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餛飩攤主
“怎麼可能？你不是說拆分的城防軍主體去了防禦委嗎？那怎麼能是治安委厲害？”
“灰瓦，你該不是說反了吧？”
……
灰瓦平靜道，“的確是治安委更勝一籌。”
“怎麼回事？”周九幽問道。
“因為常百勝。”
……
周九幽等人沒有想到和安城竟然收容叛變的探子，而且還給他們高位！於是一下子變得沉默，不過沉默過後就是山崩海嘯般的聲響。
怒罵、譏諷、震驚、痛心，還有一些莫名不可輕說的情緒都夾雜在一起，在聲聲迴響中變得格外糾纏。
“這就是我們來此的目的，都給我打氣精神，後面要事事聽灰瓦勸誡，切莫擅自行動。”最後，周九幽一錘定音。
眾多探子不再說話，不過氣氛再也回不到從來。
在周九幽的示意下，灰瓦開口，“大家繼續跟著我，切記，不管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都不要大驚小怪。”
眾人頷首。
很快，灰瓦帶著他們從偏僻之所走到繁華所在，一時間，眾多探子的眼睛眼花繚亂，那些琳琅的商鋪店面晃暈了他們的眼睛，種種商品更是讓他們目不暇接。
“這是吃的嗎？怎麼長的如此精巧？”
“這是什麼小玩意？我感知不到任何的能量波動，但它偏偏運轉自如，奇哉怪哉。”
……
十八城的這群探子雖然都是身經百戰的主，但此時卻都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見到什麼都感到新奇。
“嗖！嗖！”就在眾人熱議的時候，忽地接連的破風聲音響徹，眾人驀地如臨大敵，他們抬首，看到空中數名劍修呼嘯而過，在空中拉出道道劍痕，如長虹一般。
“好厲害的劍修。”有探子感嘆道。
“灰瓦他們出身哪方勢力？我不記得和安城有擅長御劍的勢力啊。”又有探子開口道。
面對詢問，灰瓦仍舊一副平靜模樣，“這是明月樓的劍修。”
“明月樓？”詢問問題的那名探子皺眉，“這是哪位建立的勢力？我之前怎麼沒有聽說過？不過能調教出這般劍修，想必也是一個遮奢人物。”
“這樣的遮奢人物不可能默默無聞，快快說來，他必將是我們十八城聯軍的勁敵！還有，明月樓像這樣的劍修還有多少？”其他的探子也跟著接話。
“不要說這明月樓的劍修也有三千之數吧？”
……
“明月樓不是什麼劍修勢力，而是一家酒樓。”等眾人的問題大概宣洩完後，灰瓦道。
灰瓦的回答讓眾人一片訝然，縱然他們對和安鉅變有了一定的接受能力，但還是無法接受一群劍修在為一家酒樓服務的現實，一家酒店找劍修做什麼？難道送餐嗎？
“這些劍修是送餐的。”灰瓦補充道。
眾人在沉默過後，有些用劍的探子渾身哆嗦，侮辱人！侮辱劍！這群傢伙怎麼想的？已能御劍飛行，說明卓爾不凡，怎能自甘墮落，去做什麼送餐小二？
“這位兄弟，我勸你收斂劍意，你影響到我的客人了。”一名十八城用劍探子心情激盪之下身上劍意滋發，向著周圍擴散而去，位於他身側的一處餛飩攤首當其衝。
餛飩攤老闆是一名地精，他圍著一個雪白的圍裙，手持湯勺對著那名用劍探子道。
那用劍探子正在氣頭，看到一名地精都敢對自己大放厥詞，當時就一腳踹向地精的餛飩攤，一陣混亂聲響後，那餛飩攤狼藉在地，地精攤主一臉震驚，一些吃餛飩的客戶也一臉震驚，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掀了我的攤子？”那地精攤主猶自不可置信。
用劍探子眉頭一揚，“是又如何？”
“你是故意的？”地精攤主開始解系在腰間的圍裙。
用劍探子傲然，“是又如何？”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這地精攤主緩緩點頭。
“什麼沒有問題？”用劍探子下意識道。
但還未等他話音落下，就見那名地精大喝一聲，一架傀儡憑空出現，這架傀儡仿照人型，只不過頭部是獸首模樣，人身獸首結合反而展露出強烈的衝擊力，鎏金的材質熠熠生輝，又一種壓迫人的威嚴感。
“立即束手就擒！”地精攤主在傀儡出現的那一瞬就被跳進駕駛艙。
用劍探子肌肉反射拔劍，速度很快。
但地精攤主傀儡的速度更快，只見鎏金傀儡那帶著利爪的雙手向著用劍探子覆蓋而去，速度之快直接拉出殘影，空氣呼嘯嗚咽，繼而聽到‘叮’的一聲，傀儡利爪碰到探子長劍，那長劍直接寸寸碎裂。
用劍探子嘴中噴出一口鮮血，滿眼不可置信，他竟然被一個賣餛飩的地精給一招擊敗。
其他探子也很震驚，他們紛紛看向灰瓦。
灰瓦說，“走。”
走？
當即就有一些探子不忿，面對治安委那種直屬城主府的暴力機構也就算了，現在面對一個賣餛飩的地精也要走，大家的臉面還要不要？大家可都是屍山血海摸爬滾打出的精銳啊。
於是一些探子直接衝上去，倒不是說非要擊殺地精攤主，而是要找回面子，至少要救回那用劍探子。
他們一動，那些吃餛飩的客戶也動了，他們一個個臉上喜氣蔓延，“沒想到吃個餛飩也能吃出個好人好事！都不要跟我搶，勞資要助人為樂了！”
“玩蛋去！粗俗！做好人好事怎麼能說髒話？誰特麼再說髒話我就去治安委舉報你們去！”
……
一群人紅著眼睛衝向十八城探子，十八城探子在經過短暫的失神後，紛紛冷笑，一群在路邊吃餛飩的小人物也敢對自己等人出手，怕是不知道自己等人是什麼身份吧？
既然這群小人物不知好歹的話，那就教教他們怎麼做人吧！
……
“灰瓦，真的不去幫幫他們嗎？”看著被吃餛飩客戶胖揍的那群十八城探子，沒有出手的探子不忍心道。
灰瓦瞪了說話的那名探子一眼，“救他們？你們是想把自己也搭進去嗎？”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正好讓他們去陪石斛，都是一些民事小案件，沒有生命危險的。”灰瓦鎮定自若道。
眾人看向周九幽。
周九幽抬頭望天，不是不想救，而是沒法救，沒見那群和安居民眼睛都紅了嗎？
“喂，你們是這些傢伙的同夥嗎？”就在眾人沉默氣氛凝固的時候，那名三下五除二解決十八城探子的餛飩攤主衝著周九幽一行喊。
周九幽一行沒有回應，主要是不知道怎麼回應。
倒是灰瓦仍舊鎮定自若，很有大將風範，衝著餛飩攤主沉穩道，“我們和他們不熟。”
“要不要來吃碗餛飩？我家的餛飩很好吃的。”餛飩攤主殷切道，“其實我特別討厭打打殺殺，想必你們也是，來，我給你們煮碗餛飩。”
看著散落一地的餛飩皮和餛飩餡，被餛飩攤主撿起幷包成餛飩，灰瓦忍不住深吐一口氣，“其實我們不是不喜歡吃餛飩，只是覺得打打殺殺也不錯。男子漢大丈夫嘛，當馬革裹屍，為和安城崛起而拋頭顱灑熱血。”
“說得有那麼點道理。”餛飩攤主點頭道，“既然你是一個識趣的，那此事可以私了，拿錢贖人吧，放心，我要價可比治安委那群吸血鬼低多了。”
灰瓦扭頭就走，走起來帶風的那種。
餛飩攤主一愣，良久才回神，發現周九幽一行也都消失不見。
……
“灰瓦，你怎能如此行事？”一探子憤怒地質問灰瓦。
灰瓦一臉莫名，“我怎麼了？”
“為什麼不贖人？”
灰瓦臉上的莫名變成驚訝，“你怎麼不去？”
“我沒錢！”這探子道。
灰瓦更加驚奇，“都是探子，你沒錢，憑什麼覺得我會有錢？況且我之前不是說過我是怎麼沒錢的嗎？”
“你強詞奪理！”這探子憤憤，“對了，你剛才說什麼要為和安城拋頭顱灑熱血，我看說的真情實意，想必就是內心所想吧！”
灰瓦看著這名探子，直到把這名探子看得有些發毛，他才開口，“我勸你一定要多努力。”
這探子感到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努力？”
“因為你不努力就永遠無法知道，人與人之間智商的鴻溝是無法逾越的。”
“你在罵我？！”這探子勃然大怒。
灰瓦道，“顯而易見，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如何成為探子的，難道你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從來沒有虛與委蛇嗎？都是大開大合？拿著一把刀從南街砍到西街？若真是如此，你不是探子，而是古惑仔！”
這探子愣了一下，”什麼是古惑仔？”
”街頭混混。”灰瓦道。
”你敢辱我！”探子怒火中燒，雙眼發紅地盯著灰瓦。
灰瓦怡然不懼，只是淡淡道，”那你去救他們啊，我不攔著，給，拿著。”
看著灰瓦甩過來的東西，探子抓在手中皺眉道，“這是什麼？”
”治安委的位置，還有拘留室佈局圖。”
”你給我這東西做什麼？”探子叫道。
“你說呢？”灰瓦臉上平靜，就如寬廣湖水，清風不起，水波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