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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蜘蛛

話音一落,梁布泉是五指聚攏用力朝著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扥,但聽得“鏘啷”一聲龍吟長嘯,那鷹嘴匕首帶著破空之聲是直奔著梁布泉的方向疾走而去,電光火石之間就叫梁布泉給重新攥到了手裡。

這尖刀入手,震得梁布泉的虎口一陣酥麻,同時也叫他膛子裡的那顆活心也像是遭人給錘了一拳那般。

話是怎麼說的呢?

其實梁布泉從打那口老血的位置往牆根處爬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對付這墓主人的下著了。他離開原處之前,故意悄咪咪地把刀刃給嵌在了先前那方天地的石頭縫裡頭,本意是想拿那地上的一口老血來做個誘餌,只等著獵物入局,他離著老遠扯線收網,這魚線的彈性,再加上石頭縫彆著那尖刀所帶來的鈍感,只要將那利刃從石頭裡頭扥出來,倒射回來的衝擊力即便趕不上子彈,那多少也是賽過了弓弩,為了擔心鷹嘴匕首沒法徹底弄死這墓主崽種,他還特地在提線之前,在魚線上粹了整整一下子的舌尖甜血。

可是萬沒想到,這尖刀破空竟然是毫無阻礙地直接回到了梁布泉的手裡頭,甭說是刺傷了那屍鬼,中間就是連一粒石頭,一塊棺材片都沒能擦著半點。

其實這梁布泉早在一開始就在心裡頭畫魂,山嶺子裡頭闖慣了的人,多多少少都會跟些個山上的邪物屍首打過幾次交道,再不濟隨便叫來個三歲小兒都知道活物走動肯定能發出點聲響來,這墓主人自從醒轉了之後算起,從始至終咋可能在行動的時候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除非一種可能……

那傢伙的腳丫子一直沒著過地,這傢伙,是他孃的在天上飛!

心念所致,一股子直叫人頭皮發麻的腥味就從那當頭之上壓了下來,虧了梁布泉的鼻子靈外加上曾經跟人練過兩下子架子套路,幾乎完全下意識地仰身半躺在了地上,橫起那尖刀匕首就護住了自己的面門。

與之同時,只見一張枯槁而又腐爛的大臉,張著個黑洞洞的大嘴是從天而降,尖刀好巧不巧地正嵌在那屍鬼的唇齒之間,惡臭的黴灰經由這一次猛烈地撞擊四處噴濺,這屍鬼儼然已經被爛肉所蓋死的兩眼之上,立刻因為方才的震動而剝落三兩片脆生生又毛茸茸的青皮,數以萬計的黑色甲蟲順勢便沿著那兩個堪堪可以被稱為是眼眶的空洞之中爬了出來。

許是因為方才的撞擊力度實在太大,數十隻甲蟲擺弄著油光鋥亮地細腿掉了梁布泉一臉,那感覺是又癢又麻又臭,片刻的接觸就讓他恨不得拿著鷹嘴匕首給自己的臉皮活扒下來,這還不算完,更有幾個倒黴的屍蟲掉進了梁布泉的嘴裡,在他屏息閉氣的功夫,被這老小子一咬牙,連湯帶水地一口爆漿,給活生生地吞進了肚子裡頭。

“操!”

那幫子吃臭的盜墓賊一天天干的都是什麼要死的買賣!梁布泉是強忍著自己的五內翻湧,牟足了力氣就想把上頭的那個飛屍給一腳踹開,可是後者的想法偏偏好死不死地跟他也是一個樣,這倒垂下來的飛屍眼見著一擊未能得手,竟是“呼啦”一下,從身後展開了足足三對胳膊兩隻鬼手是運掌成爪,直奔著他兩側的太陽穴就鑽了過去,剩下的四條胳膊,兩隻控制住了梁布泉的雙臂,餘下的兩隻更是奔著他的眼睛而來。

蜘蛛?

日他孃的,雙胎慈母屍,沒他孃的跑了!

胳膊雖然受制,這梁布泉總歸還有兩條腿,當下是運足了腰上的力道,挺身變向那慈母屍來了個兔子蹬鷹:“我去你孃的!”

但那慈母屍顯然對蛛網上的獵物行動分外敏感,梁布泉那憋了一身力道的一腳還沒等踹到屍首的肚子,後者立馬就扯著繩索立刻飛回了天上。

落在梁布泉身上的屍蟲反倒在這個時候逞起了威風,紛紛對著他的老臉是又蹬又踹,還列了個大嘴開始扯起他臉上的肉來,後者才剛把臉上的屍蟲給處理乾淨,天上的那隻慈母屍,就又扯著絲線是從天而降,這一下子衝擊的力道明顯要比先前還強了數倍不止,才剛剛站直了身子的梁布泉,又叫那慈母屍給一下子撞得是半跪在了地上,最可恨的是右臂已然叫那活屍給硬生生地咬下了一大塊肉。

許是得了這活肉的給養,慈母屍原本枯槁乾癟的身子頃刻間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了足足一倍,更是有無數的屍蟲順著她深不見底的臭嘴裡頭爬了出來。

“你看……我的……娃……還有救嗎?”

還他孃的會說話了你?!

梁布泉是強忍著右臂上鑽心的劇痛,反手就扣住了慈母屍的脖子,照著這屍鬼的腦袋是玩了命地掄起了拳頭,“有救嗎,老子讓你有救嗎,讓你有救,讓你他孃的有救!”

活屍掙扎了兩下一見逃脫不得,乾脆舍了腦袋又一次扯著繩索飛到了天上,方才梁布泉的咆哮聲爺立刻喚醒了地宮當中的那些個學舌精,一陣強過一陣的音浪,像是海嘯一般撕扯著他的耳膜,而那個被他活生生擰下來的腦袋,竟也跟著音浪衝著梁布泉咆哮:“我的娃……還有救嗎!!!”

梁布泉的耳朵幾乎是頃刻之間就冒出了血漿子,咬牙切齒地對著墓道里的空天曠地咆哮道:“現在不彈線,是等著要跟老子一起死在這嗎?”

藏在陰影裡的幾個崽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任務,竹竿子哆哆嗦嗦地勾起墨線很命地一扯,隨即朗哭鬼號地衝著光亮之處便奪路而逃,緊跟著的便是刀疤臉,和那個矮個子土豆。而那懸在天上的慈母屍,倒真是照著梁布泉的想法而去,哪裡的繩索蛛網有了波動,這屍鬼就奔著那條墨線俯衝而去,只可惜是三次都給他撲了個空,墓穴深處,轉瞬就迎來了一陣歇斯底里的長鳴獸吼。

梁布泉起先的打算,原本是想讓自己成為那個引動活屍行動的第一人選,隨後他們輪番幫著吸引活屍的注意力,等到慈母屍撲向矮個子土豆的時候,剛好可以為他創造出逃跑的時間,但是萬沒想到,這幾個殺人如麻的土匪竟然是這麼不濟事,讓他在一開始和著屍鬼糾纏得實在太久,後來更是被墓穴裡的幾個學舌精給震傷了耳朵,這下子那三個崽子算是有機會逃出生天了,只可惜自己的力氣實在消耗得太快,當這慈母屍已經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以後,自己才堪堪可以從地上爬起來。

“孃的,再給老子選一次,老子肯定不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了。”

他苦笑著在原地晃了兩晃,心頭一狠是抬起兩手,對著自己的耳朵就拍了過去,“老子震聾了自己的耳朵,好好留在這裡頭跟你鬥個你死我活!”

話音一落,他照著身邊的墨線就一腳踩了上去,與之同時是橫刀在胸,一口真陽涎分毫不差地噴在了銀刃上頭。

這屍鬼既然名喚“慈母屍”,沒了個孩子的屍首,又哪來的慈母之說?

如若說先前在老宅遇著的那個二九將軍屍,取的是屍中至陽至剛的那一支,這雙胎慈母屍便下得是與之截然相反的另一套路數。女子屬陰,這懷有至陽血脈的孕婦,更是世間隨處可覓的至陰之人,至陰母體,孕一獨子,取地坤載物之脈,將之活埋於此,取其至陰之數,深挖六尺,布墨斗線為地,雞血線為天,擬作天地之局,封土成棺,讓那夢生之子的至陽血脈終生難見天日,育慈母怨氣執念,只為了養這慈母屍肚子裡的那個屍鬼崽子。

甭瞧著那雙胎慈母屍好像是紙糊的一般,叫梁布泉給輕輕鬆鬆地擰下了腦袋,這屍骨常年被封在了墓道里頭,上不挨天,下不碰地,滿心滿意地想要把肚子裡的鬼娃娃給生出來。今兒個得了梁布泉的血肉,這慈母屍的任務就已經算是完成了,功成身退之後,真正讓人撓頭的,實際上是這個小兒屍。

梁布泉早年跟著趙友忠走南闖北,早就聽聞過有關於那些個天不收地不管的惡鬼邪屍的故事,先前全都是當個哄睡的鬼故事來當個樂呵,今個遇著了,也算是他不信鬼神活該遭此報應。

就見那沒了腦袋的慈母屍仰面朝天地又是怒吼了一聲,從她的腔子裡立馬就有更多的屍蟲是鋪天蓋地地往外頭鑽,緊跟著一道黑色的虛影,伴著破空之聲捋著那地上的黑線直奔著兩部曲言就衝了上來,後者還不容反應,就叫那黑影給撞了個滿懷,巨大的衝擊力甚至給他頂到了墓道的棚頂之上。這梁布泉畢竟也是個肉體凡胎,經由那小兒鬼得到這麼一撞,當即就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可也不只是打哪來了一股子力氣,只在心裡頭叨唸著:“老子就是死,也不能他孃的在這不明不白地餵了鬼!”

竟然是咬牙切齒地爬到了那墓道口的正對面,緊隨其後地,便又是那小兒鬼地第二次衝撞。巨大的力道甚至當即便把梁布泉從墓道里頭給撞飛了出去,圍在外頭的三個崽子一見著這個模樣的梁布泉,那簡直是死的心都有了:“爺,都怪我們,您瞧瞧,這咋給您……”

“別他孃的磨嘰了,揹我回去,背上我……趕緊他孃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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