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沉重代價
楊蓮、小黑、秦言聚在破爛的屋舍之內，卻是談論著涉及三界的秘辛。
“因為想要飛昇，想要進入洞天福地，想要長生不老不死，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這些慾望驅使著東海的生靈不斷進入，不僅將自身血肉精氣留在其內，更是吸收眾多生靈慾念，轉化為未知的封印之力……這種佈局，果然只有仙佛能夠籌劃了。”楊蓮感慨道。
秦言吐露出這秘密之後，整個人都有些頹喪，那是面對漫天神佛無能為力的感覺，只希望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撥開一切迷霧，讓三界眾生知曉真相。而這個人，正是眼前的楊蓮。只是秦言不能說。
“這世上一切都有盡頭，除了生靈慾念。只要活著，就會有慾望。即便是中天陽明大帝，亦或者是西方世尊帝佛，只要他還活著，就不會停止慾望。這也是唯一能夠封印靈脈源流的力量。”
“如此佈局，究竟在鎮壓著什麼？”這是楊蓮心中最大的疑惑。
小黑在一旁道：“主人，我一直有個疑惑。”
楊蓮示意它直說無妨。
“既然靈脈之源流地每隔數十年才會開啟一次，那我的父親與虎大叔為何能夠進入其中？而且，進入靈脈之源流的生靈不在少數，卻從來沒有被天雷誅殺的事情存在。為何虎大叔會遭遇雷劫呢？”
“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疑惑，只是之前你還未恢復記憶，我無法查探。”楊蓮說著，轉身看向秦言，“師弟可知這是為什麼？”
秦言凝眉道：“生靈慾念，也是執念，如果足夠強大，又是靈脈之源流地所需的話，進入其中並不是很難的事情。但其中造化與危險並存，沒有足夠的同伴進入其中，只怕有得造化的機緣，卻沒有安然回返的能力。至於紫睛白毛虎為天雷誅殺，我只是有一個猜測。”
“是什麼？”楊蓮小黑皆是問道。
“也許，不到制定的時間進入，所見的景象並不相同。而且，只有在這種特殊情況下，才能發覺靈脈之源流地的真相。就像師兄說的，那裡是眾多仙神的埋骨地，這是我所不知的。”
“這就是……所謂的，真相嗎？”楊蓮喃喃道。如果靈脈之源流地只是為了獲取力量而矇騙世人，無異於漫天神佛對眾生的欺瞞。
“如果是這樣的話，曾經進入過靈脈之源流地的朱玉榮，一定知道些什麼。”秦言面色冷峻。一開始他就對朱玉榮沒有好感，伺機傷害楊蓮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但院長神秘叵測，想要從他口中得知真相，只怕很難了。”
秦言卻是淡然而坐，“不用擔憂，此事我會處理。”
“師弟不要亂來。”
“放心，師弟自有分寸。但是師兄，你要進去這靈脈之源流地嗎？”
楊蓮點點頭，“我的修為迥異於常人，非大妖之血對我無用。而且，小黑的父親也折損其中，我必須找回。無論靈脈之源流地有多麼兇險，此行都是必然。”
“唉！真不知你這身為人的感情，對於未來是好還是壞！”
“身為人的感情？師弟所說，著實令人迷惑！”
“沒事，靈脈之源流的真相，我會在進入之前弄明白。但師兄一定要注意那人族地仙方面，很有可能還有事端發生。”
楊蓮點點頭，他曾經失去過道天宗的一切，如今他有了小黑，再不會允許有人傷害到身邊的親朋。
諸事商議已畢，楊蓮才終於慎重得看向秦言，有關於他的身世，此刻也該吐露。
“那麼師弟，你也該向我說出實情了吧。”楊蓮道。
秦言端著茶水的動作驟然停止，終歸是要面對這一切了。
“師兄想知道什麼，能說的，我一定全部告訴你！”
“能說的，看來師弟背後還有更多的秘密。”
“未來，師兄會明白一切。”
“好，那麼第一件事，我真正的秦言師弟呢？”楊蓮目光緊緊鎖定秦言，生怕他有任何欺瞞。
秦言道：“從來沒有什麼道天宗秦言，只有一個追尋自己目標的……修士！”
“不可能，我與秦言師弟相處多年，他的確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有著孩童心性……”
孩童心性，楊蓮突然愣住了。即便是此刻的秦言，也處處透露著這種氣質。
“原來我所珍重的人，只是一個幻象，一個本來就不存在的，情感寄託。”
“雖然很傷人心，但事實就是如此。希望師兄能夠收拾一下心情。”
“好，此事暫且不論。道天宗的事情，你不出手的理由是什麼？”楊蓮繼續發問。
秦言深呼一口氣，“我是，洞天福地的生靈。不能插手紅塵人間的事情，這是天帝制定的規則，我無法違反。”
“但是，在我最後即將隕落的時候，是你救了我，這不算是插手人間之事嗎？”
“算！”
“那……”
“所以，我被驅逐出洞天福地，來到了你的身邊。你要對我負責啊！”
儘管秦言想要以這種俏皮話來緩解緊張的情緒，但是楊蓮還是捕捉到了他的一瞬間的失神。
“被驅逐出洞天福地……你……為何要這樣做？”楊蓮聲音哽咽。
洞天福地啊，那是紅塵人間所有生靈的嚮往，是擁有永生不死的必要條件之一。
然而，為了自己，秦言卻是被驅逐出來。這種代價，終究是太過巨大了。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你，不後悔嗎？”
“哈，師兄，你始終不明白一件事，追隨在你身邊，是三界所有生靈的榮耀。”
楊蓮終於明白了，一切，都有關於那個仙人轉世的傳聞。那個威震三界的生靈，讓中天陽明大帝與西方世尊帝佛都為之忌憚的人物。
“原來是這樣啊……”楊蓮苦笑一聲。
他所珍重的，是幻象。珍重他的，卻是在意他的另一重身份。
也許，從來沒有秦言，也沒有楊蓮。
有的只是一個佈局三界的棋子。
“如果有一天，我覺醒了另一重身份，你會記得我，還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