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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萬般絕望幾度愁,透徹心腸喚醒魂

上午十點剛過,老孫家大哥已經順順利利地帶著我們到了機場。

雖然現在處於春運期間,但是可能是因為還有兩天就大年三十的緣故,機場行色匆匆的人並沒有那麼多。

而停靠在航站樓門口的我們,不一會兒功夫就把車上所有的東西都卸下來了。

站在旁邊的老潘看著彌陀鄉十里八村的老百姓送給他的這一堆東西,身體不自覺地搖晃了起來,而他的雙手,我感覺又開始顫抖了。

我跟肖瑤一起攙扶著老潘,幽幽地說道:“老潘,這些都是鄉親們對你的愛,你不要拒絕了。一起帶著吧?”

其實,現在我感覺出,老潘現在很想拒絕這些東西,所以我還沒等他開口,就已然打住了他拒絕的想法。

肖瑤配合著我,繼續道:“明辰,你別自顧自地站在那裡了。你快過去幫著勇哥拿東西,我跟萍姐一起攙扶著老潘進去就可以了。”

說時遲那時快,崔萍萍在肖瑤吩咐完後沒多久,就輕悄悄地走到了老潘身旁,接替我的手,攙扶著老潘在前面進了候機樓。

我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地的東西,別的不說,只是錢就散落了一地,看樣子沒有幾萬,也該有萬兒八千的。

這個時候,張勇、楊華及老孫家大哥一起,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地上的這些東西,把能裝進行李箱的都裝了進去。

不能裝進去的,我們幾個就分別拎了一些後,總算把東西都收拾完了。

告別了老孫家大哥,我們一行人拎著大包小包的進了候機樓。

不一會兒功夫,我們幾個找到了正在排隊取登機牌的肖瑤後,我問道:“瑤瑤,老潘跟萍姐呢?”

肖瑤抬起手來指了指不遠處的座位,說道:“明辰,老潘可能還是太虛弱,剛才要不是我跟萍姐一起扶著他,他都差點跌倒了。你快過去看看他吧,把要託運的東西留下來給我就可以了。”

看來老潘還是沒有從昨天的悲傷中緩過來。

我把要託運的東西交給了肖瑤跟張勇後,跟楊華一起來到了老潘身旁。

可不是嘛!

此刻的老潘整個人就好像一個不住地顫抖的篩子一樣,全身都在抖動。

而他的臉色,一點血色沒有,蒼白的嚇人。

我見狀,老潘這可能是低血糖,因為我們一大早就出發了,根本沒來得及吃早飯,而現在都已經中午了。

我覺得可能還不止這些,他也可能是由於悲傷過度,導致情緒精神還沒有從悲傷中恢復過來,所以整個人才會抖若篩糠。

這樣肯定不行,老潘要是一直這樣,可能堅持不了上飛機。

我遂跟楊華商量道:“華姐,老潘可能是由於沒吃飯導致的低血糖,要不咱們現在抓緊時間帶他去吃點東西吧?”

楊華看了眼老潘,沒有搭理我的詢問,而是直接與崔萍萍一起,把老潘攙扶了起來,直接朝著旁邊的一家拉麵館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功夫,楊華就帶著老潘來到了拉麵館裡,給老潘點了一份肉絲麵。

不知老潘到底是怎麼了,他抖動的更厲害了,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跡象。

拉麵上來了後,他根本沒有要動筷的意思,而且看都沒看一眼,老潘就好像已經沒有了知覺一樣。

這個時候,楊華根本一點平時的大姐大的架子都沒有了。

只見她很快又從旁邊的碗櫃那裡拿來了一雙筷子跟一個湯勺,自顧自地夾著拉麵,用湯勺一口一口地喂起了老潘。

老潘應該是真的太虛弱了,此刻的他就像癱弱的一灘泥一樣,被我跟崔萍萍攙扶著,才勉強地依靠在椅子上,微微張著嘴吃點楊華送進嘴裡的拉麵。

老潘這個樣子怎麼能行啊?

剛才還好好的他,怎麼突然間變成這樣了?不會是他又因為什麼事情背過氣去了吧?

楊華在餵了一會兒老潘後,問道:“姜醫生,你覺得潘醫生這樣能上飛機嗎?如果不行,咱們就改簽吧,等潘醫生好點了再走!”

老潘這個樣子,我也不敢肯定他能不能行啊。

所以,我沒有立刻回答楊華的問話,而是低下了頭仔細觀察起了老潘的臉色以及他抖動的身體。

我又試了試老潘的額頭,發現他並沒有發燒,也就是說老潘可能就是因為太虛弱了,所以才會這樣的,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的。

但是我還是不敢肯定。

我想了會,為了保險起見,我說道:“華姐,現在距離登機還要一會兒,我去機場醫務室那裡看看有沒有醫生吧,請他們過來幫我們診斷下老潘這個樣子能不能上飛機!”

楊華接過話去,急切地說道:“姜醫生,你快去快回。”

我放下老潘,撒開腿急忙按照指示牌朝著機場醫務室的方向跑了過去。

不一會兒,我就到了醫務室門口。

我敲了敲門,還沒等裡面的醫生叫我進去,我就推開門一步跨了進去,然後急切地詢問道:“醫生,我需要幫助。我有一位親人,不知何原因,現在暈厥在了拉麵館那裡,您能過去幫我看看嗎?”

可能我描述的很危險。

當坐在醫務室裡的醫生剛聽完我的話後,就迅速地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急救箱跟AED,急切地讓我帶著他們快去看。

我也來不及再跟他們解釋什麼,拔起腿領著這群醫生就跑了出來,不一會兒就跑到了剛才的那個拉麵館裡面。

當我們到了後,眼前的一幕已經徹底把我嚇傻了。

我記得在我跑出去的那一刻,老潘還被崔萍萍扶著坐在椅子上。

而此刻剛才那把椅子上已經沒有了老潘的蹤影,一群人圍攏在一起的一處地上,直挺挺地躺著一個人,肖瑤、楊華、崔萍萍以及張勇不分前後地一個勁地撕心裂肺地呼喊著老潘的名字。

怎麼會這麼快?

就這幾分鐘的時間,老潘就不行了啊。

我遂悔過地大哭了起來,大喊大叫著幾步跑了過去,跪在地上就開始高聲喊著老潘的名字。

這都怨我,是我非要逼著老潘回老家。

沒想到飛機還沒上呢,老潘就已經不行了,這該讓我們如何是好啊!

老潘啊,你可千萬別出現個什麼好歹啊!

就在我們這群人高聲呼喊著老潘的名字的時候,剛才跟著我跑過來的醫生,已經將圍攏在我們身旁的那群人轟走了。

我見他們已經過來了,就瞪著淚眼朦朧的眼睛,哀求著他們,讓他們一定要全力把老潘救治過來。

早已亂了方寸的我們這些人,此刻只顧著哭喊,根本沒想到此刻只是哭喊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就在我們不管不顧地高喊著的時候,其中有個醫生呵斥我們道:“都別哭了。都給我閉嘴。人還沒死呢,你們這麼哭喊,耽誤救治時間不說,有什麼用!”

醫生的呵斥瞬間驚醒了我。

我們這麼哭喊有什麼用啊?虧得我還是個醫生,我應該協助著機場的醫生一起救助老潘才對,我怎麼也跟楊華他們似的,忘乎所以地哭喊了起來。

我遂自己抹了抹眼淚,睜大了眼睛,詢問那個醫生道:“醫生,你快看看他什麼情況啊?我們心裡焦急,所以才想快點把他喊醒的。”

那個剛才呵斥我們的醫生看了眼我,根本沒有管我的問話,而是自顧自地跟其他幾位醫生一起檢查起了老潘的身體狀況。

他們幾個醫生檢查的很細緻,從上到下,從眼球的對光反射、鼻腔呼吸聲音的判斷、頸動脈的搏動、四肢的條件反射到末梢血管充血反應等都一瞬間進行了檢查判斷。

這一系列的檢查就在這群醫生一瞬間的功夫就完成了。

等這一切檢查完了後,剛才那個呵斥我們的醫生迅速地從自己的白大褂口袋裡拿出了幾根銀針,對著老潘的大椎穴及肺腧穴紮了進去,然後順時針地揉搓了起來。

大約過了有一分鐘左右,老潘突然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老潘醒了!

我沒想到這位醫生也會針灸,而且就兩個穴位就把老潘喚醒了。

老潘開始出現咳嗽了,說明他已經恢復生命體徵了。

我沒來得及擦我眼睛裡的淚水,就快速地跑了過去,一把把老潘抱在懷裡,撫摸著他那沒幾根頭髮的頭顱,邊流著眼淚邊呼喚道:“老潘,老潘,你醒了?你可嚇死我們了!”

老潘在咳嗽了一會兒後,幽幽地使勁睜開了眼睛。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老潘此刻就連睜眼都異常吃力。

老潘在睜開眼睛後,大口喘著氣,像是要說什麼話,但是他張了幾次嘴,都沒能發出聲來。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那個醫生問道:“你們是哪個航班?還有多長時間登機?”

這個時候,已經停止了哭泣的肖瑤把登機牌拿了出來,然後遞到那位醫生手裡,說道:“醫生,謝謝你!我們距離登機還差不多四十幾分鍾。”

那位醫生看了眼我們的登機牌後,吩咐旁邊的一位醫生,說道:“你拿著登機牌快去通知排程室,讓這趟航班推遲起飛,這裡有急診病人需要處理。等病人康復到可以登機了,再行起飛。”

那位醫生在得到指示後,帶著我們的登機牌一個轉身跑了出去,徑直朝著剛才的醫務室跑了過去。

就在這時,老潘好像緩過來一點了。

他使勁地坐了起來,面對著救治他的醫生,使出全身力氣提高了嗓音感謝道:“醫生,謝謝您救治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不忘。”

那位醫生呵呵笑了下,對著老潘說道:“這點小事有什麼大恩大德的。這位同志,您是不是有什麼特別讓你悲傷的事壓在心裡說不出來啊?你剛才這是一口氣沒上來,背過去了。”

老潘“唉”地嘆了口氣,不無隱瞞地對這位醫生說道:“不瞞你說,我遠在安徽老家的愛人就快要不行了。我自從昨天接到這個噩耗後,就一直壓抑著心中的怨氣與憤恨,無處可說,無人可談。”

“剛才下了車後,不知為何,我只感覺我快不行了,剛才坐在這裡的時候,我的眼前一黑,我就沒了知覺了。幸好我身旁這幾位陪著我的他們與你們,才又讓我活過來了。”

這位醫生在聽到老潘這麼說後,安慰道:“這位同志,有什麼心事沒必要壓在心裡不說出來。你看你身旁這麼多人關心你,陪著你!你應該大大方方地敞開心扉向他們訴說,這樣你才會好受點。”

老潘沒有接話,而是默默地低下了頭,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就在這時,剛才那位跑去通知排程室的醫生又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他跑到我們身旁,把登機牌遞給肖瑤後,說道:“排程那邊已經重新安排飛機起飛了。讓咱們不要著急,先救人要緊。”

這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作為公共資源的飛機,竟會為了我們這些人而延遲起飛。

我們這些人真的太對不起同乘這一班飛機的人了。

就在我既感到欣慰又覺得愧疚的時候,楊華代表我們表示道:“幾位醫生,我們麻煩了您們不說,還耽誤了大家的旅程,我們真是太不好意思,太對不起大家了。”

剛才那位跑去通知排程室的醫生幽幽地說道:“這位美女,你不用自責。這沒什麼的。我們是為人民服務的部門,為大家服務是應該的。”

“出現這種緊急狀況誰都想不到,也是誰都不想看到的。這還是沒登機呢,要是登機後再出現這種狀況,飛機也起飛不了,有可能起飛了還要返航的。”

我們這些人,本來想著好好陪著老潘一起順順利利地回到安徽。

沒想到還沒走出吉林呢,就三番五次地出現異常狀況。

此刻的老潘雖然可以依靠著我坐起來了,但是身體還是特別虛弱,根本動彈不得。

就在我們大家跟那位醫生訴說愧疚的時候,剛才那位為老潘扎針灸的醫生把氧氣給老潘吸上了,然後又老潘揉搓起了胸腹部,好像是在為老潘舒緩胸腹部的肌肉,促進身體機能的快速恢復。

這位醫生為老潘推拿了大約半個小時後,再次詢問老潘道:“潘先生,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還別說,經過這位醫生剛才這一通推拿,老潘的氣色好看多了。

他的臉上有了血色了不說,呼吸聲音已經變的順暢了,說話也有了底氣了,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老潘竟然知道餓了,主動問起我們來,還能不能吃飯了。

楊華聽著老潘的要求後,瞬間開懷大笑了起來。

老潘這看似過分的要求,瞬間掃除了在場的所有人的悲傷與陰霾,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替老潘感到高興,他終於敞開了心扉,終於恢復了以往的元氣了。

老潘恢復了。看來,這次是徹底恢復了。

我跟張勇一起把老潘攙扶了起來,輕輕地扶著他來到了旁邊的沙發那裡,把他安頓在了那裡,然後楊華又重新給老潘要了一碗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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