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滿身狼藉
但華夏方沒有阻止是事實，所以如果現在提出想要重新比賽的是華夏一方，他們肯定會嚴詞拒絕。
但白宇作為勝利的一方，這個要求，就很紳士了。
他們坐在臺上，看的更是清楚，在白宇發出挑戰的時候，何老的確是要站起來的。
也許他最後說出來的名字，也會是周軒。
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湊在一起，悄悄議論了一番，決定把這個權利，交給華夏國一方。
此時的華夏國網路上。
網友都在瘋狂的刷著屏。
“答應他，打他的臉，我華夏國永遠都不會服輸。”
“我承認他的優秀，但不能讓漂亮國這麼猖狂。”
“方長，出戰吧，求求你，不要讓我們失望，求求你打敗他。”
“他這是在所有華夏人臉上扇了一巴掌，無法忍受，他侮辱的不只是一個周軒。”
“答應他，絕對不能認輸！”
每一個華夏人，不管是不是喜歡鋼琴的，在這一刻，都感覺到屈辱。
方長的粉絲群，沉默許久，糖糖才打出一句：“好像讓小哥哥扇腫他的臉，但我不敢說，我怕給他太大的壓力。”
“我也是，我都已經打完了字，又一個一個的刪掉了。”
愛笑的芒果：“小哥哥有自己的判斷，我們讓他自己選擇就好。”
“對對，不管他怎麼做，都是那個值得我們守護的，最溫柔的小哥哥。”
“他是人間的妄念！”
網上都憤怒到不行，何老在現場的感受，就更加強烈了無數倍。
尤其，他是這次華夏國代表團的領隊，他承載著多少人的希望和信任。
他彈了一輩子鋼琴，輸過，但從沒有不敢應戰過，若是可以，他很樂意自己上。
但不行，他眼神複雜的掃過方長他們。
他的心裡，最初是想讓方長出戰的，可是到如今，氣氛烘托到這兒了。
他反而不能了，他一句話，就會把方長架在火上，白宇是漂亮國代表團實力最高的。
剩下的人，全都不是方長的對手，他可以穩贏一場比賽，享受榮光，
何老的眼神黯了一些，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帶隊參賽了，他的年齡已經太大了。
但現在，還能扛得動。
再抬起頭的時候，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我方才……”
“何老。”方長卻突然站起來，打斷了即將出口的話，他剛才看到何老的眼神了。
這樣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不應該被迫低頭，更何況，他有必勝的把握。
剛才只是不爭氣的系統，購買開啟［神級鋼琴演奏水平體驗卡］的時候，卡了一下。
方長絕不承認，是他的積分不夠，磨了很久，他其實真的不是沒有準備。
可是那首曲子，只用專業級的體驗卡，是絕對彈不出來的。
唐思儀眼裡閃過一抹慌亂，她都已經伸出了手，想要拽住方長。
可最後一刻，她放棄了。
這就是方長啊。
他可以對什麼都無所謂，但有些東西，他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罷了，輸贏又算得了什麼呢，就算他一無所有，滿身狼藉，她也還是愛著他的。
何老嘴唇抖了抖，想要讓方長坐回去，可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一直看著方長。
他承認，他心裡是期待這一幕的。
十位華夏選手，也都溼潤了眼圈，自問如果是他們，敢不敢真的站起來。
“戰嗎？”突然，周浩大喊了一句。
剩下的九個人也跟著唱了起來：“戰啊！”
他們笑著，卻都掉了眼淚。
很小的一處角落，藍色燈牌舉了起來：“去嗎？去啊！”
直播間裡，多少人瘋狂的砸了鍵盤，他們在為自己的勇士歡呼。
踩著［戰歌］，方長踏上了演奏臺。
沒有燕尾服，沒有高定，但沒有一個人，覺得他狼狽。
“［頹］，不是世界上最快的鋼琴曲！”
“什麼？”白宇覺得有點恍惚。
他想過方長會應戰，在提出這個邀請的時候，他就猜到了結局。
跟所有人想的不一樣，他從來都沒把周軒當成過對手，至少在他眼裡，周軒還不配。
他是一個高傲的人，但是前不久，他的老師勸他不要參加這個比賽。
“華夏出現了一位天才鋼琴演奏家，他會終結你的神話，打敗你的傲骨，你承受不住的，白宇。”
也是那個時候，他第一次聽到方長的名字，還聽到了那首［命運］，包括他和周軒之間的那點趣事。
然後，他創作出了這首［頹］，這支曲子，他想挑戰的，從來都只是方長。
“你說，有曲子能比［頹］還快？”白宇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他讓老師看過，那是位頂級的鋼琴演奏家。
他也說不會再有更快的曲子了。
現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方長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竟然要彈一首，在速度上超越［頹］的鋼琴曲？
是的！
這一刻。
所有人都失去了聲音，只是靜靜的看著方長。
“這首曲子，叫［野蜂生長］。”
方長沒有解釋，只是安靜的坐到了鋼琴前。
但已經是一種說明了！
不過片刻，音樂聲傳出！
只是一個音符，所有人聽著，心中都是一陣震顫！
音樂的節奏感非常強，而且速度特別特別的快。
不同於周軒的情緒翻滾，也不是白宇的情景劇一樣的惡趣味。
彷彿只是一瞬間，就把一整條銀河，都注入到了耳朵裡。
心臟狠狠被揪起，難受的無法承受，但又有種回味無窮的感覺。
就像是在喝原味的苦咖啡，味蕾難以接受，卻又貪婪最後的那一抹回甜。
白宇臉色瞬間出現幾分錯愕。
“他，怎麼可能這麼快？”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但很快就開始搖頭，不對，這不是單純的快，方長不是在炫技，這是非常有節奏感的快。
就連升降調的處理，都驚人的迅速。
他不是在彈奏，白宇迫切的想要摸清楚曲子想要表達的情緒。
不是方長在演奏這支曲子，曲子是活的，只是透過他的手指，真正的活過來。
有神級鋼琴演奏技能卡的加持，方長的表演毫無瑕疵，每一個音符都精準的，可以寫進教科書。
騰。
同意華夏重新比賽的裁判，忍不住站了起來，發現旁邊的眼神，他才意識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站起來。
但，他也並沒有重新坐下去的想法，這隻曲子太美妙了。
演奏臺的中央，方長已經閉上了眼睛，所有的琴鍵都在腦海裡，完全不需要去看。