，梁院長要知道一件事，我能滅殺趙明軒，證明我有與你正面一戰的實力。輕敵，是敗亡的開端！”
“如果我死在你的手下，那便是天命如此，我不會後悔今日所為。”
“天命？為了所謂的天命，生命都可以捨棄。真不知該說你愚蠢還是瘋癲了。”
“怎樣都好，今日你都必須跟我回去。”
楊蓮沒有搭話，這麼久的調息，他的傷勢漸好，元力也重新充盈周身，足以有施展天仙神兵的能力。
“梁院長一定很疑惑，我究竟是怎麼殺趙明軒的吧？現在，輪到你來見識一下了。九霄御雷……赤金槍！出！”
一聲厲喝，一聲道訣，雷靈心領神會，登時化形而出，與九霄御雷赤金槍融為一體，如同一尾游龍在楊蓮周身環繞，槍芒是龍齒之利，槍身是龍鱗之堅。
天仙神兵，九霄御雷赤金槍終於再現！強橫的氣息洶湧，頃刻間便摧毀了梁無痕的元力防禦。
“這是……天仙神兵？？？”
是驚詫，是震撼，是不可置信……梁無痕終於得知了楊蓮之所以能夠斬殺趙明軒的真相，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當初那雷靈強行奪走雷鳴鑑，我就應該防備的。這柄天現神兵，有著強烈的雷鳴鑑的氣息。”梁無痕感慨道。
楊蓮淡然開口，“如果梁院長有自知之明，應該明白如何選擇。”
“哈哈哈……楊蓮，你不會以為有天仙神兵在手，就可以威脅我吧？身為東海第一地仙，我的實力，你又能探查到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