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劉老頭死了
“不會吧！”
張二全很震驚，劉老頭死了。
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今天說沒就沒了。雖然劉老頭平時從沒正眼瞧過自己，不過好歹養的雞啊蛋的，時不時“借”給自己改善改善伙食。
張二全有些悲傷。
腳下加快幾步來到劉老頭院外，門口被圍的水洩不通，警察已經到了現場，最裡層有一圈隔離帶。張二全看了看發現擠不進去，便想回去了。
“張二全？”
轉頭，張二全看到張老頭在裡面朝自己招手。
“小李，放他進來吧”張老頭對著身邊的中年男子說了句。
“嗯，”中年男人崩著臉點點頭，對著外面揮揮手。
迎著四處好奇的目光，張二全有些拘謹，硬著頭皮走進了院子。
見張二全進來，張老頭朝他使了個眼色，輕聲道：“你昨天來過？”
張二全嚇了一跳，臉上表情驚慌，這老頭怎麼知道？他早就排查過，這個周圍沒有攝像頭。
“這種關頭你說什麼胡話，你想害死我啊，可別瞎說，我沒事來這幹啥？”張二全心虛的說到。
“呵呵，是嗎？”張老頭似笑非笑的掏出手機點了個影片遞給了張二全。
張二全越看臉色越差，影片中的正是自己昨天來偷雞的場景。
“人不是我殺的”張二全腦門已經出汗了，慌忙開口。
“你慌什麼？我又沒說是你！”老頭瞥了他一眼，說道：“昨天老劉就在我家喝茶，我們剛好在視窗拍到的。你放心吧，你有不在場證明。”
“你沒交給他們吧？”張二全朝邊上努努嘴，緊張問到。
“沒有！”
張二全一聽心放了下來，要是這個時候這影片被交了上去，那就說不清了，萬一最後這案子遲遲不能了結，上頭壓力大，弄不好自己就得背鍋。
現在這世道，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他張二全一無背景，二無靠山，還是個孤兒，大小長短正合適，死了也白死。
“那你叫我來幹嘛？”張二全疑惑道。
張老頭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問道：“你覺得我是普通人嗎？”
這不是廢話嘛！你丫一個小老頭又能聯合黃三狗抓鬼，現在還能站在命案現場一線，連那明顯看著就是警察頭頭的中年男人都對你禮貌有加，你能普通？你當我傻嗎？
張二全哼聲道：“嗯，就一普通小老頭，咋的，你到底要幹啥？”
沒有在乎張二全的態度，張老頭自顧說道：“你也看出來了，我不是普通人，我祖上是天命道的傳人，我苦修大半輩子也算是個小命師了，退休前在國家神秘部門任職！”
“專門處理些棘手的案子，老劉的案子還需要你協助。”張老頭可能是想到了老鄰居去世，有些傷感，聲音略顯低沉。
“我能協助啥？”張二全問道。
“這個……”張老頭沉默了會說道：“具體怎麼做，老劉半夜會去找你的！”
“什麼”張二全大呼：“他來找我作甚，冤有頭債有主，誰害他的你讓他去找誰啊，我就偷了他只雞，犯不著抵命吧！”
張二全想起那些老太婆的話，劉老頭臉都爛了眼珠還掉了一個，大半夜的找自己不消動手，自己就得嚇死。
張老頭有些意外：“你還怕鬼？你身上可跟著七個老鬼，怎麼不怕？”
“我怎麼不怕了”張二全氣道：“要不是你們三個法力不夠，我現在用得著天天面對那七個老貨嗎！”
“我也是沒法子，總不能去死吧”張二全又道：“況且，那鬼老大已經跟我定了契約，我死了他也得死，所以知道這七鬼不能害我，反倒心裡好了點。”
張老頭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老劉不會害你的，你吃了他的雞，總得為他做點什麼吧，活人的便宜好佔，死人的東西可不好拿。”
張老頭又交待了中年男子兩句，便帶著張二全離開了現場。
一老一少在路上走了一會，老頭領著張二全進了家早餐店。
“早飯還沒吃吧，一起吃點，我請客！”張老頭看著牆上的選單說到。
白吃的早餐誰不知，張二全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喊道：”老闆，給我來兩籠你們這招牌小籠包，再來碗豆腐腦，再加兩根油條。”
“好咧，張老您來點什麼？”老闆一見是張老頭領著張二全來的，熱情的招呼著。
“哦，來碗小米粥吧！”
“好咧，您二位稍等，馬上就來”老闆招呼完便去招呼其它客人了。
早上七八點的早餐店太忙碌，裡裡外外坐的坐，站的站滿是人，吵吵嚷嚷。
張二全是沾了張老頭的光，早餐很快端了上來。
喝了口粥，張老頭突然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從n市來到w市，還一待就是五年！”
張二全一愣，臉色不大自然，放下油條嘆了口氣說道：“我是個孤兒你知道的，五年前我收到訊息，說我其實還有個妹妹在w市，我便趕了過來。”
提到身世，張二全有些索然，從未享受過親情溫暖的他很渴望有個親人。
“來了之後，是不是不光妹妹沒找到，連錢包手機都被偷了，還黴運連連，日子一天不如一天，酒店都住不起了，最後準備回n市還被人在火車站打暈，扔到了我家小店門外？”
張老頭慢條斯理的說到。
“你怎麼知道……”張二全吃驚的望著張老頭。
良久，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在w市沒有朋友，這段記憶從未向人提起，不可能有人知道，張老頭卻說的清清楚楚，那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其實張二全一開始也覺得是被人算計了，可過了段時間後發現沒有任何人再來找他，當初告訴他妹妹訊息的那個人也杳無音信，久而久之也就放在腦後了。
現在張老頭突然提起，張二全心裡已然明白，必定是這老小子做了手腳。
五年了，五年！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張二全現在很想錘這老東西一頓，抒發下心中的憋屈。
終究是下不去手啊！
“為什麼呢？”
張二全點了根菸，看著張老頭許久，嘆了口氣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大費周章的讓我留在w市嗎？”
“有人向我推薦了你，我想考驗考驗！”張老頭喝完粥，擦了擦嘴輕聲說到。
“考驗我什麼？”
張老頭道：“考驗你是否有那能力擔起重任！”
張二全沒有追問什麼重任，他也不想知道。
“我妹妹的訊息也是你發的？”
張老頭點點頭：“是的！”
“她真在w市？”張二全聲音微顫。
“不在了，去了哪裡我現在不能說！”張老頭答道。
還好，訊息是真的！
張二全舒了口氣，想了想說道：“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包括租的的房子還有那七隻鬼，你都知道？”
“哼，不然你以為我憑什麼80塊錢就把房子租你？房子是有點差，可再不濟這裡也是市中心，交通生活都方便，一個月多收個三兩百還不費力氣的。”張老頭哼道。
呵，這老頭還有理了？
自己這幾年過的這麼慘全拜他所賜，還沒找他算賬，他還好意思哼。
“那我這五年在w市的事事不順也是你的功勞了？”張二全問道。
“那倒不全是，我還沒那本領影響氣運這麼深，只是在一些事情上順勢引導罷了”張老頭搖頭道：“大部分或許因為那七隻老黴鬼吧！”
“不過那七隻鬼的來歷我可真不知道了”，張老頭想了想說道：“也許是你走黴運，老鬼就喜歡你這種倒黴蛋。”
張老頭是絕不會承認租給張二全的房子是凶宅，引鬼。
你丫才倒黴蛋，你全家都是倒黴蛋！
不過他也想到七隻鬼跟老頭沒關係，那表是吳大偉給他的，七鬼好像不能離表太遠。張二全這兩天曾幾次把表扔了，不過這表像長了翅膀一樣一回頭又套在了手腕上。
即便如此，這賬也算在張老頭頭上。
不屑的撇了撇嘴，張二全又道：“我也不想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了，那什麼重任你找別人吧，我只想苟活著。”
“晚了！”張老頭撫了撫眼鏡冷笑道：“這世道將亂，你以為你還能苟活偷生？你看看劉老頭那死相，下一個就不會是你？”
想起劉老頭的死，張二全心裡又是個疙瘩，開口問道：“劉老頭真被黃皮子害死的？”
張老頭點點頭：“嗯，確實是黃皮子，老劉的眼眶裡還留有幾根黃皮子的毛。”
“至於具體的你晚上問他吧！”張老頭付完錢又從口袋裡掏出個了個小瓶子給了張二全說道：“我還約了人，這瓶牛眼淚給你，你用得著。”
“對了，那本書你要是能看懂就早日參悟，對你有大好處，我看不了，所以沒什麼能傳授你的，只能靠你自己領悟。如果想見到你妹妹，至少要先成為小命師！”張老頭臨走還不忘叮囑到。
張二全拿著小瓶皺眉想了想，總覺得張老頭神神叨叨的，說的不全是實話。
抓起還剩下的半根油條塞到嘴裡，碎碎念念道：“你老小子一輩子才到小命師，全爺我豈不是要到七老八十才能見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