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四面楚歌

項羽看見劉邦轉過身來，看到了這種危急的形勢，急忙從艦橋上的臺階走了過來。

“陛下，你待在這兒。”

他對著疲軟的項羽吼道：“你顯然是太累了，不能再打了。”

劉邦的好意恰恰起了完全相反的效果，項羽使出全身力氣。

踉踉蹌蹌地跟在他的堂兄後面，幫助保衛這艘船。

這些野蠻人並不是在為自己的生命而戰，他們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經不在手裡了。

他們要為自己的尊嚴而戰，他們想帶走一艘金字塔飛船，而這艘船本身就是旗艦。

要蔑視這樣的人是很難的，即使他們奪取了旗艦，西楚艦隊的其他船隻也會很快將他們壓制。

但是其他的船仍然在一段距離之外。在他們到達旗艦之前，許多人將失去生命。

在最頂層的甲板上，項羽發現自己面對著一隊高大的野蠻人，每人都手持一把彎刀和一面長方形的小盾牌。

他向前衝去，但他的盔甲拖著他的四肢，他自己的盾牌和劍太重了，他幾乎抬不起來。

有兩把劍幾乎同時擊中了他的頭盔，他向後退的時候乘勢抓住一個人的胳膊，用盾牌猛擊另一個人。

一把彎刀噹啷一聲打在他身後的甲板上，他幾乎失足。

到處都是令人窒息的煙霧、炎熱和戰鬥的喧囂。

他絕望地轉過身來，感到他的大刀深深地刺進了肉裡。

他的一個對手摔倒了，鮮血從他的嘴巴和鼻子裡汩汩作響地噴湧而出。

另一個人舉刀突進，項羽向後退了幾步，被他殺死的人的屍體絆倒了，倒在地上。

正當這個野蠻人得意洋洋地跳上前去想殺死眼前的這個白色霸王時，項羽用大刀抓住了他，把他刺穿了。

死人倒向項羽，項羽沒有感覺到撞擊，因為他已經暈過去了。

隨著一陣顛簸，有什麼液體撲面而來。

他嚐了一口，起初還以為是血，但最終發現那是海水。

火勢讓鍋爐停止了運轉，軒轅號不得不降落到海面上。

甲板上掀起了一個浪頭，使他暫時甦醒過來。

他掙扎著從死人下面爬出來，這時他聽到了一個他認得的聲音。

於是他扭過頭，抬頭看到劉邦站在那裡。

他咧著嘴笑，好像是對項羽的困境充滿了喜悅。

黑色油膩的煙霧仍然四處飄散，但戰鬥的聲音已經消失了。

“我們勝利了嗎？”項羽痛苦地問道。

“野蠻人都死了，我們就要返航回魔都了。”

項羽鬆了一口氣，如果他不能及時地補充魔藥，他很快就會死去。

劉邦笑了說：“幸虧戰鬥沒有持續太久，陛下，否則我們就要失去了我們的領袖了。”

“漢王，扶我起來。”

項羽躺在甲板上伸出空空的手，儘管不願意向劉邦請求幫助，但他此刻別無選擇。

劉邦走上前來，好像要握住那隻手，但是他猶豫了一下，仍然咧嘴笑著說：

“可是，我的陛下，當這艘船再次轉向東方的時候，你就會死了。”

“胡說八道！即使沒有藥物，我也能活很長一段時間。快扶我起來，我命令你。”

“你不能命令我，你看，如果你死了，就輪到我當皇帝了。”

“小心你的嘴巴，我可以不計較這種大逆不道，但其他人不會像我這樣仁慈，我將被迫……”

話還沒說完，劉邦就拖著項羽的腳，朝甲板邊上的欄杆走去。

這裡有螺栓固定一段欄杆，劉邦慢慢地鬆開螺栓，把那部分欄杆踢進海水裡。

現在，項羽因為想要拯救自己，變得更加絕望，但他幾乎動不了。

另一方面，劉邦似乎具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力量。

他彎下腰，輕而易舉地把項羽舉了起來。

“劉邦，”項羽虛弱地說出每一個字：“你會後悔的！我作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是個從來都不相信有鬼魂存在的人，一個真正毫無仁慈的人才配坐得上皇帝的寶座，永別了，你這個軟弱的傢伙。”

劉邦把手抵在項羽的肋骨上，開始往船外扔。

項羽向欄杆的縫隙滑去，他能看見下面波濤洶湧的黑色海水。

他感到自己在翻滾，感覺自己撞上了水，感覺自己的盔甲把自己拖到了水下，感覺到鹹苦的海水灌進了自己的喉嚨裡。

劉邦的最後幾句話在項羽的耳朵裡迴盪著，就像那戰船的船舷不斷受到海浪的轟鳴聲一樣。

海底深處，似乎有一群身體透明、與水融為一體的亡靈正唱著楚國的喪葬之歌，包圍著向他游來。

【作者題外話】：天神族當年降臨在地球上的時候，一部分族人潛入在河流、湖泊和海洋中居住。

楚國的先祖曾經與水中的天神族訂立過盟約，所以具有楚國皇族血脈的人是可以與這些水精靈進行通靈感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