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狹路相逢
時空轉換，江南大道上。
厲海開著藍色雪佛蘭賽歐轎車，正開往江南新區發生金店劫案的商業街區位置。
只有自己一輛車行駛在過去的道路上，對面的來車極少——顯然事態還未得到控制，警方已經單向封鎖了江南大道。
就在厲海思量著可能出現的變化是什麼的時候，他看到一輛迎面看來的車裡，後座上，有一張自己有幾分熟悉的面龐一閃而過。
那是在金店裡見，女店長的臉。
同時也是店內那張開業海報上，女模特的臉。
胸牌上的名字，好像叫，馮莫緹？
……
在厲海的天眼系統裡，所有的影像都是一幀幀儲存在大腦某處的，隨時可以調閱。
0.01秒的功夫，他已經確認對方——
儘管她現在看起來，很狼狽。
不但妝花了，披頭散髮，紅著眼眶，嘴也被堵著。
一側的臉，也像是捱了重耳光，浮腫著。
她在一輛路虎車的後座上。
這輛車，在江南大道另一側車道上，與厲海的車交錯而過。
……
女店長是坐在一個男人身上的。
她上半身在一顛一伏，套裝凌亂，鼓鼓囊囊的胸部位置，有一雙大手在裡面肆意揉捏——手主人就在她後面，一個男人，他眯著眼睛，正一臉享受的表情。
厲海的目力足夠好，甚至能看到女店長脖子處暴露出來的肌膚上，因恐懼害怕，而生出的雞皮疙瘩……
男人的臉被女店長的長髮擋住，厲海沒去細看，而是將目光移向前座位置。
司機也是個健壯的男人，側臉看起來稜角分明，很有硬漢氣質……
但從他的體型，與掃向自己這邊若有所感的機警目光——
加上後座上的女店長，和背後猥褻她的男人……
厲海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那兩個“信祥瑞”金店的持槍劫匪。
……
居然，從那麼多警察、精英狙擊手眼鼻子底下。
全身而退了？
厲海知道，那只是明面上的，外圍還不知道有多少條隱藏著的封鎖線呢……
這麼牛X？
還有閒興，帶個累贅？
實在囂張！
這麼強悍，還被動物本能所驅使？
哥們兒你們在逃亡呢！
挾持一介女流，算什麼英雄？
……
對於別人來說，兩輛相向而開，時速都不慢的汽車，中間還隔著一條隔離帶。
兩車相會的短短一瞬，眼力不好的人，根本看不清什麼東西。
比如那個開車劫匪，他已經足夠警覺了，出於被人注視的第六感往這邊看了一眼——
而厲海則是一直臉衝前方，用餘光觀察對面車道的……
所以這個男人只是略一瞟，就轉頭繼續專心駕駛了，後座同夥的急色動作，絲毫影響不了他。
……
厲海心生疑惑：倪雙雙這個菜鳥，自然指望不上。
現場那麼多男警察，你們從警那麼久，什麼罪犯沒見過，都是吃乾飯的麼？
……
賽歐車往前又開了一截，也沒看到有追逐的警車，或其他車輛。
而厲海腦子裡揮之不去，那個女店長，一個弱女子被欺辱的畫面。
他也是有妹妹的人！
……
“沒人阻止，是吧？”
厲海心中怒氣橫生！
“媽的，老子來！”
厲海一咬牙，在一個有紅燈和人行斑馬線，道路隔離帶出現缺口的地方。
他把車速略微降低，一把將方向盤轉死，幾乎是一側輪胎離地，車身偏斜起來劃了一個弧線，將賽歐開到了對面行車道上。
厲海往下深踩油門，將車速提起來的同時，也將五感提升到自擁有天眼異能以來，首次全面放開的程度。
……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當厲海下定決心要插手，今晚這件本來和自己毫不相干的警匪事件時，他的想法是這樣的——
任二代那樣養尊處優的富二代，都可以不惜命。
自己身懷異能，難道只用來賺錢？
和泡女人麼？
……
當然，那個女孩子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也佔很大一部分原因。
感同身受，由此及彼。
作為男人，他瞧不上任何欺辱女性的男人！
誰沒有母親，沒有姐妹，或者女兒？
……
也不知道是不是往前開的一截路程太長，還是兩輛車效能上的差距，厲海將賽歐開到了120碼，對方的路虎，還是不見蹤影……
不過他並不洩氣，因為敞開窗戶飄進來的空氣裡，帶有剛剛燃燒之後的汽油分子味道……
這是厲海提高五感之後，增強的嗅覺聞到的。
而且他可以確信的是，與自己會車之後，路虎車後邊，並沒有新的車開過來。
所以只要跟著這汽油分子味道走，就沒有問題。
……
又開了十來分鐘，這個汽油味突然消失！
自己剛剛開過的路段，似乎看到過一條岔路？
厲海沒有換到對面車道，而是又往前開了一段，確認了汽油分子確實在空氣中消失。
然後他才放慢車速，直接在車道上掉轉車頭，往回逆行開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那條錯過的岔路，拐了進去。
熟悉的汽油分子味道，又回來了。
……
從路寬及路況來看，應該是條某個工廠或舊碼頭的自建車道，通往江邊。
厲海已經放慢了車速，這條道路也越開越窄，不僅路況變差，連路燈也沒有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厲海在拐進岔路後就關掉了車燈。
夜色昏暗，沒有路燈，但身後有江南大道的明亮街燈，天空也反射著城市的光汙染。
所以對於目力驚人的厲海而言，視野並不怎麼受影響。
……
車速已經降到十幾二十公里的慢速，道路開始盤旋向下。
厲海將目光投向低處，江邊，很快就看到遠處一片舊倉庫……在它旁邊，停著那輛白色路虎車。
現在車裡已經沒有人了，車燈熄滅，和倉庫一樣溶在一片夜色裡。
看來兩個劫匪，已經帶著女人質，躲進了這片舊倉庫的某個地方。
……
“這是急色上頭了？還是到了巢穴？“
厲海心中猜疑……
穩妥起見，他還是將賽歐車緩緩地停在了路邊，決定徒步潛行過去。
如果開著一輛彈痕斑斑的車去兒童醫院，會嚇壞帆帆她們的。
……
當厲海熄火下車，站在高處，用自己的天眼往那片倉庫搜尋檢視的時候——
居然在這個區域另一棟長方形倉庫的上空，看到一臺懸停在夜空中，微微閃著紅光的旋翼飛行器——
好傢伙！看來已經有人，先自己一步發現了匪蹤。
不知道為什麼，厲海腦子裡馬上浮現出的，是任東西那個複雜的秘密基地。
是警方，還是這個科技宅男富二代？
……
厲海略一思索，轉身到車裡找到一條毛巾，就在後座上蕭瑤忘記帶上的大型挎包裡——
呵，毛巾俠咱上場啦！
找東西的時候，厲海還看到自己順手放在副駕座位上的腰包，想想小猴子的機靈，說不定可以讓它去做聲東擊西的誘餌？
所以他也將腰包繫上，還順手搖醒了它。
……
厲海的眼力，能夠看到懸停飛行器上的攝像雲臺，是衝著倉庫下方的，似乎在觀察著某個地方。
所以他放心地跑動起來——
和之前全力放開五識一樣，厲海現在也想試試，把得到異能淬練的身體能力，發揮到極致，看看可以到達的極限，一會兒動起手來，才心裡有數。
儘管他現在還沒有想到，如何赤手空拳地，接近到與兩名持槍壯漢“動手”的距離……
但狹路相逢，勇氣不能丟！
與其怕這想那，不如到時候靈機應變。
自己的大腦，與神經反應速度，肯定不輸那兩個劫匪。
哪怕他們身上，有給自己戰場老兵般的驍勇、狡黠、果決，還有強悍異常的感覺。
……
身體素質的測試，結果並不理想。
以厲海的主觀感受，跑步速度並未提升，只是耐力上有所加強。
百米衝刺可以保持更長，但速度並未怎麼提升。氣息還算平穩，腿部肌肉也未感到很強的疲憊感——但這種耐力提升，也僅僅是相較於常人而言，大概也就多出了一點五倍。
跳躍高度方面，從找到的180度轉彎路，他測試的結果來看：
往下跳，四五米的路基高度，自己可以一躍而下，雙腳落地的緩衝與反震之力，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往上跳，原地的話，只比常人略高，但加上助跑和腳蹬，他可以徒手爬上約一丈高的路基。
……
對此，厲海其實已經比較滿意了——
來自天眼的那股異能，量並不大。
它對自己身體的改造，是主要作用於大腦和感官的，以及更為神奇，能夠外放到活的生命體裡，對病變部位，甚至染色體進行修復，這才是他最為看重的地方。
其他方面，他並不太奢望它有更大的作用。
而且，小猴子身上的同緣能量，還有開天眼時腦子裡浮現的那位“上師”……
這讓厲海知道，自己的異能，還有提升的空間。
……
如前文所言，現在已經是21世紀的熱武器時代！
再強的拳腳與內家功夫，在不講武德的對局中——
都敵不過，一枚帶著惡意的子彈，或爆炸衝擊波與碎片。
所以——
毛巾俠，不會是這本書的主流。
看官們儘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